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凡冷不防點了向以農的「哭穴」,向以農立即轉喜為悲,哭了起來。
南宮烈最聰明,從頭到尾都不參戰,力行「店店呻三碗公半」的名言,乘機「搜刮」所有的起司蛋糕,吃得興高采烈,外加打一個小嗝助興。
而罪魁禍首展令揚在大伙鬧得正起興時,又玩起一本正經的把戲,大聲的說:「唉!孩子們,別再玩啦!咱們該談正事了。」
結果他話才說完,便動作迅速敏捷的「閃」到桌子底下去「避難」,於是五隻齊飛向他的「叉子飛機部隊」,全部未能達成「任務」的「墜機」。
大戰這才正式宣告結束。
「你只要負責照顧琉璃,把她的身體養好,然後將她健健康康的交給凱文,還有,找一帖藥準備治療自己的失戀傷口就行了。」展令揚收起玩笑的口吻,語氣懇切的對希瑞說道。
曲希瑞這才恍然明白大家的用心良苦和體貼,眼眶不由得灼熱不已。「你們--」
「好了啦!快進去陪琉璃吧!」這是身為好友的他們,面對曲希瑞對琉璃短暫的「無花果之戀」,所能做到的極限。
「謝謝!」曲希瑞不知該說什麼,唯一想到的只有這個詞兒。
「快進去吧!」南宮烈和安凱臣好心的推了他一把,便把他推走。
接著,展令揚繼續分派未竟的工作。
第二階段的計畫是,當展令揚和雷君凡、向以農三人去找戴門和蕾安談判時,南宮烈和安凱臣負責把凱文營救出來。
為了使計畫更盡善盡美,五個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討論設計。
※ ※ ※
第二天傍晚和第三天早上,「異人館」又遭到戴門的手下攻擊。不用說,「異人館」的防禦系統又獲得全面勝利,把對方打得落荒而逃。
而展令揚一夥人也展開了行動。
至於「非限定空間」餐飲店則基於安全考量,暫時歇業數天。
現在,「異人館」內只剩下曲希瑞和琉璃兩人。
「吃點東西,待會兒好吃藥,嗯?」曲希瑞用餐車推進來他親手烹調的佳餚。
面對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琉璃除了吃驚還是只有吃驚。「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快吃吧!」為了不使她更加吃驚,曲希瑞給了她一副「正常」的「餐具」。
琉璃好生感動,自從開始逃亡以來,她便未曾好好的吃過一餐。
此刻的安適會不會只是一場夢?一旦醒來,她又是一個到處逃竄的可憐蟲?她不敢往下想,只希望這個美夢不要醒來。
不行!如果這樣,那凱文怎麼辦?!
「妳不必擔心寶寶的父親,我那群朋友會把他平安無事的帶回妳身邊,而且會讓你們無後顧之憂的一起飛向澳洲去尋夢。」像是讀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曲希瑞緩緩的道出她最想、最期待聽到的夢想。
琉璃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瞪向他,久久不能言語。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便衝口而出:「你們究竟是誰?!」
這六個年輕人絕非等閒之輩!她在昨天早上目睹防禦系統把戴門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時就發現了。
不!應該比那時候更早,從他們聽完她的遭遇後,一個個都面不改色,彷彿不當一回事開始,她就意識到他們的不尋常了。
曲希瑞把一片鮑魚送進她的小嘴中,才淡淡的說:「我們只是一群一齊住在這兒唸書的好朋友。」
從他的回答,她明白了他的「拒絕」,但是她並不介意,也無意再追問。「無論如何,我很感激你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連她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議,她竟然輕易的深信這六個萍水相逢的年輕人真的是她命中的「貴人」,一定能幫她渡過難關,實現夢想。
儘管她一直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份信任是非常荒謬可笑的--她竟然深信六個十八、九成的大男孩能夠鬥得過政界老手戴門.布朗?!
然而,她知道自己就是本能的相信。
曲希瑞為她切妥所有的魚塊,才說:「如果妳真要說我們,就趁熱把這一桌餐點吃掉吧!」
「嗯!」才應了一聲,視線便又模糊起來。自從來到這間不可思議的房子後,琉璃發現自己的淚腺變得更發達了。
大概是這屋子裡的人都太過溫柔的緣故吧!尤其是……
她不禁抬眼看向曲希瑞。
然而,當四日交接的那一剎那,她卻心慌意亂的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猛跳個不停。
他一直用那麼熱烈誘人的眼神注視著她嗎?想到這兒,她的心情更難平復。
哦!這不是真的,她竟然因一個小她五、六歲的大男孩的注視,而像個情寶初開的少女般手足無措?!更何況她還是個准媽媽!
這太可笑、太荒唐了吧?!
奈何她愈是這麼想,心就愈不聽使喚的猛跳個不停。
「琉璃,妳怎麼了?快吃啊!」曲希瑞充滿柔情與關懷的迷人嗓音偏偏又挑在這個節骨眼揚起。
「呃?!我--我在吃啊--」她心虛的敷衍一聲,迅速的扒了兩、三匙鮑魚濃湯入口,省得曲希瑞起疑。
老天!我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憑希瑞那麼出色的外表,又如此溫柔,倒追他的女子鐵定是以一卡車、一卡車計算的,他又怎麼可能對她這個有孕在身的老女人有意?
琉璃不信的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一顆心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
而始終以熾熱眼神凝視著她的曲希瑞,眼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身影在他視線裡動呀動的,他的心湖正波濤洶湧、澎湃不已。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光能駐足在此,讓他把眼前的俏佳人好好的看個夠。
為了停止自己的妄想,琉璃開始找話題引開自己的注意力。
「我的雙親是非法移民,爸爸在偷渡成功後不久卻在一次街頭槍戰中,遭池魚之殃的被射殺身亡,媽媽不懂英語,在走頭無路下只好在唐人街當起妓女,把年幼的我拉拔長大。我十八歲那年,媽媽終於因積勞成疾離世,我依照媽媽的遺願,離開那個黑暗的地方,找了一份正當的工作,日子雖苦,總算還過得去,誰知妓院的老鴇不肯放過我,硬是派人追來,我只能到處漂泊,逃了兩年後,我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再過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我好想有一個固定的住所,好好的過像人的生活。就在這時候,我遇見了戴門,於是,我忘了媽媽的遺囑,成為戴門的情婦,日子是過得平順了,然而我的心卻更加空虛,我恨自己的懦弱,瞧不起自己的出賣靈肉,我後悔了,卻已無法回頭。和凱文的邂逅便是在我最低潮的時候,和我一樣身不由己的凱文,剛開始是因為同病相憐而對我特別照顧,漸漸的,我們彼此產生了愛戀,凱文愈來愈無法忍受見不得人的地下戀情,因而興起了逃家的念頭,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