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這樣!
她方才在洗手間裡重新下了決定,她必須加速她原有計劃的進行。
絕對不能在計劃未成之前,反而讓這男人亂了她的步調,以及她的心。
「慕凡,」她按計劃行事。「我們是朋友吧?」
「當然!」朱慕凡一派瀟灑。
迎著他那明朗直率的笑靨,她不禁泛起一絲心虛與罪惡感。
不!愛麗絲,妳絕對不能心軟!為了將來著想,妳一定要貫徹原有的計劃!她不斷提醒自己。
於是,她把心一橫,繼績執行原訂計劃﹕「是這樣的,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全力以赴!」朱慕凡大方的保證。
他心中相當高興。愛麗絲會求助於他,不正表示她已開始對他產生信任、產生好感了?
「我就知道你人好,一定會幫我。」她按捺住罪惡感,巧笑倩兮。
被她這麼一說,他更加義不容辭。「有什麼事儘管說。」
她假意沉思片刻,才說﹕「我看這樣好了,過兩天我再告訴你。」
「也好,希望妳記得,我援助的雙臂永遠為妳敞開。」
桑若瑤竟有種窩心的感覺,偏偏她的嘴卻要自作主張的挖苦他:「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說同樣的話?」她竟然有點吃醋。
「沒那回事,妳是第一個。」朱慕凡沒有說謊,她的確是第一個讓他打從心坎裡說出這句話的女性--除了親人以外。
「貧嘴!」桑若瑤雖然沒好氣的白他一記,嘴角卻浮現掩不去的笑意。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瑪格麗特喝起來沒有悲傷的味道,反而是充滿甜甜蜜密的感覺。
浪漫不可思議的夜晚,在他們眉目傳情的迷藏中悄悄流逝。
第三章
桑若瑤猶豫了好幾天,終於狠下心來執行她的計劃,她不能再任由朱慕凡來打擾她風平浪靜的生活了。否則她一定會背叛浩風,她心裡清楚的知道,而她絕不願如此的結果產生。
但是面對無辜的朱慕凡那古道熱腸的神態,她又疇蹈不前。
「愛麗絲,妳有什麼困難就儘管說,我說過我一定會幫妳,何況現在我人都來了,妳不妨直說。」朱慕凡見她從一個小時前約他出來至今,老是欲言又止,間或想心事想得出神,索性主動打破沉默。
「我──」
「慢慢說,別急!」他溫柔得令人芳心悸悸。
桑若瑤咬咬下唇,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的說:「事情是這樣的──」她給了他一張卡片,上面寫著一個飯店名字和房間號碼。「今天晚上八點,請你準時到這兒來,我會在那兒等你。」
「這是--」
她做了一個手勢,阻止他往下追問。「什麼都先別問,記得今天晚上八點見!」
「可是──」
「難道你後悔,不願幫我了?」桑若瑤一臉傍徨無助、楚楚可憐的揪住他。
他立刻澄清,「當然不是!」
她滿意的輕輕合掌。「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朱慕凡不再多言,就晚上再談吧!
眼見目的達成,桑若瑤便打算走人。「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晚上見,記住 ,別遲到。」
「放心,我一定守時。」朱慕凡露出一排皓齒,給她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
桑若瑤不禁心頭一陣抽痛,衝動的轉過身來,脫口道:「慕凡,其實──」
「怎麼了?」
「不,沒什麼!」她的理智在緊要關頭重掌大局,讓她把已到唇邊的話硬又吞回肚子裡去,狠下心走人。
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回頭了,她還需要再向他說什麼?
桑若瑤自我嘲弄一番。
望著佳人漸行漸遠,失慕凡若有所思,總覺得事情有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到底怪在哪裡。
「算了,反正晚上就知道了。」他隨手把桑若瑤遞給他的卡片放進胸前的口袋中,便專心去處理自己的正經事。
雖說他當初會回來台灣,主要是想為好友杜希威報一箭之仇。但是在台灣侍上一段日子後,他發現台灣實在是一個值得開發的處女地,潛力雄厚、到處是商機。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使到處奔波。除了拜訪大哥朱慕雲在台灣的得力助手姚亦架,以及黎念華的表哥史岳翔;甚至冒著被茱莉亞嘲笑的代價,去請教從事身兼造型師和化妝師兩職的妹婿樓慕羽。
經過多方的詢問探訪,他愈來愈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台灣絕對是個適合經營名牌商品的市場。
所以,他已開始著手做正式詳盡的市場調查分析了。
朱慕凡就是這個樣子。他雖然風流花心,但是和女人周旋嬉戲永遠只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環節,他幾乎把所有的精神和心力至都放在自己一手創造的事業上。
他和大哥朱慕雲一樣,對自己的事業有著極為深切的期許,願意花費高昂的代價,去追求他們的夢想。
這也是他們朱家兄弟迷人的特質之一──熱情而充滿勇往直前的拓荒精神!
夜晚終於來拜訪大地了。
朱慕凡依約準時來到桑若瑤所指定的地點
是六O二室沒錯!他對照了帚門上的號碼,確認無誤才輕輕的按了門鈴──
門房打開了,一隻手將他迅速的拉了進去,又飛快的關上門,上了鎖。
朱慕凡定睛一看,咦?他沒見著愛麗絲,只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也就是方才將他一把拉進來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用一種令人全身不舒腮的曖昧眼神,死死的盯住朱慕凡,毫不客氣的將他從頭到尾掃射了一遍又一遍,室內的氣氛詭譎且令人極端不舒服。
朱慕凡因他的舉止而有些惱呎,不過沒有馬上反顏相向,他必須先確定這個男人沒有對愛麗絲怎樣才行!
「愛麗絲人呢?」
那男人似笑非笑、邪裡邪氣的看了他一眼,才用充滿淫慾的口吻回答道:「她有事不來了。」
「是嗎?那我失陪了。」確定他沒說謊,朱慕凡轉身使往門口走去。
這個男的是個GAY,他從進門那一刻起就知道了。在巴黎他使遇過不少『同志』,早已習以為常。他並不排斥他們,只是志不同道不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