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天朔不管伊蓮的驚訝,緊迫盯人的追間:
「你要不要孤注一擲?」
「不可能的……你的說法好像天培早已愛上我而不自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伊蓮告訴自己不可再心存妄想,一旦妄想幻滅內心會更加空虛寂寞。
「天培的確已愛上你而不自知,所以我才會幫你。」
「別說了。我很感激你至今烏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已經夠了。」得知天朔並未愛上她,讓她不必再對天朔負疚就夠了,其餘的伊蓮不敢奢求。
「我尊重你的自由,但如果有萬一呢?」索天朔絕對不是會輕言放棄的男人。
「萬一?」明知這樣很傻,伊蓮的心依然老實的迷惑心動。
索天朔看出她內心的動搖,打鐵趁熱的加強遊說:
「如果我是你就會放手去試試這個『萬一』,大不了再心碎一次,反正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但若真的發生『萬一』,那不是像奇跡一樣完美嗎?」
「我……」伊蓮被說服了,「好吧,我試!」
畢竟她內心深處始終是愛著天培的。
「很好。」
索天朔滿意的俯傾頎長的身軀,在伊蓮耳畔傳授天機……
從未被人打過耳光的索天培,足足花了一個早上才自伊蓮帶給他的劇烈震撼中回復。
回復後第一個反應便是怒火狂燃的找伊蓮算帳去。他確實不再拒絕承認自己喜歡伊蓮,但這也只是意味伊蓮和他的情人們擁有同等的地位,並不代表伊蓮可以為所欲為的對他叫囂,甚至打他!
然而,當伊蓮儀態萬千地走入他視界時,他蓄勢待發的怒焰偏是硬生生的按捺壓抑,並未爆發。
反而是伊蓮先行開口。只見她滿面歉容的微俯螓首,不住地向索天培致歉。
「對不起,天培,我不該打你的,我真的太過分了,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你是出自一片好意,想給我一份美好的回憶為我們的婚姻劃下完美的休止符,我卻誤解你,不但對你出言不遜還動手打你,真是太不應該了,對不起……」
索天培被伊蓮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不應該,加上猛灌迷湯,把他吹捧得好像什麼大善人似的反應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哽在喉間的責難更是難以出口。
「我是——」該死,這種氣氛教他如何罵得理直氣壯?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天培,我真的太不應該了,辜負了你一番美意。對不起……」伊蓮把「以柔克剛」的技巧表演得入木三分,效果極佳。
「我——」
「對不起……」
索天培一要出聲,伊蓮如汪洋大海似的歉意便將他淹沒,一次又一次,弄得他漸漸地連生氣的氣力都提不上來,沒力的重重一歎:
「過去的事就算了,你別再猛賠不是了。」
「你真的原諒我,不再生氣了?」伊蓮可憐兮兮、怯怯的瞅住他,心裡卻在偷偷慶祝演出成功。
「嗯……」迎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媳婦樣,他的憤怒早被滿腔的愛憐取代,哪還氣得起來?
伊蓮加把勁地展露放心的巧笑,「謝謝你,天培,你真是個大善人。謝謝你,謝謝。」
「這沒什麼,你別再道謝了。」伊蓮那副感激涕零、好像他真的對她施了什麼大恩大德似的反應,反而今索天培心虛汗顏。
他真的有做了什麼值得伊蓮對他又是道歉、又是感激的事嗎?
索天培不禁懷疑的自問。
「真的不怪我了?」迎著索天培的不自在,伊蓮有點壞心眼的在心中暗笑。
「嗯。」這個小東西真是可愛,居然如此在乎他的反應?索天培不覺心花怒放。罷了!看在伊蓮知錯能改的份上就放她一馬,這回就別再追究了。
「那我就放心了。那麼,我先失陪了。」目的一日達成,伊蓮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改變,旋身瀟灑離去。
索天培不禁呆愕,大感不解的追上前攔阻,「你——」
伊蓮善解人意的搶白笑道:
「你真是體貼,難怪有那麼多女人鬼你神魂顛倒。不過你不必再擔心我了,我沒事的,對昨夜的事也不會胡思亂想。我知道那是你的一份心意並不代表愛意!我不會再自作多情令你困擾。你不必解釋了,我完全明白,你儘管去會你的情人們吧!不必再費心陪我。」
伊蓮語畢,向索天培微微頷首表示感激之後便再度翩然離去。
連一句話都未來得及說的索天培立刻又追上前。
「我不是——」
伊蓮又「一切我瞭解」地奪了他的發言權。
「我真的都明白,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這回不待索天培反應,伊蓮已鑽進索天朔早等在門外的車內,呼地一聲揚長而去,留給索天培滿腹來不及說的話和一陣白色的煙塵。
索天培久久才從混沌不清的狀態中恢復,一股怒氣迅速竄升。
「該死——」
那個蠢女人在搞什麼飛機?!自以為是的說個不停,害他連一句話也沒能說完。
「渾蛋——」
更可恨的是,伊蓮居然又未經他允許的擅自和天朔廝混,而且就當著他眼前!
「可惡——」
索天培決定給伊蓮來個守株待兔,好好的詰問伊蓮為何擅自和天朔鬼混,簡直不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裡!他得讓伊蓮徹底明白:
既然愛他,就得一切按照他的喜惡行事,如此才能討他歡心。
霞光滿天時分,終於盼回了索天朔和伊蓮。
「你去哪裡了?」索天培劈日便粗聲咆哮,自以為是地充滿下馬威的強勢口吻,殊不知捉姦在床的濃濃醋酸味正四處橫溢。
伊蓮依計,不慌不忙、笑容可人的細聲回答:
「和天朔去約會婚紗設計師。」
「婚紗設計師?」索天培怪叫。這女人難不成妄想要他再陪她玩一次婚禮把戲?
「是呀!三個月後我和天朔就要舉行婚禮,再不加快準備婚禮的速度,只怕會來不及。」伊蓮滿臉幸福的道。
「你在胡扯什麼?你的夫君是我,誰准你和天朔結婚?」索天培一副要吃人的惡煞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