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孟擎海的手循序下移,扯開他纖腰上的腰帶,挑開長褲上的扣子,輕輕的拉 下拉煉。
「不……」程步雲急得冷汗直流。
孟擎海換了一個姿勢暫時從下半身撤離,一手枕在程步雲的後腦勺下,一手輕輕捧 著他那美若天仙的玉容,在他的耳垂附近輕輕的吹氣。
「不……」
砰──隨著一聲巨響,門被甄良光重重的踹開。
孟擎海在聽到急促雜杳的腳步聲兵臨門邊之際,迅速的俯下身,緊緊的抱住程步雲 ,並吻上他的唇。
接著梅妃興奮的尖叫聲便震地而起,「哎呀!皇上、皇后,請你們自己看,他們兩 個果然是──」
「孟擎海,快放開我兒子!」皇上龍?大怒,氣沖牛斗的怒指住正壓在自己兒子身 上,狀甚親暱的男人咆哮。
皇后雖然也受到很大的打擊,但生性溫婉的她,表現得比夫君平和許多,噙著淚道 :「孩子,告訴母后,這只是個誤會,你和孟先生只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梅妃偏還要興風作浪,「皇后,您就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自己瞧瞧他們兩個的樣子 像在開玩笑嗎?步雲王子的衣服都快脫光了耶!還有啊!我們進門時他們兩個正在接吻 耶,難道這也是在開玩笑,我看哪──」
「夠了,通通給我閉嘴!來人哪!立刻傳我的御旨,從今天起將步雲王子從皇位繼 承名單中除名!」皇上氣得當下做出決斷。
「皇上──」
「誰都不許求情,更不許把這件醜事張揚出去,否則格殺勿論!聽到沒?」皇上怒 氣沖天的下完命令便拂袖而去。
「皇上──」皇后拉了拉盈盈的手,示意她照應一下這兒後,便尾隨跟上,追夫君 去。
梅妃和甄良光則得意洋洋的緊接著離去。
任盈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無力的靠在門邊,強忍著盈眶熱淚,不肯讓淚輕彈 。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所以步雲和擎海才要她先行離開……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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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在淚眼朦朧中,做下了重大的抉擇。她決定去找皇上和皇后,?步雲和擎海 說情,請求皇上、皇后成全他們的愛,這是她唯一能替步雲做的事了。
她的運氣不錯,氣得不肯見任何人的皇上和皇后居然肯接見她。她一進門便雙膝一 跪,字字如位的把『喜宴三人行』的關係告訴皇上、皇后,請求他們兩位老人家的諒解 。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和皇上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和 步雲那孩子好登對,早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媳婦了,所以才要你跟著步雲叫我們父皇、母 後的呀!沒想到……」
任盈盈聽得好生感動,淚眼婆娑的哽咽:「謝謝父皇和母后的?愛,盈盈也希望能 成為你們的媳婦呀……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天真的以為,只要步雲最愛的女人是我、只 有我一個,我便可以和擎海一起共有他……但是今天親眼目睹步雲和擎海親熱的鏡頭時 ,我才發現我做不到,我無法和任何人分享步雲的愛,我只要一個人獨佔步雲……可是 我同時也知道,步雲他真正的最愛不是我,而是擎海,所以……」
話及此,任盈盈不禁難過得痛哭失聲。
皇后連忙安慰她,誰知安慰的人和被安慰的人卻抱在一塊兒,變本加厲的哭成一團 。
皇上也被她們老少兩個哭得氣消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痛。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皇上和皇后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惡夢,睡覺醒來便會煙消雲散、了無痕?, 可惜不是。
任盈盈在嚎啕痛哭之後,心緒回穩了些,繼續未竟的目的,「父皇、母后,我今天 來是希望你們能諒解步雲,並接受步雲和擎海,請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她倒抽一口 氣才又道:「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按照原來的約定,和步雲結婚,從此和步雲、擎海三 個人過著三人行的生活……但是今天的事讓我驚覺到,我沒有那麼寬宏大量,我根本無 法以平常心去包容他們兩人的愛;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變成很討人厭的女人,一心只想 破壞他們兩個,可是我不想變成那樣……那樣就不叫真愛了。所以我決定自動退出,但 在我自行消失之前,希望父皇和母后能答應我最後的請求……」
「你儘管說──」
「請你們接受步雲和擎海是一對戀人的事實,別拆散他們,好不好?同性戀在這個 世界上尚屬於無法?世人普遍接受的愛情,所以他們在社會上所承受的挫折、打擊、排 斥和異樣的眼光比常人多很多……幾乎是不見容於社會的,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無法 大大方方的走在陽光下……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如果連雙親和親朋好友都不支持 他們,那他們就太可憐了;搞不好會因而被逼上絕路,到那時就來不及挽回,只能徒留 遺恨了……所以盈盈求求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愛步雲,就請諒解他們、支持他們、成全 他們好不好?求求你們,父皇、母后,如果你們不答應,盈盈就長跪不起──」
「好──好──母后和你父皇都答應你──你快起來──」皇后既感動又心疼,怪 只怪步雲那孩子和盈盈無緣哪!
「父皇──」任盈盈非常執拗,梨花帶雨的凝望著皇上。
皇上心頭一緊,重重的一歎:「隨你們去吧!我已經懶得管了!」
「謝謝父皇──謝謝母后──謝謝……」
太好了!步雲!你和擎海從今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太好了!
這麼一來,她就可以安心的離開這個令她悲喜交加的玄海帝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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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又坐在「絳芸軒」裡的窗台邊,凝望著窗外的醉月湖發呆了。
自從揮淚離開玄海帝國、離開她心愛的步雲,回到丁家來至今已經又匆匆過了一個 月左右。她卻依然消沉得駭人,成天哀聲歎氣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動不動就想 步雲想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