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作客,是人質。」赫爾萊恩朗聲更正。
白色老虎當真放開展令揚,讓他起身,不過牠還是跟在展令揚身邊警戒著。
展令揚不以為意的問:「不過是用字遣詞的不同,何必斤斤計較?」他留在布蘭登 堡的目的已達成,「人質」這身份也在預計之中,這會兒會和白虎門主做無謂的口舌之 爭,為的是混淆視聽,不讓白虎門主發現這個結果正中他下懷,省得這個難以捉摸的冷 淡傢伙又中途變卦。
白虎門主相當堅持的欺近他:「作客和人質當然不同。我不會讓本門的貴賓戴上這 個,卻會讓我的人質戴上它。」
說這話時,赫爾萊恩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白金頸飾,戴在展令揚頸項上。那白金頸飾 分毫不差,完全貼合的扣住展令揚的頸子。
那白金頸飾外觀相當十分奪目、設計出眾,卻不是單純的頸飾,暗藏玄機。
展令揚既然毫不抵抗的任赫爾萊恩將白金頸飾套到自個兒頸子上,這會兒也就不會 那麼勤勞的把它取下。
「看來白虎門對人質很大方,居然大手筆的相贈白金頸飾。」
「那裡頭裝有追蹤器、監聽器、和傳呼器,以及溫度感應器和控制器。你走到哪裡 都會被『追蹤器』充分掌控;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被『監聽器』全數監聽;我會透由『 傳呼器』單向傳令於你,你必須隨傳隨到;若你擅自取下這頸飾,『溫度感應器』就會 作響,然後你不希望的懲罰將會降臨在你不希望降臨的人身上。如果沒有隨傳隨到,也 比照辦理。」他指的自然是被他施以「移情術」的曲希瑞、南宮烈、安凱臣、向以農和 雷君凡五人。
「那『控制器』是幹什麼用的?」展令揚純粹是好奇。
這回赫爾萊恩只莫測高深的回了一句:「該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
「原來如此。」展令揚聰明的推敲道:「照這情況看來,我似乎會是一個可以自由 行動的人質。」
赫爾萊恩加以肯定的宣佈:「你不但可以自由行動,也可以任意接近任何你有興趣 的人,沒有人會阻止你。不過,你必須每晚和我共進晚餐。」
「想必晚餐列席的有旁邊兩位大熟,還有你最近的新寵,五風閣主是吧?」展令 揚地下情報大王的美稱絕非浪得虛名。
赫爾萊恩並不意外,進一步聲明:「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人質,一切遊戲規 則則皆由我定。你若無法遵守遊戲規則,我就處決那些你不希望被處決的人。」他指的 自然又是曲希瑞他們五人。
展令揚無所謂的攤攤手,以一0一號表情笑道:「我上回便說過:『悉聽尊便』。 」
赫爾萊恩不再說話,轉身對依舊待在展令揚身邊的白色老虎下令:「走了!黑帝斯 。」
「暫時拜拜囉!小白。」
展令揚笑容可掬的對白色老虎揮揮手,白色老虎也禮尚往來的用尾巴輕輕甩打他的 腿示意,然後才回到主人身邊,和主人一道離去。
這一幕看進肯和那瑟西斯眼裡又是一陣不可思議的暗叫,只是他們都掩飾得很好, 不想被人識破。
重新剩下原來的三人組時,肯正色的問展令揚:「展初雲當真是你的小舅舅?」
「你們家主子都沒否定了,你想假的了嗎?棺材臉大叔。」展令揚對肯的態度和對 赫爾萊恩截然不同,馬上照慣例給人家取了個外號,而且依然是他叫了就算數。
肯自動略過不適合入耳的話語,自顧自的再問:「你究竟是怎生開罪我們門主,讓 他這般厭惡你?」
他是第一次見著主子對特定一個人,表現出如此露骨的嫌惡。
這點那瑟西斯也一樣,不過他的心態可就和肯全然不同了,一個勁兒的大說風涼話 :「我說肯呀,你又何必多此一問?向這種黃鬼會讓我們具有白俄羅斯貴族高貴血統的 門主嫌惡,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
「我也身有同感。就像蟑螂頭大叔你之所以適合蟑螂頭大叔這稱號也是極其天經地 義的事一樣。」展令揚罷那瑟西斯和肯同等視之,自然也就不例外的給他取了個說了就 算數的外號。
「臭黃鬼,你說誰是蟑螂頭?!」那瑟西斯氣極,若非主子有令,他早斃了這放肆 的臭黃鬼!
展令揚偏還顧人怨的挑釁道:「笨!當然是指你囉!蟑螂頭大叔,這麼有特色的封 號,捨你其誰呀?」
「你--」
那瑟西斯氣得不顧一切的重新掏槍,肯及時制止他。
「別和小鬼一般見識,傳出去有損你的威名。」
這話起了不小作用,那瑟西斯總算把槍重新收好,不再和展令揚一般見識。
罷了!反正這臭黃鬼這麼惹主子嫌惡,未來的日子怕沒那麼好過。他就大人大列別 和他計較、放他一馬,把時間和精力留下來對付那五個深受主子寵愛的空降五風閣主, 才是聰明的作法。
主意既定,他便吝於多待的走人。
「肯,這個臭黃鬼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先走一步。」也不管肯願不願意,他便自顧 自的走掉了。
肯並不意外處理展令揚的工作到最後會落在自己身上,他在意的還是先前那件事, 「你還沒回答我呢!」
展令揚倒也乾脆的笑道:「大概我生了一張討你家主子厭的臉吧!」
這倒是他的真心話。
「不可能,門主不會以貌取人。」肯斷然否決。
「那你就自己去問你家主子囉!」話落,展令揚無意再作停留,撇下肯,大剌剌的 獨自晃進布藍登堡四處閒逛去也。
肯亦未再上前糾纏,心中自有盤算:這是鐵定大有文章,他一定得暗中查清楚來龍 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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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狂風閣又傳出熟悉的慘叫騷動。
這回的起因是狂風閣主向以農騎上1750CC銀黑色機動跑車,準備上街狂飆時,兩個 不長眼睛的內侍不小心擋在他的飆車路徑上,他照樣視而不見的飛車穿梭而過,來不及 逃竄的兩名內侍便給擦撞於地,一個折了手臂,一個斷了腿骨,哀嚎慘叫聲便由此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