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這時間,除了他以外,不會有別人了。
帶著疑問,她將門拉開了個小縫,由內向外看了一眼,隨即訝異地睜大眼。
「啊——立人?」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她還是將門給打開了。「你怎麼來了?」
「拾羽,你不歡迎我嗎?」陸立人無辜地一笑。
在杜拾羽眼裡,他依舊是那麼的帥氣。縱使他只是隨便穿了件套頭毛衣、牛仔褲,一樣是那麼地搶眼,讓人可以很輕易在人群中人出他。
尤其他幫太宇集團拍的形象廣告推出後,他成了各大影劇網站觀眾詢問度最高的男藝人,節目邀約不斷,各家電視台更希望能請到他擔綱黃金時段連續劇的男主角。
他的情形應驗了一句——一夕成名,天下知。
「呃,也不是不歡迎啦。」她有些顧慮地看著客廳裡的袁震,她記得上回他帶她到那個超級貴的餐廳吃飯時,他好像對陸立人很感冒。
他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是她可以察覺得出,只要陸立人在場,他的心情好像就會不太好。
「有朋友來嗎?」陸立人稍稍往內一探,發現有個男人的背影。而這麼一瞥,更堅定了他要留下來的念頭:「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認識你的朋友?」
「啊?」
當杜拾羽聽到他問是不是有人在她家時,她還以為他會很識趣地說「下回再來」之類的客套話,可她怎麼也沒料到他居然會說想認識她的朋友。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絕不能讓他們倆碰面,不然……會很麻煩的。
不過,她真的必須說,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啊。
她的腦袋才在努力地想著打發陸立人的方法時,袁震已經站到她身後了。
「陸先生。」他不失禮節但冷淡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真是太巧了,居然會在拾羽家碰到你。」
杜拾羽站在玄關的時間過長,讓原本坐在客廳裡的袁震覺得情況有異,起身走到玄關察看。不料,卻看到他的假想敵之一——陸立人。
「是啊,真是太巧了,居然會在這裡遇到袁總裁你。」對於這個對他有顯著敵意的男人,陸立人也僅只維持基本的禮貌,至於要有多熱絡,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你來找拾羽的?」
說著,不待拾羽的邀請,他直接進了玄關,穿過兩人進了客廳。
他彷彿早已熟悉環境似的左探右看,然後他咧開了個亮度一百的笑容:
「拾羽,你家還是這麼亂。」
「啊?」聽到他這麼說,杜拾羽整個傻掉了。還是這麼亂?他沒來過她家,他這個「還」字是打哪來的?
「是啊,你不是常說,你房子的亂,要是認了第二名,絕不可能有人膽敢出來搶第一,不是嗎?」他笑著,同時示威似的迎向袁震肅殺的眼神。
當他進來,看見放在茶几上的筆記型電腦,以及一些文件、檔案夾時,立即猜到袁震已經在她的家中建立了一定的勢力範圍,他若要迎頭趕上,就必須在他們之間製造嫌隙,如此,他才能從中介入。
初見杜拾羽時,他對她便有著非常程度的好感,想多接近她、認識她、瞭解她,怎奈近來的工作實在多得出乎意料,忙得他連合眼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算他想打電話給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不容易,在片廠又遇到了李慶豐,這次,他們聊了有二十分鐘之久,談的、聊的,全都在他們共同認識的人——杜拾羽身上打轉。從李慶豐那裡,他得知了她的另一面,她純真、直率的一面,所有的一切,只讓他更迫不及待地想見她,直到今天,他總算暫時結束忙碌的工作,有一個晚上的空閒時間。
毫不猶豫的,他拿著李慶豐給的地址,直奔她家,沒想到居然遇上了袁震。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袁震所想的和他所要的,正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雖然袁震是個成功的商場鉅子,不過,他相信依他的條件,他不會輸給他的。
當袁震得知來人是誰後,他的好心情也消失殆盡;而當他聽到了陸立人對杜拾羽家的環境頗為熟稔後,他的腦海裡更是興起了某種念頭。
難道,她在他不清楚、不知道的時候,也在同一個地方招待另一個男人?難道,他對她的好,她一點知覺也沒有,依舊讓少女似的迷戀,主宰了腦袋,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那麼他這些天的努力又算什麼?
他是個有自信的男人——他有自信贏得他所愛的女人的芳心,但是,今天的情形,卻讓他產生重度質疑。
「拾羽,真想不到啊,陸先生對你家的環境居然這麼熟悉?」他在杜拾羽身後冷冷地說:「看來我這些天的打擾,似乎阻擾了一些事情的進行。」
而後不發一語的,他走到茶几前,收拾起屬於他的物件。未曾有過的醋意在心中不停醞釀,已經讓失去了原有的理性。
杜拾羽與男人相處的機會本就少,也因此他情緒上的大轉變,著著實實將她給嚇了好大一跳。
不要說是去安慰他、或者是慰留他,現在她根本像只驚慌失措的小兔子,只能畏畏縮縮地退縮在一旁,睜大眼看他的一舉一動,只到袁震健碩的背影消失在玄關口,而大門開啟又被關上——只是,她的遲疑,讓她錯失了這個機會。
他的舉動、他的眼神,讓她的心慌了、亂了。
而當他的背影消失在玄關時,她的心沒來由地緊縮,彷彿有種巨大的力量,正在擰著她的心頭。
這痛,讓她幾乎站不住腳,而淚水再度地在眼眶中打轉。
眼前的這一幕落在陸立人眼裡,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達成目的,而且很明白袁震已經誤會了他與杜拾羽現階段的關係。不過,這就是他要的結果,他當然不會笨得去解釋。
只是有一點令他頗意外。
他以為,像袁震那般有社會練歷的人,應當能十分輕易地看出破綻何在,只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