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他發現身後沒有半點回音,以為他們嚇壞了,便笑著一張興災樂禍的臉,回首說:「你們說這些人可不可憐……哇--啊--」
上校怎麼也沒有想到回眸時,竟然會和一個骷髏頭吻個正著,嚇得失聲驚叫,連退三大步。
這下子笑的人輪到展令揚四個壞傢伙了。
「的確很可憐耶!」說著,才把骷髏頭放回原地,四個人依舊是老神在在的不正經樣。
「你們……」上校好生尷尬,卻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好膽識。
方纔他幾個手下下來查探信道情況時,一個個全慘白著一張臉,甚至還發抖,害怕得很,而這幾個小鬼卻不當一回事。
同時,他開始懷疑他們要他帶路的動機!憑他們這種膽大包天的膽識,根本不需要他護航。
「上校,好像到出口了耶!」展令揚的聲音中斷了他的沉思。
上校查看了一番,才同意他的說法。「是到了沒錯!」
見他們四個站在原地不動,四雙眼睛齊看向他,讓他好不自在。「你們幹嘛站著不動手,該不會是想要我幫你們打通出口吧?」
可惡!原來如此!難怪他們非要他帶路不可!上校這才恍然大悟。
展令揚「將錯就錯」的笑道:「正是如此,上校,你不會不幫忙吧!」
「為什麼你們不自己動手?!」
「問得真蠢!當然是因為不想讓上頭那些髒兮兮的泥巴和塵土弄髒身體啊!」展令揚一副「你好笨」的神態仔細解釋,順便把鏟子交給他。
「你們……該死的渾球!」上校氣歸氣,罵歸罵,為了達成任務還是不得不幹,拿起鏟子轉過身去。
然而在開挖前,他又背對著他們,一本正經的說出放在心底多時的話。「我從一開始就反對把普通百姓的你們牽扯進來,但是決策當局堅持如此,我也只能服從。你們的確很有本事,但我還是必須再跟你們重複一次,真正的危機是從你們順利偷出那兩樣東西才開始的。就像我先前說過的,那些恐怖分子和我們一樣,不願意冒與全世界天主教徒為敵的險,所以他們一定都在等我們順利取出那兩樣東西後,才對我們展開攻擊,搶奪那兩樣東西。」這也是他們這一路上,從美國到意大利,再到梵蒂岡來的過程中,一直沒有遭受攻擊,而只被盯梢的原因。「不過你們放心,你們的任務只到把東西順利從教廷裡取出來為止,接下來帶回美國的工作就是我們的責任,我絕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我以軍人的榮譽向上帝發誓!」
聽了他這番感人肺腑的話,雷君凡有股衝動想把「真相」告訴上校,卻被南宮烈眼明手快的制止。
「好了,你們退後一些,等我挖通之後,你們再過來。」上校難得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說話。「等你們順利進入教廷之後,我就會把這條秘道再封起來,然後,我會帶著我的部下到約定好的地點接應你們。」
等到上校挖出一個容得下人身的大洞之後,便對留在下面秘道裡的他們說:「推我一把,我到上頭拉你們上來。」
奇怪,上頭怎麼這麼亮?根據資料顯示,出口是座地窖,那兒不應該這麼亮的呀!上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展令揚四個人便合力把他推上去,接著動作迅速確實的把那個洞填補起來。
就在上校被推上去的同時,震耳欲理的尖叫聲開始漫天作響。
「啊--有色狼--」
「偷窺狂呀!」
「快叫警衛來處理--」
貝多芬上校雖然聽不懂意大利語,但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老天!這兒根本不是什麼教廷的地窖,而是羅馬市區裡一個「天體營」的聚會會場。
不!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速速開溜,否則若被逮著,送到警局去,那「代志」就「大條」啦!
於是,他便在水瓢、香皂、杯子、石頭、內衣、內褲、毛巾……等「武器」的攻擊下,捂著臉蛋,狼狽不堪的逃之夭夭。
而早已在最佳「偷窺位置」等著拍這些「歷史鏡頭」的向以農和安凱臣,則拚命的猛按快門,恨不得能多拍些精采的鏡頭。
「該死!那幾個小鬼一定早就知道是這麼回事!」上校一面逃竄,一面在心底大罵特罵,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們找他「開路」的真正原因!
※ ※ ※
羅馬西郊
好不容易逃回來的落難上校,一進門就略過「東邦」那六個正在吃消夜的壞心小鬼,賞了五個部下一人一巴掌,怒火沖天的吼道:「你們是怎麼辦事情的?為什麼秘密信道的出口不是梵蒂岡教廷的地窖,而是羅馬市區裡一個「天體營」的花園派對的游泳池畔!你們是不想混了嗎?」
可憐的「菁英小組」自從看見從秘道折返的是展令揚四個人,而不是上校時,就知道大事不妙,尤其稍後又看見安凱臣和向以農神采飛揚的帶回來一疊立即顯像的「上校天體營蒙難記」,那一張張慘不忍睹的「慘烈」照片後,就更加篤定「在劫難逃」了。
事實證明他們的預感沒錯,上校一回來就賞了他們一人一記「鐵板燒」--還好不是當場槍斃!
臭罵了將近半小時之後,上校才撂下最後一句:「立刻重新搜集資料,找出真正的秘道來,明天中午以前給我,聽到沒!」
「YES,SIR!」
五個被罵慘了的「菁英小組」成員立即展開行動,開始去做亡羊補牢的工作。
室內這會兒只剩下上校,和六個剛好把消夜全K光的「東邦人」。
上校本想責怪他們的「知情不報」,但回心一想,就算他們事先說了,他也不可能聽信他們的話!因此,他實在無權遷怒他們,只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你們早就知道那條秘道是錯的,所以才會藉故和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個別行動,是不是?」他但願不是,否則豈不顯得他引以為傲的「菁英小組」太無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