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會到處花心不肯安定下來,一方面是沒有找到真心所愛,另一方面是為了反抗朱家荒謬可笑的『早婚家規』。同時,在內心深處又怕朱家的『早夭』傳說真會降臨在他身上!但經過這次的烏龍事件後,他已經徹徹底底的想通了。
他深愛著愛麗絲,沒有愛麗絲不行,這才是最重要的!
杜希威甚是替他高興,「我看我就好人做到底,先回合灣去替你向愛麗絲及茱莉亞解釋清楚。你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趕回來,以免夜長夢多!」
「謝謝你,希威!」朱慕凡不勝感激。
「都老朋友了還跟我來這一套。結婚時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就成啦!」
「一定會的!」朱慕凡一顆心早已飛到心上人身邊去了。
* * *
台灣.台北
朱慕凡一下飛機,便匆匆的趕往桑若瑤的住處。他必須快點找到她,給她一個意外驚喜。然後向她道歉,親口告訴她一切的事情經過,請求她的原諒,他真的不是故意令她傷心的!自從真相大白以來,他腦海裡想的、內心掛念的都只有這件事。
他也有想過先打個電話或傳真給她,向她說明一切。但想來想去都覺得怎麼也說不清楚,還是見了面,當面談最妥當。所以他放棄以打電話和傳真『打先鋒』的念頭,直接飛回來。
按了十多分鐘的門鈴,始終無人來應門,他又轉往她教舞的地方。
到了那邊,一問之下,意外發現桑若瑤一個星期前使辭職了!
他想了一下,又轉往杜希威的住處,杜希威比他先趕回來,一定比他清楚桑若瑤的近況。令人洩氣的是,當他抵達杜希威的住處時,才發現連杜希威也不在家。
「奇怪,都跑哪兒去了?」朱慕凡有些沮喪。但是他不是個輕言放棄的男人,很快的便又重新振作,朝麥可的pub飛奔而去!
麥可和莎莉一見到他,就好像見到世紀大救星般,爭相說道:「太好了,你終於出現了!你再不出現,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愛麗絲人呢?她怎麼會辭去教舞的工作?她一直很喜歡那份工作的!」他像連珠炮似的一連開出一大串問句。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大大不妙之事!
麥可和莎莉互看一眼,雙雙無奈的搖搖頭。
朱慕凡見狀,心中的不安像湖面漣漪般,愈擴愈大。「你們快說呀!」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呃!?」莎莉的話讓朱慕凡一陣心虛。「為什麼這麼問?」
莎莉看看麥可才說道:「因為愛麗絲是在你離開台灣之後才開始變的,所以我們在猜會不會和你有關。」
原來他們並不知道桑若瑤到西班牙去,以及在西班牙發生的事。這令朱慕凡感到意外的幸運,不必再多費唇舌解釋。
他避重就輕的說:「我和她之間是有一些誤會沒錯,所以我才會趕回台灣來向她解釋。」
「那你最好快點去見她,否則只怕會更糟!」
「那就快點告訴我,愛麗絲人呢?」他愈聽心愈亂。
「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你最好去找威利,他最清楚不過了,因為他每天都很辛苦的監視愛麗絲。」
「監視!?」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話借我一下!」
他立刻call了杜希威的扣機。從下飛機至今,他不知已call過他幾次,每次都沒有回音,希望這回能有眉目。
結果等了半天依然令人失望,他改撥杜希威住處的電話,結果他還是沒回去。
朱慕凡愈想愈不對勁,條地起身,「我看我還是先回希威的住處等他,如果他或愛麗絲有來這裡,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OK!」
* * *
朱慕凡馬不停蹄的回到杜希威的住處,試著再按按門鈴,還是沒有人應門。
他索性坐下來,打算採取守株待兔的土方法。
希威為什麼要監視愛麗絲?他百思不得其解,愈想愈迷糊,愈想心愈紊亂!
不成!與其坐在這裡魂不守舍的胡亂猜測,不如再去找找!
於是,他把行李丟在杜希威住處的門口,再次出征,希望會有意外的收穫。
然而上天似乎存心和他作對,他從下午晃到晚上,依然一無所獲。
不論打電話到杜希威的住處,還是問麥可他們,都沒有愛麗絲和杜希威的消息。
他甚至把他和桑若瑤以前經常去玩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覓不到佳人芳蹤。
他實在又倦又累,不禁往街上的路燈燈桿一靠,長歎一聲。令人窒息的失敗感偏又不識趣的落井下石、襲上心頭!
此刻,他深刻的體會到愛麗絲上回到西班牙去找他時的心情!
她一定是和今天的他一樣,滿懷著一顆興奮之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心愛的人兒,向他訴盡衷腸。
然而,她當時看到的竟是──!他不禁眉頭深鎖,滿心罪惡,悔恨交加。
他找了大半天都見不著愛麗絲的芳蹤就已經夠沮喪了,更不用說愛麗絲去西班牙見他時,看到的是他若無其事的和另一名女子大演床戲!
該死!他真是該死!他把自己的頭用力的往燈桿上撞。
雖說當時他是因為誤以為自己已不久於人世,為了讓愛麗絲對他徹底死心,以免不久的將來重蹈柳浩風死去的覆轍,才狠下心祭出那種下下之策!但──反正一切都是他的錯,他真是該死、該死……
他不經意的抬眼,視線被一對正要走進前方不遠處一間餐廳大門的男女吸引住了。
愛麗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亮麗搶眼、艷若桃李的女人,穿了一襲狂野惹火的緊身皮製連身短褲,修長白皙的玉腿,露出長長的一大截。腳上穿的是和衣服同色系、火紅色的真皮長筒靴,雪自的頸項上繫了一條和衣服同色系的紅色絲巾。耳朵兩側則垂著兩顆櫻桃形狀、嬌艷欲滴的鮮紅色耳環。
那頭性感撫媚的短髮,把她的狂野、她的冷艷勾勒得更為鮮明強烈、更令人不敢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