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來,她並不是挺美,較之他獵艷花名冊裡的鶯鶯燕燕,只能算得上中等美女。
然,不知怎地,她卻不可思議的挑撥起他滿腔的興趣。
「你是海頓的伊蓮小姐吧?」索天培賣弄著對女人無往不利的瀟灑笑容。
「是的,殿下。」伊蓮沉住氣回答,心中升起困惑。
天培沒認出她?
「我們會在此地意外邂逅應算得上有緣,為了這份緣份,這個浪漫的下午茶就由我來作東吧!」索天培已經霸道的反客為主,招來店長加點了兩杯拿鐵咖啡和兩份黑森林蛋糕。
伊蓮安靜的端詳索天培的一言一行,好確認他究竟是如何看待眼前的她。
「你有情人嗎?」索天培壓根兒沒認出眼前的伊蓮就是自己的第一王妃,完全把她當成初次見面、令他激賞的室設師對待。
伊蓮搖搖頭,笑得五味雜陳.
原來天培把她當成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了。他完全認不得她,足見她在他心中是如何的微不足道,甚至不曾存在過。
早知是這樣,她實在沒必要東躲西藏的對他避而遠之。
雖然伊蓮早已明白天培從未把她看在眼裡,但面對這樣諷刺的事實,她心裡依然有點受傷。
索天培渾然未察伊蓮眼中流洩的苦澀,洋洋得意的滔滔不絕。
既然被索天培認出而搞砸案子的顧忌已不存在,伊蓮便不再迴避索天培,全力以赴的投入工作。
索天培自從咖啡店意外邂逅伊蓮之後,幾乎天天到飯店報到,和伊蓮一起監督工作的進展。
愈是和伊蓮接觸,索天培愈確信伊蓮是這世上唯一能令他百分之百滿意的室內設計師。
在欣賞之餘,他進一步對伊蓮提出下一個合作計劃。
「我位於法國馬賽的飯店最近也準備重新裝潢,希望你能負責這個案子。」
「我?!」伊蓮受寵若驚的張著O字型的小嘴。
「對,除了你,目前我不考慮別的設計師。」索天培十分強硬。
「這事不是我能決定,還是請殿下直接和我們總經理接洽吧!」伊蓮和索天培交談時,都盡量避免和他視線交會,不想讓自己再一次陷入難以自拔的迷戀之中。
「我當然會找朱利安談,先跟你提是想讓你明白我對你的賞識。」
伊蓮只是笑而未答。
如果哪天,天培發現站在他眼前的人正是他最憎惡的她,天培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她微笑、讚賞不已嗎?
一個月後,案子終於順利結案。
一連串的飯店開幕宣傳活動隨之熱鬧非凡的展開,其中最為盛大的活動是開幕當晚舉行的雞尾酒會。
伊蓮雖在受邀之列,但為了避免身份曝光,伊蓮並未出席雞尾酒會,而是趁閒向朱利安告假,一個人渡假去。
她必須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和索天培在職場上重逢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她和天培處在相關的行業裡,即使沒有這次的交集,也難保將來的某天不會相遇,除非她放棄現在的工作。
伊蓮沉沉的低歎數聲,心頭儘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
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她已和天培見了面,那麼天培知道她真正身份只是遲早的事。
伊蓮不敢去想,當天培知道真相時會是什麼反應?
唯一確定的是:經過了五年,天培變得更英俊挺拔、更具危險魅力了。而她,即使換了一個身份和天培相處,依然無可救藥的迷戀著天培……
雖然伊蓮未能出席飯店的雞尾酒會,令索天培心中有一絲絲的遺憾,但各界對飯店給予的極高評價,一下子便將他的遺憾一掃而空,完全沐浴在眾人的掌聲和讚美之中,瓊漿玉液一杯接著一杯暢飲不休。
最後,索天培終於不勝酒力的醉得不省人事。
翌日午後,卡洛琳遠自歐洲來訪才將他自醉夢中喚醒。
「天培,你和伊蓮重修舊好了?」卡洛琳喜孜孜的笑言。
「伊蓮?重修舊好?」索天培不知是自己宿醉未醒搞不清楚狀況,還是卡洛琳的話出了問題。
「你少跟我裝迷糊,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不但和伊蓮言歸於好,聘她為飯店的室內設計師,連馬賽的飯店翻修也指名伊蓮負責,我沒說錯吧?」她就是獲悉這天大的好消息,才特地跑來美國向他本人求證的。
索天培這才弄懂問題癥結所在,他撥撥凌亂性感的黑髮,情懶的笑道:
「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和那個卑劣的女人重修舊好?」在卡洛琳提起前,他壓根沒想過那個令他厭惡至極的女人。「我欣賞的這位才貌雙全的新銳室設師確實也叫伊蓮,不過她和——」
「你終於承認你和伊蓮破鏡重圓了。」卡洛琳搶白道。
「不是的,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這個伊蓮不是——」
「好了好了,你就別再東拉西扯了,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和好是件美事,我又不會取笑你,你就不必再打死不承認了。」
索天培耐性被磨得所剩無幾,惱怒的低吼:
「你別再把伊蓮和那個卑鄙的女人混為一談了,那對伊蓮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她們只是湊巧同名,並不是同一個人,聽懂沒?」
卡洛琳聽得一楞,久久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天培,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伊蓮吧?」老天,敢情天培已經完全忘記伊蓮的模樣,而以為和伊蓮是初次見面?!
「你再鬧下去我真的要罵人了。」索天培火藥味十足的警告著。
卡洛琳變得認真起來,「你才別鬧了,仔細聽好:你以為同名的伊蓮確實就是五年前和你分居的伊蓮,你的第一王妃。」
「你胡說!」
「我幹嘛騙你?伊蓮她五年前流產後便到美國來留學,研修室內設計,一年前自史丹福大學畢業後進了海頓,朱利安子爵十分賞識她而大力提拔她,伊蓮自己又十分努力終於贏得今天的成績。」
「笑話!再也沒此這個更好笑的笑話了!」索天培嗤之以鼻,壓根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