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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初家寧被他瞬也不瞬的熱烈視線,瞧得心兒小鹿亂撞,胸口直直髮燙,彷彿整個人 都要被他那宛如磁石般的黑眸吞噬般,但絕對不是討厭的感覺,只是感到窘迫不自在罷 了。

  武敘鈜很輕很柔的將她安置在馬背上,讓她側坐,自己則瀟灑帥勁十足的躍上馬背 跨坐,將初家寧穩穩當當的圈在兩臂之間。

  初家寧一向最討厭被人如此對待,因為她本身就是個騎馬好手,始終認為像個弱不 禁風的淑女側坐在馬背上真是滑稽透了,一點也不威風;所以從不肯讓人如此待她,連 未婚夫孟擎風都只能和她並駕齊驅,沒那個機會和她共乘一騎。

  但是今夜,她卻甘之如飴,一點也不想反抗,反而將自己的香軀往武敘鈜的懷裡舒 舒服服的靠躺,貪心的索求他懷中獨有的那股溫暖和難言的幸福感。

  尤其傾聽他沉穩的心音那種感覺,更讓她有種不知名的懷念和感動。

  「我們以前就認識嗎?」初家寧似夢囈般呢喃。

  武敘鈜漾起深刻的笑意,不答反問:「你以為呢?」

  「是我在問你話耶!你怎麼可以反過來問我,沒誠意,哼!」

  好奇怪,她一向最看不慣女人動不動就在男人面前嗲聲嗲氣的撒嬌,總覺得三八又 噁心,但是在他面前,她就是無法自制的像只愛撒嬌的貓,而且還更往他懷裡鑽。

  武敘鈜被她令人憐愛的小動作逗弄得慾火焚身、激動至極的將她緊抱在懷中,熱烈 激動的低吼,「求求你暫時別動,就維持這樣的姿勢,一下子就好!」

  家寧!我的家寧!我是敘鈜,你的費裡克斯啊!你知道嗎?

  他好想放聲狂喊,將壓抑在心底的話全數?喊出來,但是他卻不能。

  當他獲知他的小討厭喪失記憶,忘了他、也忘了從前時,他的心情只能用墜落深淵 來形容。重新振作之後,他認定家寧的失憶、忘了他,忘了和他在一起的種種,是上天 給他的懲罰,懲罰他不知惜福;更是家寧對他的報復,報復他的殘忍、狠心、傷透了她 的心。

  所以,面對她的口口聲聲「不認識他!」,像錐子一次次的錐痛他的心口,他都默 默承受,這是他欠她的、他該償還她的。

  他是可以不管孟擎風怎麼想,儘管告訴她過去的一切,但是他不願意這麼做,他要 憑自己的一片赤忱重新追求她。只因為他認為仗著曾經和她共譜的那段戀情,來強迫現 在的家寧接受他、重回他的懷抱,太卑鄙、對家寧也太不公平了。

  因此他才決定對過去絕口不提,再一次以自己的深情愛意,擄獲佳人芳心,讓她重 新愛上他,如此,他才能原諒自己,才能確信自己足夠資格擁有這份夢寐以求的永恆戀 情。

  被他緊裹在懷裡、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初家寧,小心翼翼的輕吐著一小口、一小口的 氣,除了他強力的擁抱,讓她呼吸困難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怕吐氣過於用力的話 ,她心口那顆不安於室的心會按捺不住的從自己的口中跳出。

  怎麼會這樣呢?從第一次見面,接受他的邀舞,被他摟在懷裡那一刻起,只要和他 靠近、在一起,她的心跳就從來沒有規律過;但是她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他,又不願 被他發現她「心口的秘密」,所以,她只好以惡作劇、戲弄他的方式來接近他。

  「很抱歉……我失態了……」好不容易平復自己過份激動的情感後,武敘鈜強裝鎮 靜的低首凝睇懷中的小美人。

  「沒……沒有關係……」唉!沒想到她也有連一句話都講不清楚的窘迫時候,「你 想起你的老婆嗎?」三八!她居然醋味橫生。

  武敘鈜眸底的深情愈加熾烈,投給她一個足令她心跳變本加厲的深刻笑容。

  初家寧慌亂的垂首,拚命維持鎮定的說:「你……很愛你的老婆……就是你在『雲 且留住』寫的那一位和我同名的『菲妮西亞』?」怪怪!她的心都快變成醋酸釀製工廠 了。

  「沒錯!和你同名的菲妮西亞是我永恆的戀人,更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我的愛只 屬於她,永遠都是!」他的話既篤定又充塞赤裸裸的深刻情感。

  初家寧吃味極了,明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製造醋酸,但是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猛發 酸。「你的菲妮西亞好幸福哦──她現在在哪裡?」

  從初家寧口中聽到這個問句,武敘鈜不禁有種啼笑皆非的失落感和悲慼,「她在很 近卻又很遙遠的地方!」

  好一句耐人尋味的回答。初家寧卻忽略他言語間的黯然神傷,急切的追問想要的答 案,「這麼說她現在不在你身邊□?」

  武敘鈜笑得既矛盾又複雜,擁抱她的雙臂又加重幾分力道,在在透露出他的堅決。 「我一定會找回我的菲妮西亞的!」

  這麼說來,她還有機會□!初家寧心花怒放,歡天喜地的更加用力的膩在他的臂彎 中,從他溫暖可靠的臂彎中,欣賞今晚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好美!」連初家寧自己都很詫異這話會出自自己的嘴巴。她一向最討 厭滿月之日的啊!怎麼今夜,不,應該是這個男人出現後,她的心情便愈變愈開朗,心 中的陰霾沈鬱早被驅逐出境,煙消雲散了。

  因為有他,所以月夜變美了!這個答案早已深植初家寧的心坎,只是她假裝不知道 罷了。

  是夜,初家寧又作了一個既神秘又古怪的夢。

  在夢裡,她依偎在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懷裡,奇怪的是她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 安心甜蜜;他們好像在一個天然洞穴中,兩人靜靜的望著洞外的雨景,夢中的她似乎很 怕打雷,而那個男人則一直在她耳畔溫柔至極的安撫她、頻頻哄她:「別怕,有我在! 」夢中的她真的不再怕大雷雨了,而蜷在那個陌生卻又熟悉的懷抱中,道盡人世間的種 種,十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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