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個護士硬是要潑他冷水,毫不客氣的說:「很抱歉,申請外出的時間已經過了!」
「難道不能通融一下?」
「如果每個病患都像你們一樣,那我們院方不就很難辦事了嗎?」
「若辰,我看你今晚就在這兒好好的休息一晚,把精神養足了,明天起才有足夠的體力應戰。別忘了,在未來的一個半月裡,可是有一場硬仗耍打呢!」朱慕凡試著說服他。
其實朱慕凡心裡很欣賞桑若辰對事業的執著。他本身就是個熱愛工作的人,所以對於和他同類型的人,自是欣賞有加。
「也只好這樣了!」桑若辰總算不再堅持。
「那我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才走出病房關上門,朱慕凡立即徵詢莎美的首肯:「我可以馬上看看貴公司的資料和這個計劃的進度表嗎?」
「當然可以!」莎美很意外他會這麼積極。
「很好,那我們現在就到公司去。」朱慕凡說著便加快腳步往前走。
始終末曾開口說話的桑若瑤,終於開口了──
「我和你們一塊兒去!」
莎美和麥可都感到相當意外。
朱慕凡則是一臉鼓勵和讚賞,「好孩子,一起走吧!」
「嗯!」桑若瑤甜甜一笑,和先前的敵視態度完全兩樣。
麥可看了這一幕不禁莞爾,看來暫時不必為這對俏佳偶操心了!
「我以為若辰已是一個嚴重至極的工作狂了,沒想到朱慕凡比他更嚴重。」莎美一面說,一面笑著搖頭。她嘴巴雖這麼說,語氣中卻充滿對朱慕凡的讚賞。
「可是妳就是欣賞這型的男人,否則當初就不會嫁給若辰了,不是嗎?」麥可順口調侃她。
莎美的瞟了他一眼,才笑著承認:「的確是這樣沒錯。對了!我忘了問你,慕凡和瑤瑤是什麼關係?」
麥可笑得賊兮兮的,「關於他們兩個容我先賣個關子,不過我保證一定會雨過天晴,漸入佳境,OK!」他拍胸脯保證。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囉!」
「嗨,你們兩個不能快點嗎?」桑若瑤在大門口嚷嚷。
「就來啦!」
麥可和莎美相視而笑,同時加快腳步追上他們。
* * *
麥可因為對服飾業懂得不多,怕成了礙手礙腳的妨礙者 所以先回pub去。不過他允諾明天去替桑若辰辦出院手續並接送桑若辰,還說只要用得上他的地方儘管告訴他,他和他老婆莎莉一定會鼎力相助!
所以,現在窩在公司董事長室裡的只有朱慕凡、桑若瑤和莎美三人。
甫進到這個曾有過浩風的空間時,桑若瑤心中不免激盪 但她很快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大難當前可不是為兒女私情感傷的時候!
問題是她一向鮮少過問公司的運作--柳浩風還在世的時候就很少問,柳浩風死後就更不用說了。因此現在的她真的完全摸不著頭緒。
但是她實在很希望能幫上忙,於是便向莎美問道:「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事嗎?」
莎美看看她,想了一下,「這樣好了,妳看看桌上有哪些重要的留言,幫我整理起來。還有,把右抽屜裡以紅色檔案夾放置的資料抽出來。」
「我這就去辦!」
語畢,桑若瑤便很專心的執行莎美交待牠的任務。
朱慕凡瞧她那副認真的可愛模樣,真是愈看愈喜歡、愈看愈變,嘴角不禁漾起溫柔的笑意。
「慕凡,這是你想看的進度表,還有公司的重耍資料。」莎美把一疊厚厚的資料交到他手上。
朱慕凡一接過手,便開始聚精會神的仔細研讀手上的資料。
莎美靜靜的看著他,再轉身瞧瞧另一角落的桑若瑤,笑意不由得爬上眼角──果真是相配的一對哪!
接著,她也開始忙於處理各種重要的事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屋裡的三個人各忙各的,誰也未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當事情暫告一個段落時,朱慕凡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大概知道整個狀況了,不過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
「你儘管問。」莎美熱烈的表示。
朱慕凡看了看桑若瑤,才接續下去:「首先是攝影師的問題!」
他一面說一面注意桑若瑤的反應,桑若瑤果然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言不發的走向他們這邊。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今天走掉的其中一個,正是我們的主要攝影師。這一時之間想找到像他技術那麼純熟、又擅長拍人物服裝的人才恐怕很難。說來丟臉,較有名氣的攝影師全都被梵雅給網羅了。」莎美洩氣的解釋。
朱慕凡兩手優雅的交抱在胸前,側著俊逸的臉龐道:「如果妳信得過我,那攝影師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如何?」
莎美豈有拒絕的道理?立刻點頭如搗蒜的表示贊同。
朱慕凡旋即撥了一通國際電話到法國。
(慕凡!今天的事──)杜希威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急著解釋先前的大誤會。
「先別談那個,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朱慕凡正色的表示。
(你說。)杜希威由他的語氣嗅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二話不說的配合老友。
「你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馬上趕來台灣,我需要借重你的攝影長才,還有兼任翻譯。」
(我最近正好有空檔,好,我訂到機票後就立刻趕過去。)
「很好,就這樣,一切拜託你了。」
朱慕凡收了線立刻又撥另一個號碼。
這回,莎美和桑若瑤都沒辦法聽清楚他的談話內容,因為他的英文實在說得太快、太流利,她們兩個根本跟不上。
莎美和桑若瑤的視線無意間對上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
「莎美,妳過來一下,看看這個!」
桑若瑤眼角的餘光倏地掃到手上正在整理的摘要記錄,眉頭不由得緊?,面露憂色的輕喚。
「這是──」莎美一看,整個臉瞬間垮了下去。「怎麼這樣!?梵雅實在太可惡、太卑鄙了!」她哎牙切齒的連番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