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成立的前提是:你們得有十足的把握能確實殺光所有的人,無人幸運逃脫, 而且警方不會在你們撤離之前趕來,最重要的是你們得確信這裡的閉路電視不會拍到你 們的廬山真面目耶!」展令揚頭頭是道的分析,說得一幫蒙面歹徒人心惶惶。
歹徒頭頭不甘示弱的反擊道:「別聽這女人胡扯,他們根本無從得知我們的真正身 分!」
「這還不簡單。只要把你的面罩拿掉,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展令揚就等著他「自 掘墳墓」的這一刻。
霎時,包括頭頭在內的一幫蒙面歹徒全都深切認知到大事真的不妙,開始為有勇無 謀的莽撞騷動起來。
展令揚眼見心戰喊話成功,樂得賣起順水人情道:「我看你們還是趁警方人馬末到 之前快點鳴金收兵,逃命去吧!」
說著,他便還蒙面頭頭人身自由。
蒙面頭頭並末立即走入,而是正視展令揚問道:「就這麼放開我,不怕我反過來殺 了妳?」
展令揚自信篤定的笑道:「你不是笨蛋,不會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蒙面頭頭算是服了展令揚過人的膽識,輕英兩聲便下令手下撤退。
「我會記住妳的,大美人!」
蒙面頭頭丟給展令揚這句臨別贈語後便火速消失於現場。
一場驚心動魄的致命危機至此終於有驚無險的落幕。
正當眾人想向單槍匹馬解除眾人危機的「英雌」展令揚致謝時,展令揚和鬼面兄妹 卻已不見人影,徒留滿室的讚歎和歌功頌德。
鬼面把昏厥的妹妹交給忠僕載送回家後,便面無表惰的逼視著身旁的展令揚問道: 「剛剛為什麼出手?」
「你能出手嗎?」展令揚不答反問。
鬼面面色一沉,更加森冷的咄咄逼人:「少自以為是!」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長年帶著面具,把一張斯文俊雅的臉蛋藏起來?」
「你果然知道我是誰!」鬼面頓時殺氣橫生。
「是你演技太差,害我想假裝沒發現都覺得很侮辱自己的智商。」展令揚時時不忘 力行「損人為快樂之本」的生活哲學。
「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
「殺我滅口囉!」展令揚像在說笑話似的不正經。
鬼而微微愕愣,大感納悶的問:「你確定你知道?」
「當然囉!」展令揚投給他一個一0一號笑容。
「那你還敢悠悠哉哉的站在我眼前?」這小子的腦神經構造究竟是怎麼生的?」
展令揚自有一套獨到的見解:「我說大叔,拜託你有點目知之明好不好?你又不是 什麼氣量恢弘的人,既然你非殺我不可,我逃有用嗎?反正逃不逃結局都一樣。我又何 必浪費時間逃?那多累啊!」
「你──」鬼面敢發誓,他絕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連逃命都懶的怪胎!
霎時,泉湧的殺意褪得無影無蹤。
罷了,殺這小子只會浪費他的力氣。
「你走吧!」鬼面懶得再和展令揚瞎耗下去。
「那你呢?」
「干你啥事?」
「也對。」展令揚說著便人刺剌的在鬼面身旁賴定。
「你幹嘛不走?」
「干你啥事?」展令揚禮尚往來的回敬。
「你──哼──」鬼面索性把臉轉向另一側,當展令揚是不存在的空氣。
夜風徐徐,月影橫斜。惹得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往事一股腦兒的浮上心頭,讓鬼面心 情變得十分凝重。
「去喝杯酒如何?」展令揚的聲音不請自來的造訪鬼面的雙耳。
「誰要──」鬼面突地斂口,態度驟變的頷首:「走吧!」
展令揚樂得喝免費的酒去。
「醉夢一生」是一家風格淡雅出塵的古典綱琴pub,也是鬼面卸下面貝以本來面目 現身時,最常流連駐足的私人秘密空間。
鬼面習慣性的走到窗邊的位子坐定,自作主張的開了一瓶xo,替自己和展令揚各斟 了一杯。
「喝!」鬼面霸道的下令。
「好。」展令揚當真照做,而且是一口氣喝個精光。
鬼面不禁暗叫:那是烈酒哪!
「喝那麼急不怕醉,或者你是海量?」好小子,滿杯xo下肚居然面不改色!
展令揚氣定神閒的回道:「我只是體質特異,愈醉會愈清醒罷了。」
這小子果然是個超級怪胎!鬼面算是開了眼界了。
不知怎地。面對這樣的展令揚,鬼面不知不覺地卸除了心防,人也跟著多話起來─ ─「為什麼去念K.B.而不是哈佛?憑你的聰明才智。哈佛應該很歡迎你才是。」
「和大叔一樣囉!」
「我?」
展令揚轉眼又是滿杯xo入喉,「你明明出身自全美學術界第一名門霍普斯金家族, 為什麼要加入炎狼組織成為黑幫副老大?憑你的聰明才智想在學術界佔有一席之地應非 難事才對。」
鬼面聽得微忙,旋即打心坎裡漾起會心的深刻笑意,難得幽默的舉杯敬展令揚,「 這就叫人各有志是吧?」
「沒錯!」展令揚報以粲粲笑顏。
兩人皆很豪氣干雲的將滿杯xo一氣呵成的暢飲而盡。
談笑間,鬼面感到無比的滿足。最令他意外的是,他發現在這世界上最貼近他內心 深處的居然是這小子!
莫非這小子也有和他相同的心境……漸漸地,鬼面凝睇展令揚的神情有了轉變,不 再那麼憤恨交織,多了幾分難言的柔情……適巧路過的炎狼,已在隱沒的車內瞪視於「 醉夢一生」談笑對酌的兩人多時,每每見鬼面和展令揚舉杯共飲一次,他眸底的森冷寒 光便又森冽些,臉上的神情亦變得更陰睛不定些……
第四章
在同樣的夜色下,安凱臣和南宮烈準時赴了炎狼組織的武器研發狂史蒂夫之約。
「我以為你會一倜人來。」史蒂夫依舊一副溫文儒雅的學者風範。
「這傢伙是我的死黨,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你不必在意這傢伙,有什麼話但說 無妨。」安凱臣指著搭趴在他肩上的南宮烈,難掩同伴間深厚情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