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曲希瑞開的處方,他們向來百分之百信任,希瑞那小子雖然有事沒事就愛拿他們做「人體實驗」,測試他發明的新藥,然而一旦真的生病,那小子絕對比一般街坊三腳貓的醫生可靠。
確定安凱臣上了三樓,回房休息後,展令揚才開口向正在「醫療室」整理器具的曲希瑞問道:「凱臣真的沒事?」
「目前是沒事。」曲希端的回答頗耐人尋味。
「「目前」是什麼意思?」
曲希瑞賣了一個關子,以笑代答。
嘿嘿!小子,你也有被吊胃口的時候啊!曲希瑞洋洋得意的向展令揚展露示威性濃厚的笑意。
展令揚回了他一個「你是呆瓜」的笑,便聰明的把話題轉個方向。「你們對街上的事有什麼看法?」
「那些人全是生面孔,並不是這一帶的人。」負責記下車牌號碼和對方長相的雷君凡發揮他那「過目不忘」,以及「活字典」的威力,肯定的表示。
絕不是唬人的,凡是在這一帶出現過的人,哪怕只是路過,全都逃不過雷君凡那可怕的「超級資料記憶庫」。
南宮烈憑著發達的第六感,提出自家看法:「我覺得那些人是針對凱臣而來,對凱臣有絕對的惡意,我有預感他們會再次來襲,而且危險會愈來愈接近。」
「我同意烈的看法,那些人一定是衝著凱臣來的。」曲希端端來現搾的葡萄柚汁,遞給夥伴們一人一杯。「如果是針對我們,不會只專找凱臣一個人。」
展令揚坐在計算機桌前,把雷君凡給他的襲擊者的資料全輸進計算機中,融入正在分析中的資料。
「以農,你怎麼說?」
向以農認真的思索半晌,才說:「你們是知道的,凱臣和我一直在家裡受菁英教育,尤其是凱臣,他從小就對人不惑興趣,所接觸的人,除了我之外,多半是和工作有關的那些安家親族和集團裡的重要幹部,而且除非必要,否則他一向的原則就是能不見那些人就盡量少見,至於商場上和上流社會經常舉辦的社交宴會,他更是敬謝不敏,極少參加。再加上他又不曾在集團裡擔任正式職位,所以不大可能和人結怨,唯一可能對他懷有惡意的就只有他那個野心勃勃的二伯安仲岳了。」
說起安仲岳,向以農的話可就多得不得了啦!
「那個壞心腸的老狐狸一心想當威京集團的總裁,沒想到董事會所決定的總裁人選卻不是他,而是他的三弟,也就是凱臣的父親安仲秋,這對一向自認才能比三弟卓越的安仲岳而言,無異是個重大的打擊,只是他雖憤怒,卻也不能不服從以安老爺為主的董事會的決定,所以便處處刁難安仲秋。正好集團裡有兩大派不同的主張,一派主張保守穩健,另一派主張積極擴展,而仲秋是屬於前者,因此另一派勢力便倒向一樣主張積極擴展、野心勃勃的安仲岳。
「雖然安仲岳經常為難、干預安仲秋的決策,但支持安仲岳的一派究竟也都是為了集團,只不過立場和看法不同,所以在面對重大決策時,雙方人馬都很能為公司著想,未讓個人主張變成絆腳石,形成良性競爭,因此以安老爺為首的董事會也很樂觀雙方人馬的競爭。而安仲岳在知道自己已和總裁寶座絕緣後,便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希望兒子能完成他的心願,成為下一任的總裁,於是才能出眾的凱臣便成了他的第一號眼中釘,他從很早似而便處心積慮想除掉凱臣,只是礙於立場和親族關係,不敢太明目張膽,若這次的襲擊真是安仲岳的主意,那大概是威京集團的董事會做了什麼讓他認為對他不利的決定之故。」
「占卜的結果似乎是支持以農的說法的。」南宮烈輕搖著手上的撲克牌。「這張牌顯示,對凱臣不利的人物是很親近他的人。」
幾個人面面相覷,各有所思。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牆上對講機的屏幕上,顯示出來訪客人的影像--是個生面孔的中年紳士。
「仲秋世伯?!」向以農第一個訝道。
「仲秋世伯?」
「就是凱臣那個總裁老爸,我剛剛才說過的。」向以農咬咬拇指指甲,猜不透這是怎麼回事。「怪哉,我記得凱臣他們家和我家一樣,家族間有過默契約定,我們在K.B.求學期間,兩家的人是不能隨便跑來探望的,怎麼這會兒仲秋世伯會突然找上門來?」
「那不就更印證你的推測和烈的占卜是正確的嗎?」展令揚敲敲他被驚訝搞迷糊的腦袋瓜。「好了,快開門,難不成要讓咱們「異人館」的稀客呆站在外面?」
「我去應門!」向以農自然是不二人選--唯一和安仲秋認識的人囉!
「要不要叫醒凱臣?」雷君凡徵求夥伴們的意見。
「你說呢?」展令揚看向曲希瑞,為的是問他凱臣的病況適不適合「接客」--接見客人。
「以目前而言,是無所謂--」希瑞又是那種暗藏玄機的說法。
「那還是別叫醒咱們的睡王子。」展令揚搭著南宮烈和曲希端的背,一齊下樓見客去。
「呃?為什麼?」走在前面的雷君凡一時反應不過來。
南宮烈馬上給他一個不壞的答案。「這麼一來,我們方可以「獨佔」凱臣他爹啊!」
言下之意,就是認為安仲秋可能會趁著凱臣不在場,提供他們一些不壞的訊息。
※ ※ ※
安仲秋打從進了「異人館」的一樓客廳之後,兩個眼睛便不停的忙碌著,地毯式的掃瞄整個屋子的佈置和設備。
他沒想到外表和一般學生公寓沒什麼兩樣的中古屋子裡,竟然會是這麼現代化、科技化的設備,光是由窗戶上的玻璃都是經特殊處理過--從外頭看不到裡面,卻能從裡面將外頭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特種質材--這一點就可輕易的顯示出它的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