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瑟西斯不以為然的反駁:「請長老容屬下說句不客氣的話:雖然就目前言之,御 風閣主較之其它四位閣主,尚無什麼大害,不過光是就御風閣主讓長老如此破例為他護 航這點來說,御風閣主就是個留不得的禍害了!」
「放肆!」葛麗絲姬怒拍桌案,厲聲斥喝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一點也無所惶懼──除了白虎門主赫爾萊恩,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足以叫 他懼怕。
葛麗絲姬也知道這點,但該說的話她一樣照說不誤:「如果深得在上位者歡心便是 禍害,那你和肯身為門主的首席心腹,不就是更大的禍害,本座應該建議門主當下懲處 你們,永絕後患了?」
「這──」那瑟西斯沒料到一向對他的跋扈十分容忍的葛麗絲姬,會為了一個相識 不久的黃種小鬼,當著門主和肯的面給他難堪,一時之間既錯愕又憤恨難平。
那個南宮烈果然是個禍害,留不得!
難得肯會出面打圓場,替那瑟西斯解圍:「長老請息怒,那瑟西斯並無意忤逆長老 。他是因為太過氣憤擎風閣主安凱臣昨日的作為,才會如此憤恨難平。就連屬下現在也 是滿腔憤怒。畢竟我們白虎門引以為傲的『從虎鐘樓』被毀於一旦,非同小可,讓人一 時難以平靜下來,請長老明鑒。」
一番合情合理又能引發葛麗絲姬同仇敵愾的話,果然讓葛麗絲姬不再追究那瑟西斯 先前的失言,注意力全放在其它四位閣主的囂張行徑上。
「其它四位新任閣主的惡行惡狀我也有耳聞,這確實是件不容小覷的大事。尤其他 們仗勢自個兒是門主欽點的五風閣主,恃寵而驕、為所欲為、目無法紀的惡劣作風,很 容易引起門人不滿,門主確實該謹慎處理,不能等閒視之。」
葛麗絲姬的發言令肯和那瑟西斯十分滿意──這就是他們特地請她列席之故。
放眼天下,除了他們倆人,對門主發言有效的人就只有:青龍門主、朱雀門主、玄 武門主、麒麟門主和葛麗絲姬了。
但另外的四位門主再怎麼說都是外人,五風閣主的事純屬白虎門的家醜,實在不適 合四處張揚。所以葛麗絲姬便成了除他們倆人之外,最適合的建言者了。
在三雙眼睛的殷殷期盼下,白虎門主赫爾萊恩依然毫無動靜,默不作聲。
約莫十分鐘過去,才淡淡的開口:「傳喚五風閣主立即前來晉見。」
肯搶著上稟:「啟稟門主,門主之令屬下自然樂於領受。就怕五風閣主不會乖乖領 命前來晉見門主,反而變本加厲的殘害前去通報的同門,是門主之令為糞土。如此一來 ,屬下怕會引發門人更大的不滿,又有損門主的威權。」
赫爾萊恩篤定的道:「不必杞人憂天。只要對他們說是我親喻下令,他們一定會立 即前來晉見,快去!」
主子說得這麼胸有成竹,肯和那瑟希斯自是不敢再有意見,乖乖領命照辦。
不過兩人心中各有盤算──肯心中想的是:那五個狂妄小鬼膽敢抗令,他鐵定大開 殺戒,圖個殺雞儆猴之效。
那瑟西斯想的是:那五個臭黃鬼最好驕縱到底,激怒門主下令格殺他們,到時,他 一定會主動爭取執行權,痛宰那五個臭黃鬼。
尤其是那個點了他穴的雷君凡!
一想到在冽風閣發生的事,那瑟西斯便難以釋懷,他絕對不會輕饒羞辱他,冒犯他 高傲尊嚴的人。
可,出乎肯和那瑟西斯意料的,五風閣主真如赫爾萊恩所言,很快便前來晉見。
「屬下參見門主。」更令肯和那瑟西斯大開眼界的事發生了──五風閣主居然一反 平日的狂妄囂張,對赫爾萊恩畢恭畢敬、尊嚴有加。
赫爾萊恩不改冷淡的對曲希瑞五人直言:「你們似乎玩過火了。」
五人皆不以為然,爭相為自己辯白──「傲風閣主」曲希瑞如是說:「我對侍候不 周的手下施以薄懲有錯嗎?」
「狂風閣主」向以農如是說:「我懲處出言不訓的手下不行嗎?」
「冽風閣主」雷君凡如是說:「我只是要手下安靜,別礙我的眼罷了。」
「擎風閣主」安凱臣如是說:「我只是做了新的爆破實驗,沒有危及任何人。」
「御風閣主」南宮烈如是說:「如果陪夫人喝下午茶是種忤逆,那我願意受罰。」
「烈,你別胡說,這些是和你無關,是我要你陪我喝下午茶的,他們誰敢給你妄加 罪名,我絕不輕饒!」葛麗絲姬一方面是心疼南宮烈受委屈,一方面是替他打抱不平, 才會一反平日作風急急表態,警告肯和那瑟西斯。
「謝謝夫人。」南宮烈對葛麗絲姬報以感謝的笑容。
「烈本來就是無辜的嘛!」迎著南宮烈性感迷人的笑,葛麗絲姬心神蕩漾不已,不 知不覺間便以嫵媚的口吻嬌嗔發言,完全忘了身旁還有身為門主的侄子和兩名手下。
赫爾萊恩沒啥反應,肯和那瑟西斯可就暗地吃了一驚──好小子,居然能降服白虎 門出名的「冷血冰姬」!
赫爾萊恩再度開口,冷淡依舊,卻不容反抗的對肯和那瑟西斯下令:「你們兩個都 聽到了,希瑞他們根本沒做錯什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提起。」
「可是『從虎鐘樓』──」肯和那瑟西斯萬萬沒料到主子會一味偏私五風閣主。
赫爾萊恩右手一揮,拒絕在聽,只對安凱臣道:「下次做爆破實驗注意一點,別找 有特殊紀念意義的建築下手,懂嗎?」
「我下次會注意。」安凱臣意外溫馴的服從。
赫爾萊恩又轉向肯和那瑟西斯:「都聽到了?我再說一次,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是!」肯和那瑟西斯雖心中極度不滿主子的偏私,但基於對主子的服從,還是應 聲領命。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