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挽回什麼,我是想和他一刀兩斷,慕凡說過他最喜歡我的長髮,所以我要割掉它,和他恩斷義絕!」桑若瑤異常的執著,一刀一刀的用力割。
茱莉亞見狀,不再阻止她,任由她發洩。
當綢緞似的髮絲散落一地之後,桑若瑤才停止手上的動作。
「夠了吧!別再糟踢自己了!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如此,值得嗎?」
茱莉亞試著安慰她。
「那我該怎麼做?妳告訴我啊──」她多希望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慕凡不會這樣待她,不會的!奈何事實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信!
茱莉亞看了她一眼,才說:「要對付像Evan那種負心漢,辦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妳願不願意罷了!」
「告訴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波濤洶湧的恨意,讓她不顧一切。
「很好!夠酷!辦法就是──」
* * *
時光匆匆飛逝,朱慕凡的病情終於有了結果。
「你這個烏龍大師,什麼癌症末期,根本是你自己弄錯了!」杜希威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罵他。
朱慕凡絕地逢生,早高興得合不攏嘴。「我怎麼知道事情會這樣!
那天我到醫院複診,輪到我看診時,醫生正好臨時有事離開了一下。
我等得無聊,想進去診療室問問情況,敲了半天都沒人應門,我乾脆自己旋開門把進去。才踏進門就聽到屏風後的內診室,有一位醫生和護士在說話,那個護士手上又拿著我的病歷,所以──」說到這兒,他頗為尷尬。
「所以你就以為他們是在說你、所以你就以為自己受了什麼朱家的『早夭』詛咒,是個癌症末期,即將死去的人!真是──」杜希威真想海K他一拳。
朱慕凡困窘的搔搔頭說:「我怎麼知道──那時我又真的常頭暈頭痛、眼睛看東西有好幾個影子,心也常常痛,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怎樣?真是受不了你,明明是近視造成的頭痛、頭暈和視線模糊不清,再加上那時你又感冒,頭痛頭暈才會更為嚴重,你這小子竟然──」杜希威一副『真受不了你』的眼神,害他白白掉了那麼多眼淚。
「還有心痛啊!所以──」朱慕凡愈說聲音愈小。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愛愛麗絲愛到心痛而不自知,誰拿你有辦法?
大笨蛋!還虧你是出名的大情聖呢!」杜希威壞心眼的糗他。心裡倒是因老友平安無事而高興至極。
朱慕凡則是滿心歡喜的一直傻笑。太好了!原來他根本沒罹患什麼不治之症、也根本沒有什麼朱家的『早夭』詛咒,一切全是誤會,真是太好了!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安心的和愛麗絲在一起,好好的愛她了。想到這兒,他笑進心坎裡去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杜希威言歸正傳。
朱慕凡笑得好燦攔,「當然是回台灣去找愛麗絲囉!我必須向她道歉,解釋清楚,並告訴她我愛她!然後向她求婚!」
以前他會到處花心不肯安定下來,一方面是沒有找到真心所愛,另一方面是為了反抗朱家荒謬可笑的『早婚家規』。同時,在內心深處又怕朱家的『早夭』傳說真會降臨在他身上!但經過這次的烏龍事件後,他已經徹徹底底的想通了。
他深愛著愛麗絲,沒有愛麗絲不行,這才是最重要的!
杜希威甚是替他高興,「我看我就好人做到底,先回合灣去替你向愛麗絲及茱莉亞解釋清楚。你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趕回來,以免夜長夢多!」
「謝謝你,希威!」朱慕凡不勝感激。
「都老朋友了還跟我來這一套。結婚時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就成啦!」
「一定會的!」朱慕凡一顆心早已飛到心上人身邊去了。
* * *
台灣.台北
朱慕凡一下飛機,便匆匆的趕往桑若瑤的住處。他必須快點找到她,給她一個意外驚喜。然後向她道歉,親口告訴她一切的事情經過,請求她的原諒,他真的不是故意令她傷心的!自從真相大白以來,他腦海裡想的、內心掛念的都只有這件事。
他也有想過先打個電話或傳真給她,向她說明一切。但想來想去都覺得怎麼也說不清楚,還是見了面,當面談最妥當。所以他放棄以打電話和傳真『打先鋒』的念頭,直接飛回來。
按了十多分鐘的門鈴,始終無人來應門,他又轉往她教舞的地方。
到了那邊,一問之下,意外發現桑若瑤一個星期前使辭職了!
他想了一下,又轉往杜希威的住處,杜希威比他先趕回來,一定比他清楚桑若瑤的近況。令人洩氣的是,當他抵達杜希威的住處時,才發現連杜希威也不在家。
「奇怪,都跑哪兒去了?」朱慕凡有些沮喪。但是他不是個輕言放棄的男人,很快的便又重新振作,朝麥可的pub飛奔而去!
麥可和莎莉一見到他,就好像見到世紀大救星般,爭相說道:「太好了,你終於出現了!你再不出現,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愛麗絲人呢?她怎麼會辭去教舞的工作?她一直很喜歡那份工作的!」他像連珠炮似的一連開出一大串問句。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大大不妙之事!
麥可和莎莉互看一眼,雙雙無奈的搖搖頭。
朱慕凡見狀,心中的不安像湖面漣漪般,愈擴愈大。「你們快說呀!」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呃!?」莎莉的話讓朱慕凡一陣心虛。「為什麼這麼問?」
莎莉看看麥可才說道:「因為愛麗絲是在你離開台灣之後才開始變的,所以我們在猜會不會和你有關。」
原來他們並不知道桑若瑤到西班牙去,以及在西班牙發生的事。這令朱慕凡感到意外的幸運,不必再多費唇舌解釋。
他避重就輕的說:「我和她之間是有一些誤會沒錯,所以我才會趕回台灣來向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