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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嗯,袁震說得沒錯。」她和袁震好歹也認識了兩年多,叫他袁先生,很奇怪;單名喚震,更噁心;叫 Fate,也沒人知道,所以她只好很冒犯地叫他的全名。「我的確很欣賞之霖自然的演出與出色的外貌,所以想過來請他幫我簽個名。」

  合照,才是她的首選,但是袁震一欺近她的身子,她立即成為了全場注目的焦點,要是她還那麼招搖地拿起相機照相的話,肯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為了不讓自己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她只好忍痛地割捨她的第一選擇。

  無奈中,她遞出記事本快速地讓段之霖在上頭洋洋灑灑地簽下自個兒的大名後離去。

  回到座位上,她立即對袁震發飆。

  「喂,你搞什麼啊。」她沒好氣地將東西又一股腦兒地全塞回背包,「你是故意過來搞破壞的嗎?」

  「你可以叫我 Fate,或者是震。」對於她的怒氣,他向來不以為意。但是,面對她的差別待遇,他依舊不快。「袁震,是可以接受的最低限度。」別人,她都是直喚名諱,只有他叫「喂」?這個情形,要立即被改正。

  「你管我!我高興叫什麼就叫什麼。」她還是很生氣,「還有,你不要扯開話題!剛才,你明明可以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飯,你為什麼要過去破壞我的計劃?」

  「我破壞你什麼計劃?」他危險地瞇起雙眼。

  「沒錯,你害我沒辦法和他一起合照。」

  「哦?那麼你擅自離席,留我一個人獨守餐桌,破壞我用餐的心情,又該怎麼說?」

  為什麼明明是她有理的事,到了袁震嘴裡,反倒她成了理虧的那一方?

  「還有,你棄我而就那個初出茅廬的小男生,你以為我丟得起那個臉嗎?」他生氣了,她真的感覺得到他生氣,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生氣。因為她彷彿可以感覺得到,一波波的怒氣正由他身上輻射而出,全數地往她身上推。「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你要我的臉往哪擺?」他的音量沒有上揚,可是他的眼神,卻教她不自覺地縮了縮雙肩。「我袁震的女人,居然棄我而就一個沒權沒勢又沒名的小男生?」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她很小聲、很小聲地說著。

  如果一個人已經氣得快要著火了,那麼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再火上加油。也因此,雖然她反對他的言論,卻也不會笨到大聲地去反駁他。

  杜拾羽只知道袁震在生氣,但是她卻弄不懂讓他生氣的真正主因。

  如果袁震願意誠實地面對自己,那麼他就必須坦承,這劇烈波動的情緒,全是源於嫉妒。

  一個陸立人,已經讓他快吃不消了,現在又跑出個段之霖?而且還是個沒有投票權的小男生!

  「從現在開始,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不准你和別的男人說話;更不准像今天一樣,直接跑過去和他東家長、西家短!」

  雖然杜拾羽心中十分不以為然,不過,現在是情勢比人強,她當然不會笨得再去激他,讓他更生氣。

  現在,他高興怎麼說,就由他去;至於她要怎麼做……哼,他才管不著呢。

  就在她正要開口同意他的話好平息他的怒氣時,一聲叫喚毀了她之前忍氣吞聲的努力——

  「拾羽,真巧啊,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你!」

  陸立人像個發光體,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與流連,快步朝她走來。

  完啦……他怎麼也來啦?

  她這頭才剛在心裡暗暗喊糟,那頭便已經聽到袁震以極度壓抑的聲音說道:

  「陸先生,你現在是業界眾所矚目的明日新星,如此招搖的動作,不怕明天報上就傳出有關你和拾羽的緋聞嗎?」尤其今天男伴還是他。「要是真有這種消息見報,只怕對你的形象會有很大的影響——而你也該曉得,既然你是太宇的廣告代言人,就有義務、也有責任維持你的公眾形象。」

  他的敵意陸立人明顯地察覺到了,不過仗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精神,對袁震挑釁兼威脅的話語,他壓根不怕。

  「謝謝你的提醒,袁先生。」他笑了笑,「外頭的媒體想怎麼報導,我個人無所謂,不過關於緋聞嘛,只要拾羽不反對,我倒是很樂意弄假成真。」

  他的回答激怒了袁震,但是他並沒有讓心底真正的感受反應在臉部表情上。

  袁震劍眉微揚,冷冷地說:

  「哦?弄假成真嗎?那也要看你是不是有這個本事,對不對?」說完這話,他轉頭對還有點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杜拾羽說:「我們該走了。」

  第七章

  回程的路上,袁震一聲不吭,杜拾羽總覺得,自己好像、可能有那個義務要說些話,可每每一對上他那雙冷得嚇人的眸子,所有的話便自動地往肚子裡吞。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裡,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語,直到安全地將她送到家門口。

  「呃……」杜拾羽看了看站在門前不動的袁震,心想他可能在等著她道謝,請她吃了頓所費不資的晚餐。「謝謝你的晚餐,很好吃。」

  這話真的是很言不由衷,畢竟那塊用鑲著金邊看起來很貴的盤子裝的餓牛肉,她也才吃了那麼兩大口,而且還是很用力、很生氣地吃,根本還來不及吃出什麼味道,就讓他給拎了回來。

  不過,出錢的是大爺,再加上他的心情明顯得不很好,她最好還是開口讚美幾句。

  與是乎,她說了該說的話,開始耐心地等著他該說的話。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他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直直地站在她面前。不得已,她只好說:

  「你明天要上班吧?現在天色不早了。」晚上八點半,雖說不是很晚,不過看不到日頭倒是不假。「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你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終於他開口了,可卻不是杜拾羽心中該說的話。

  「嗯……這個嘛……」她不想與他單獨相處,那感覺太危險了。「我家太亂了,沒地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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