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下了一個結論:伊蓮自知無論如何也無法陰謀得逞,所以識趣的夾著尾巴逃之夭夭,沒臉再回沙藍斯堡。
換句話說,他贏得了這場攻防戰的最後勝利。
「很好,你終於知道自己的斤兩了!哼!」索天培得意的冷哼,可是他所感受到的勝利並不若預想那般痛快,相反的,他內心深處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失落感,大大地降低了該有的喜悅。
為了不讓伊蓮引發的不愉快繼續折損他的生活情趣,索天培很快便回復熟悉的風流逍遙,留連在眾香國裡尋花問柳,漸漸地便把伊蓮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半年,有時候只是一晃眼便流逝了,至少這半年對伊蓮而言便是如此匆匆。
原本現在,她應該如計劃般重回紐約,然而她卻仍然駐留在歐洲。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索天朔。
那天,她離開沙藍斯堡到雪莎堡找卡洛琳時,意外地在雪莎堡遇見索天朔。
索天朔表明十分欣賞伊蓮的設計風格,想邀請伊蓮為他旗下經營的連鎖法式餐廳「莎菲妮亞」做全面性的規劃設計。
一來,索天朔旗下的「莎菲妮亞」,是全球最大的精緻法國料理連鎖餐廳,素以格調高雅考究聞名,今身為設計師的伊蓮十分心動。二來,索天朔是索天培的三胞胎哥哥,也就是炎龍皇朝的三皇子,基於叔嫂關係,她沒道理不幫。
況且索天朔又善體人意的保證,絕對不會讓索天培知道他們有合作關係,卡洛琳也在一旁幫忙遊說。
伊蓮仔細思量之後,決定接受索天朔的邀約,接下莎菲妮亞的Case,留在歐洲而未赴美。
極富挑戰性的設計工程很快就讓伊蓮全心投入,再也沒有多餘的閒暇去顧影自憐,悲悼自己可憐的戀情,所以也比她自己預估的迅速從悲傷中重新振作。
如今,伊蓮已完全走出悲傷,勝任愉快的持續著莎菲妮亞的設計工程,生活過得充實而自在,只除了該如何面對這個正朝她走過來的男人一事困擾著她。
「我們的事你考慮得如何?」索天朔酷勁十足的吞吐著煙霧,柔情中帶點強硬的問道。
「我們的事?」伊蓮費力的集中精神。
該怎麼說呢?索天朔雖然是索天培的三胞胎兄弟,但基本上,他們的長相幾乎沒什麼相似之處,氣質、典型也迥然不同。照理伊蓮不該會在索天朔身上捕捉到索天培的影子。可是她偏就是會,因此這半年來和索天朔交談時,她總是不太自在,容易芳心悸悸。
索天朔熄掉香煙,很獨佔的攬住伊蓮纖細的腰,以令人難以拒絕的強勢重提:
「上個星期我向你求婚的事,你不會忘了吧?」
伊蓮當然沒忘記:她倒是真的很想忘記。
「天朔,你別再戲弄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天培的王妃——」
「這麼說來,只要天培答應把你讓給我,你就會答應我的求婚了?」
根據炎龍皇室的婚姻制度,雖然王族不准離婚,卻允許兄弟先後娶同一名女子為妃——只要兄弟兩人達成協議便可。
所以索天朔想娶伊蓮為妃,只要身為現任夫君的索天培同意成仁之美就行了。
伊蓮知道炎龍皇室有這樣的特殊婚制,但未料想索天朔會當真這麼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只要天培同意,你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索天朔態度極為強硬,勢在必行。
伊蓮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個男人,回心一忖,這或許是她還天培真正自由的好機會,雖然她並不想成為天培的皇嫂。
「好,只要天培答應,我就不反對。」
索天培應兄弟之邀,飛抵索天朔位於巴黎郊區的布魯斯堡造訪。
步下直升機,索天培立即注意到布魯斯堡和以往的不同。
它的庭園重新設計修整過,處處呈現飄逸明朗兼之的浪漫風情,和索天培理想中的庭園造景完全吻合,今索天培不知不覺間著迷了。
索天朔遠遠的凝眸他半頃才上前寒暄。
「你來啦!」
「你特地發派正式邀請國給我,我能不來嗎?」索天培打趣的笑言。
若非索天朔異於平日的古怪作風引起他的注意,他才捨不得離開他那百花齊放的溫柔鄉呢!
「我若不這麼做,你這位風流大少會來赴我這個沒有姿色的兄弟之約嗎?」索天朔禮尚往來的調侃自家兄弟。
兄弟倆你來我往的拌嘴半天,終於默契十足的進入正事。
「好了,你老實說吧!你特地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索天培主動問道。
索天朔也很乾脆的暢言,「我愛上了你的女人。」
索天培吹了一聲響徹雲霄的口哨,語帶詫異的說:
「這可稀奇了,一向對女人沒興趣的你居然幾心大動了。告訴我,是哪個女人這麼好本事可以打動你的心?我一定把她奉送給你。」
索天培非常大方。對他而言,手足兄弟遠比隨時可換的情人們有份量多了。
「此話當真?」索天朔要的就是這句話。
「當真!」
「無論哪個女人都行?」
「沒錯!」
「你發誓?」
「我發誓。」
「真的不會出爾反爾?」
索天培再也受不了自家兄弟的婆婆媽媽,長歎一聲的討饒:
「拜託,你和我當了幾年兄弟了,我的個性你還不清楚嗎?快把你心中的女神芳名報上來吧!我洗耳恭聽便是。」
「我要伊蓮。」
索天培聞言,心頭不禁一顫。
「伊蓮?」
「就是伊蓮,你一點也不愛的第一王妃。」索天朔刻意強調「不愛」。
「你要那個卑劣的女人幹嘛?」索天培變得激動起來。
索天朔聰明的不答反問:「你會讓給我吧?你發過誓不管哪個女人你都會讓給我的,是不是?」
索天培霎時啞然,很快便支支吾吾的逞強道:
「當……當然,像伊蓮那樣的女人,你高興就儘管拿去。不過我實在不明白,全天下女人那麼多,你幹嘛偏要那個噁心又陰險的女人?」索天培愈說愈氣憤,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