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薇嘲弄與絕望交錯的輕笑幾聲,才心灰意冷的猛搖頭,斷然否定:「不會的… …別的男人或許會有什?苦衷,但我那個丈夫絕對沒有,我太瞭解他了!他天生就是個 風流種,不折不扣的負心漢,他不會改的,一輩子都不會……」不是的!海薇,我不是 這樣的!胥維平暗自叫苦,卻礙於時機不對無法澄清,只能以第三者的立場?自己說情 :「可是──」
「我們別再說我先生的事了!」朱海薇話鋒驟轉,不願讓自己繼續沉浸在沒有出口 的悲傷之中,「你呢?你和你的阿爾緹米絲又是怎麼回事?」
「我和我的阿爾緹米絲邂逅於四年前,在彼此不知對方真實姓名的情況上發生了一 夜情,對她而言,那一夜或許只是一場遊戲;但我卻是真心的,我並不是一時興起,才 和她玩一玩,而是觀察跟蹤了她三天,才抓住機會上前和她搭訕的。不怕你笑,我對她 真的是一見鍾情,誰知地一夜過後,她卻不告而別;接下來的幾年,我不停的尋找她的 下落,卻始終不得而知。前些日子,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的讓我和她重逢,她卻已經不 記得我,並且非常篤定的表明說,她的心已經另有所屬,除了那個男人,她不會再愛其 他的男人了……」對他而言,這個至痛,即使時間再如何消逝也癒合不了。
「那你現在──」這個男人真的和她像到骨子裡去了。
「我還是只愛她,不論她如何藐視我、討厭我、不在乎我,我還是不會放棄,終有 一天,我要她回頭看我,要她?我而笑,要她把心交給我,就算要窮盡我這一生,我也 要實現我的心願。」胥維平一反方纔的頹喪落寞,兩眼閃爍著燦爛堅定的光輝。
好個霸氣又執著的男人!他怎能這麼頑強自負的癡戀著一個根本不記得他,更不愛 他、討厭他的女子而無怨無悔,永不放棄?
朱海薇好羨慕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不但擁有所愛的男人的愛,還有一個深 情不悔的艾迪在背後癡戀著她,不論是她愛的和她不愛的男人都為她神魂顛倒,非她不 愛。而她呢!
仿如天壤之別的境遇,讓朱海薇百感交集──艾迪和維平外表長得如此酷似;艾迪 是如此專情,而維平卻──唉!
「你會再來嗎?」胥維平收拾起自憐的心情,進行另一個重要環節。
「我──」朱海薇欲言又止,一副有話要說卻苦於難以?齒的?難表情。
胥維平相信她想的和他是同一件事,所以搶白道:「我很想和你繼續交往,希望今 後能經常在這個『一夜定情』見到你;而且,我覺得我們做柏拉圖式的交往比較好,因 ?你我心中都有深愛的人;如果我們繼續把彼此當成心上人的替身,那對我們彼此都不 是件好事。所以,我想,我們不如做一對無話不談、互相療傷的異性知己比較好,不知 你意下如何?」
這才是他扮演艾迪真正的目的。
「我也正有此意。」朱海薇釋懷的頻頻點頭。
之前,她在?如何將這事?口而傷透腦筋呢!她是很喜歡艾迪,也很氣維平沒錯, 但是她終究還是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持續和自己不愛的男人發生肉體關係。
回想起自己當初意氣風發的怒言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復維平,以示公 平,澆熄怒氣,在經歷那令人發窘的狂野之夜的現在,朱海薇不禁?自己感到悲哀可笑 。
到頭來,她還是連報復也辦不到,只能癡癡傻傻的繼續苦戀她深愛的男人,且因? 自己的「不貞」而深深自責,一點紅杏出牆的報復快感也沒有。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哪!
「你在想什??」想那個希爾威嗎?胥維平好生不是滋味,偏又不便發作。
朱海薇只是笑而未答。「對了,你怎麼白天就出現在這兒?」
「我們心有靈犀□!」他早已想好的理由搬出來。
朱海薇?更加燦然,心中的鬱悶陰霾,轉眼間又淡化了些。
胥維平的心又開始不規律的鼓動,魂兒也不安分的飄來蕩去。「外面的天氣正好, 不如我們到外頭去散散心如何?」
「真是個好主意。」朱海薇欣然頷首。
???當銀髮的艾迪駕駛著銀色的敞逢跑車,載著助手席上的朱海薇,乘著迎面吹 拂的夏風往海洋公園奔馳時,滿車的歡笑聲,讓他們忽略了自遠方投射過來的陰沉殺氣 。他們是「唐邦」倫敦分舵的舵主孟擎風和告別漢堡分舵的舵主司徒拓遠。
「你確定那兩個人就是胥維平和朱海薇?」拿著高倍望遠鏡的孟擎風平淡的對身旁 的好搭檔司徒拓遠道。
同樣手持高倍望遠鏡監視的司徒拓遠面色略顯凝重的說:「是他們兩個沒錯,擎風 ──」
司徒拓遠本想進一步說些什?,孟擎風故意搶快一秒攔話,「很好,只要他們兩個 繼續喬裝改成這樣出遊,我們下手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對於胥維平和朱海薇的喬裝出遊,孟擎風和司徒拓遠並不覺得意外,因?在「唐邦 」上下,多的是?了隱藏真正的身份,以便自由行動而易容喬裝在外頭走動的例子;尤 其胥維平和朱海薇的身份如此特殊,一個是唐邦下任邦主接班人呼聲最高的侯選人,一 個是風谷現任的代理人,會如此保護自身的安全是理所當然的。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真的──」
「如果我們攻擊喬裝的他們,就可以叫做『誤殺』,這麼一來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的除掉他們,時機抓對的話,還可以拖紅門下水,嫁禍給紅門;如此一來,勢必會影響 紅門和風谷的友好關係,咱們唐邦又可以漁翁得利,直是一舉數得,你說是不是,拓遠 ?」孟擎風邪門的打著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