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季洋自然明白,但他不會笨到去戳破它。
今天是龔季洋登機飛離台灣的日子,何翩翩準備去送機時,正好接到一封航空信, 是從英國寄來的,而且署名要給她。
英國?她沒有英國的朋友啊!
***
不過因為季洋是來自英國的關係,所以她對英國產生了一種愛屋及烏的親切感,因 此順手把信放進背包,出發前往松山機場和季洋會合。
在公車上,何翩翩和往常一樣,不經意的便想起和季洋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尤其床 第之間千變萬化的雲雨巫山更是令她心醉神迷。
她和季洋在床上幾乎什麼樣的姿勢體位都嘗試過了,而且她這回實驗想知道的問題 ,也幾乎全部都解開謎底了。
因為沒有適當的場所,所以只好暫時擱置。
咬呀--!她怎麼又想到這邊來了,簡直就像個小色女。
不過洋溢在粉臉上的卻是幸福小女人的甜蜜笑意。
公車突然一個急轉彎,害她的背包掉到地上,背包裡那封航空信因而露出臉來。
對了!她差點忘記這封陌生人寄來的信。
何翩翩拾起背包後,便把那封厚厚的信放在手中把玩。不一會兒,心血來潮的把它 拆封。
裡面放了十張加有證貝的照片,照片上至是一些冷艷的智能型英國美女和季洋的合 照:其中有一個咖啡色頭髮,名叫莎莉娜的女子,和季洋約合照最多,佔了五張,同時 她也就是寄信人。
目睹十張照片中的種種親暱舉止,何翩翩不禁妒火中燒,眼睛冒出駭人心魄的熊熊 烈火。
該死--!
季洋居然--氣季洋對女人無往不利的心結因而再度湧上何翩翩的心頭。
但她畢竟有理,馬上就想到這些照片應該是以前拍的,至少不會是最近幾個月。因 為近幾個月季洋都和她形影不離,根本不可能到國外去,而這十張照片的背景都不在台 灣,所以可推想而知。
這些女人大概是季洋先前的情人吧!
這麼一想之後,何翩翩的心頭才好過了些,但還是很不是滋味。
她到底是怎麼了?
像季洋那麼有女人緣的男人,有一、兩個情人是很正常的。再說,她又不是在和季 洋談戀愛,更不是季洋的情人,根本沒資格過問季洋的感情問題,更不用說是妒忌生氣 。
可是她的心就是難以遏止的不停發酸,酸得快將心兒腐蝕得千瘡百孔了。
尤其盈盈說過,季洋對女人總是抱持「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原則,這個令 她寢食難安的謎題,此時也跑出來興風作浪,更讓她心亂如麻。
「不可以這樣--」何翩翩不停自責,卻毫無作用,她的妒忌與不安之火偏是愈燒 愈旺、難以撲滅。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松山機場。
何翩翩一踏進機場大廳便一眼瞧見龔季洋白色的身影--最搶眼囉!
一觸及他那魅力無邊的笑顏,原本一肚子烏煙瀆氣的何翩翩變得不好發作:再者, 季洋登機在即,實在不適合不分青紅皂白的怒顏相向。折以她決定暫時容忍下來,待季 洋辦完事回來再一探究竟。
「怎麼了?翩翩,妳的氣色好像不是很好。」龔季洋滿眼柔情的關心。
何翩翩心口暖洋洋一片,笑意不覺在唇邊漾開。「大概是天氣太冷的關係,別擔心 ,我沒事。」龔季洋聞言,立即脫下自己溫暖的外套,無限寵愛的披在何翩翩身上。
「季洋,不用了--」
「穿著,乖,否則我就當眾用人體療法替妳取暖!」他壞壞的說。
「人體療法?」她一時會意不來。
她傷腦筋的可愛模樣逗弄得龔季洋萬般愛憐,終於情不自禁的在眾目睽睽下,吻上 她嬌艷欲滴的朱唇。
「這就是人體療法。」何翩翩雖然有點害羞,但還是不顧一切的迎上他的熱情,小倆口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得激烈火熱、愛火亂飛。
此時出境時間已屆,何翩翩不禁望向龔季洋。
「早點回來。」千言萬語於此分別在即的一刻,反而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紅 著眼眶,苦澀的深凝著即將遠台的情人,依依不捨的扯住他的衣袖。
龔季洋也是苦楚滿懷,他從來沒有想過離愁竟是如此的不堪難耐。
「我一定會盡早回來。」他又在她唇上吻上一記。
當飛機劃過蔚藍的天際,消失在雲端盡頭,何翩翩心頭不覺一揪,有種割心的苦澀 ,大有古人所說的「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失落感與恫悵。
不經意地,她發現有一道視線直直的投射向她,她尋著直覺回眸,一道艷光便直趨 進入她的視界。
「妳終於注意到我了。」凝視她的是個有一頭咖啡色卷髮的英國美女。她摘下墨鏡 ,走近何翩翩,充滿自信的以帶有英國腔的中文說道:「我寄給妳的照片妳應該收到了 ,所以妳應該認識我。不過我還是再自我介紹一遍,我明莎莉娜,幸會。」她伸出的「 友誼」之手,被何翩翩冷漠的反應踢了回去。
「妳和季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寄那些照片給我?妳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地址?」 該死!何翩翩以為自己不會像其它女人一樣,打翻醋酬子的像只母夜叉般興師問罪。
她一直認為這種作法是很丟人現眼的拙事,沒想到她還是無法免俗的做了。
莎莉娜自負的公怖答案,「我是季洋的現任女友,其它五張照片的女人則分別是季 洋歷任的情人。妳的住址自然是季洋告訴我的,他這幾個月一直跟我說,他在台灣交到 一個很有意思的台灣女子,老是黏著他,要求和他上床,我聽得興致大發,所以就抽空 到台灣來看看了。」
「妳胡說,季洋才不會這麼說,更不會這麼做。」何翩翩厲聲駁斥,心中卻兵慌馬亂,激戰不已。
不會的,季洋說過他現在沒有女朋友,所以一定是這個女人在說謊,她是放羊的黑 心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