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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當任盈盈在程步雲的呵護下,沉沉睡去後,程步雲和孟擎海便到販賣廳商討 公事。
「我見到『天地盟』的老大了。」孟擎海喝掉半罐海尼根啤酒道。
程步雲定定的注視著他神色略嫌凝重的側臉,倒是沒有意外的表情。「還有呢?」
孟擎海用一種帶點嘲諷又不肯承認的眼神,正視著眼前如花似玉的美麗男子,「我 還看見兩個不該看到的男人。」
「直說吧!和我們之前猜測的『或許』有關是不?」程步雲出奇的冷靜。
「對,是你們紅門台灣分舵的香主和我們唐邦台灣分舵的香主。」當孟擎海闖進綠 島的監獄中,目睹他們兩人互相扶持的情景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程步雲輕吐一口氣。由於心中早有最壞的打算,所以當事實如心中所料 的發生時,並沒有帶給他太大的衝擊。「我才在想是舵主或者香主背叛,還是兩個人共 謀。」
「事情的真相是:唐邦和紅門的舵主共謀,並將不願跟進的兩位香主和『天地盟』 的老大一起送進綠島去關起來,省得礙著他們的好事。然後再和『天地盟』的老二以及 『金蛇連』
的大姊大共謀,打算在台灣今年年底的縣市長選舉中謀取暴利。」孟擎海說完又把 手中的半罐海尼根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故事不用孟擎海說,程步雲也知道。一定是兩位香主還來不及向紅門及唐 邦總部報告,便被兩位心懷不軌的舵主設計,連同「天地盟」的老大一塊兒設計入獄, 並聯絡在綠島監獄中的棋子找機會下手,幹掉這三個礙手礙腳的傢伙。兩位香主為了保 護「天地盟」老大,並設法逃獄以便和各自的總部取得聯繫,揭穿兩位舵主私通外人謀 取不義之財的陰謀,只好放下成見,互相合作,就像他和孟擎海一樣。
「你那邊查得怎樣?是誰要抓盈盈,又是為了什麼理由?」
孟擎海反過來問。
「應該這麼說:『金蛇連』的大姊大自『天地盟』的老大入獄後,便和天地盟的老 二搞在一起;有一天,金蛇連大姊大的手下在街上看到盈盈腕上的金蛇刺青,就跑回去 告訴金蛇連的大姊大,金蛇連的大姊大知道這件事後,便怒火沖天的向天地盟老二告狀 ,要他把盈盈抓去教訓一番,天地盟的老二當然是幫自己的女人。」
「所以說是兩個黑道幫派的人都要抓盈盈,但這純粹是私人恩怨,應該和他們與兩 位舵主共謀的事扯不上關係。因此,在街上找碴的是兩個黑道幫派的人馬,目的是抓盈 盈回去教訓教訓。但是當夜的火災目的並不是盈盈,而是想燒死我們兩個。而能以那麼 快的速度,查出皆以極秘密的行動前來台灣的我們兩個的藏身之處,並能神不知鬼不覺 的設下完美的死亡盛宴的,就只有那兩個叛徒舵主,是不是?」孟擎海替他把話說完。
程步雲的唇邊又浮現惡魔般動人的笑靨。「所以接下來,該是我們反攻、清理門戶 的時候了。」
每每目睹程步雲這種懾人心魄的冷艷媚笑,孟擎海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最美麗的惡 魔──魔王撒旦。
不過,在這個決策上,他的下一步行動確實是和這小子一致的。
「要繼續合作嗎?盈盈怎麼辦?」
程步雲思忖片刻,略過第一個問題──表示默許──而直接回答第二個問題,「我 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盈盈送回丁家『榮府』去。」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只是,要把盈盈那丫頭騙回去是很容易,但是要讓她離開我 們,一個人乖乖待在丁家可就是一件挺傷腦筋的事兒了。」孟擎海所言也正是程步雲最 傷腦筋的難題。
「我會想辦法盡快解決這件事。」程步雲篤定的說。
「那就看你的了,好了,夜很深了,咱們也該睡了。」孟擎海說著便起身,準備進 臥室去。
程步雲也跟進去,「你睡上鋪。」
孟擎海呆愣了一下。
「怎麼?」
「沒事,我以為你會要我睡地板呢!」孟擎海打趣道。因為他知道這個店裡只有一 個臥室,且臥室裡只有一張上下鋪的單人床。任盈盈當然是睡下鋪,剩下來便只有上鋪 一個床位了。
根據在楊教授家的經驗,這個漂亮小子不應該這麼好心,把上鋪留給他睡,而不叫 他睡地板的。所以他才會受寵若驚。
「或者你比較喜歡睡地板?」程步雲語帶嘲弄的反問。
這回孟擎海只是笑而不答。「你呢?」
如果這小子說要和他擠一張床他是不會反對,不過如果這小子打算自個兒去窩冰冷 僵硬的地板,那他倒寧願自己讓出床來。
程步雲的視線掃向下鋪酣然入睡的任盈盈,很巧的,任盈盈就在此刻睜開惺忪的睡 眼,夢囈般的對他呢喃:「步雲,你去尿尿嗎?快回來睡呀!」
孟擎海聞言,不禁吹了一聲無聲的口哨。
程步雲睇了他一眼,才要說什麼,便又聽到任盈盈不安的輕喚:「步雲?你怎麼了 ,快回來睡啊!」
「就來了!」程步雲不再說話,也不再搭理孟擎海,逕自走向下鋪,和往常一樣上 床和任盈盈同枕共眠。
原來如此!孟擎海頗具玩味的睇了下鋪的兩人半頃,不再多言的攀爬梯子上床睡覺 去。
「你輕一點,別在上面動來動去,否則會吵醒盈盈!」程步雲小聲的對上鋪的孟擎 海說。
「知道啦!這樣行了沒?」孟擎海也同樣悄聲回答。
「這樣還差不多。」
半夢半醒的任盈盈聽到這樣的對話,悸詫得從夢中驚醒。
步雲和擎海居然瞞著她做「那種」事情,她感到胸口一陣鬱悶,奇怪,她該感到興 奮才對啊!親眼目睹「0號」和「1號」男同志「做愛做的事」,不是一直都是她夢寐以 求的事嗎?現在真給她碰上了,怎麼反而提不起勁來了?而且還變得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