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唐邦」不好,居然恬不知恥的對「風谷」放話,說想要胥維人和朱海茵這對 無辜的眷侶,今後能順順利利的共效于飛,就要認真考慮「唐邦」和「風谷」之間的「 良好關係」。
這擺明了是要逼朱海薇就範,因此,朱海薇才會對「唐邦」有股怨氣,更不想順了 「唐邦」的小人伎倆;只是,這麼一來,她對唯一的妹妹就會有股永遠也擺脫不了的負 疚,耽誤了妹妹一生的幸福,她並不想這樣。
她的貼身搭檔柳月眉曾對她說,別理會「唐邦」的無理要求算了,諒他們也不敢真 的對朱海茵和胥維人如何,除非他們真想開罪風谷。再說,朱海茵和胥維人本身雖然都 不是風谷和唐邦的人,但兩人的姐姐、哥哥卻分別是兩大體系裡,位高權重的要員,算 起來朱海茵和胥維人的結合,也可算得上是唐邦希望的「婚姻路線」,唐邦應是樂見其 成,沒道理阻撓才是。
柳月眉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朱海薇卻無法釋懷,輕易?自己脫罪。無論如何,因為 她而阻撓了妹妹海茵的終身幸福,已夠令她自責,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利用妹妹的婚姻, 來換取自身自由的醜陋情事發生。
何況,對「唐邦」而言,朱海茵和胥維人的婚姻關係,絕對沒有比她和胥維平的婚 姻來得有影響力和意義,是不容置疑的,唐邦當然會汲汲於成就後者。關於這點,朱海 薇太瞭解了。
唉……!
她不禁又是沉沉重重的一歎,無力的向後靠躺在柔軟舒適的背靠上。
耳後不經意的蕩進後面那一桌客人的喧鬧聲──(這麼說來,你這個人稱「花少維 平」的獵愛高手,這回真的要?咱們邦裡那些大頭們「犧牲」□?)其中一名男子以烏 克蘭語說道。
(你在說哪門子的笑話,你想會有這種傻事嗎?我胥維平是何許人也?)胥維平同樣 回以烏克蘭語,而且是極?不可一世的語氣。
本來他和諸葛介豪是打算兩人對酌的,沒想到一進門,就巧遇從白俄羅斯分舵前來 巴黎辦事的舵主和香主,他們四個都是大學時代的同窗好友,算得上交情匪淺,所以就 趁機?舊,小聚一番。
這個聲音──莫非是她的希爾威!?朱海薇被突如其來的難忘聲音震得思緒大亂, 一顆心宛如萬馬奔騰。
不……不會吧……!朱海薇深吸了幾口氣,竭力維持冷靜,抖顫著香軀,不驚動「 後座」的小心回眸,以不會被對方發現的角度,窺探那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不是這四年 來,令她魂牽夢縈的初戀情人希爾威──噢!天!
真的是……真的是她到死都忘不了的希爾威!朱海薇激動得失去理智,失控得準備 衝上前去擁抱她的希爾威,卻在即將動身之際,又聽到那幾個年輕男人的對話──(我 才覺得奇怪,你這個花心出了名的維平大少,哪可能?
了咱們唐邦而乖乖就範!)白俄羅斯分舵的香主揶揄味道十足的以烏克蘭語笑言。
胥維平神氣活現的回以烏克蘭語:(兄弟,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我豈可能? 了那些大頭們的癡夢,而娶那個風谷的什?
女代理人?妻?那可太對不起我風流倜儻的花少封號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在這 世界上,根本沒有一個女人能拴住我的心,女人嘛!就像衣服一樣,樣式新穎自然吸引 人,但退了流行後,就像垃圾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收藏價值,更無需悉心照料。你們想 想看,如果每件穿過的衣服,我都得好好收藏起來,那我豈不是要天天買超大型衣櫃了 ,幹嘛呀!)這是他「維持形象」
慣有的「官方說法」。
(說得好!這才像「花少維平」會說的話,只不過,那些仰慕你以及曾被你?棄的 女人們,聽到你這番論調,不傷心死才怪!)白俄羅斯分舵的舵主還真有點同情愛慕胥 維平的那些女人呢!
(只要你們三個不說,那些個女人又怎麼會有機會知道?再說,如果心腸不夠硬, 提得起放不下,該抽手的時候猶豫不決,豈不是自打麻煩,連說丟就丟的能耐都沒有的 話,又怎能穿梭於女人香之間,游刃有餘,又怎麼配得起『花少維平』這個封號?)胥 維平對外一律擺出風流花心得令女人又愛又恨的花少作風,?的是讓「唐邦」那些大頭 相信他真的花到骨子裡,絕對不適合當「唐邦」的下一任邦主,好讓那些大頭趁早死了 心,盡快將他從侯選人名單中除名。
其實,在他那花心風流的面具下,隱藏的是一顆比任何人還專情的癡心。
荒謬的是,那位幸運的女子竟是一名在四年前,和他萍水相逢,有過「一夜情」的 不知名女子;因?不知名,所以他四年來都以「阿爾緹米絲」喚她。因?對他而言,那 名不知去向的女子,正是他心目中的月神化身,今生唯一鍾情的對象。
這也是他堅持不肯娶「風谷新娘」的最重要原因──只因他早在四年前的那一夜之 後,便已決定:今生今世,無論能否和他的阿爾緹米絲重逢,再續前緣,他永恆且唯一 的新娘,都非他的阿爾緹米絲莫屬。
也就是說,無論找不找得到他的月神阿爾緹米絲,他都已下定決心一生?那份唯一 的戀情「守貞」!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娶那個「風谷新娘」!
否則,憑他的本事,娶個風谷女代理人算什?,他大可把那女人娶來當「護身符」 ,變本加厲的繼續過採花蝶的逍遙生活,好氣死那些以?逼他結了婚,他就會乖乖「收 心」,安分守己的當個專情的老公,以便順理成章的如他們所願,成為下一任唐邦邦主 的人,那鐵定又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