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令揚故做傷腦筋樣,磨菇了半晌才笑嘻嘻的開出條件:「聽說你們組織有個海上 秘密總部叫『月光島』,對吧?」
「沒錯。」
「這樣好了,如果小烈烈贏了你,你就招待我們到月光島去觀光旅行一趟。」
「行!」諸葛避相當乾脆。
反正南宮烈是注定要栽在他手上的,呵……展令揚吹了一聲口哨,瀟灑的一個彈指 「稱讚」有加,「夠爽快,不愧是狐狸級的大叔。」
諸葛避佯做未聞展令揚的貶損,順勢問道:「這樣行了吧?」
「當然不行。」展令揚的難纏可是東邦名產之一哩!
「不是談好條件了嗎?」這小子又想耍什麼花招?
「大叔,你不會是『人老多忘事』吧?我們的條件只談好一半而已耶!」展令揚才 不管對象是誰,反正有種和他交涉的人,就要有提供他免費娛樂的奉獻精神。
「莫非你對輸了得加入炎狼組織的交易條件也有意見?」諸葛避修養到家,不慍不 火的就事論事。
展令揚不答反問:「如果你是我們,你會答應這樣的條件嗎?大叔。」
諸葛避未料到展令揚會有此一問,頓時語塞。
展令揚乘勝追擊的下了決斷:「瞧!大叔你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條件有多麼沒水準、 沒智能、沒品味、沒氣質,以致於連大叔你都不屑接受,我們又怎麼可以答應,那豈不 太對不起我們的智能了嗎?」
這小子怎麼廢話連篇,煩得他心浮氣躁,愈來愈難以保持冷靜。諸葛避不想情緒失 控,決定加快腳步、速戰速決。
「開出你們的倏件。」罷了!只要能讓這小子點頭答應比賽,什麼條件都無妨,反 正結果一定會按他的計畫發展。
「我們可以委屈一點,紆尊降貴的到桑亞那斯堡小住一陣子,不過你們不可以妨礙 我們的行動自由。」
「可以。」諸葛避差點笑場。
他還以為這小子會開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條件,結果居然是個自投羅網的愚蠢決策。
姓展的,你或許正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可是你作夢也想不到,一旦比賽結 果出現,你們便永遠也逃不出炎狼組織的掌控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眼見計畫順利推進,諸葛避十分大力地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在曼姬夭人的賭 場一較高下,如何?」
「行!」
「那就三天後,拉斯維加斯見!」諸葛避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展令揚挫敗震愕的喪 家犬模樣,以報先前的一箭之仇。
臨去之際,諸葛避回眸對南宮烈溫和的笑道:「我們很快就會再交手。這回我可是 不會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南宮烈依舊一派萬人迷的瀟灑風流。
諸葛避就是喜歡南宮烈這股調調兒。
覺悟吧,烈!你很快就會永遠屬於我了……皓月千里的夜,不禁令諸葛避憶起第一 次邂逅南宮別的情景。
僅管出入「不夜城」的人形形色色,不乏俊男美女。然,那夜南宮烈風儀灑落的走 進不夜城時,他卻在洶湧的人海中一眼即捕捉到那個氣質高雅出眾的俊逸東方少年。
諸葛避知道那無關組織的命令,而是南宮烈身上那般全然缺乏黑道色彩的瀟灑風采 吸引了他的視線。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南宮烈是那種一看便知道出身上流名門的翩翩貴公子,混在 龍蛇雜處的賭城裡竟不會有格格不入之感,反而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強烈地吸引著 週遭人群的目光,彷彿在他身邊是屬於另一個空間,無瑕純淨,一點也沒有被賭場的雜 穢空氣玷污一分一毫。
諸葛避深吸一口氣,雙眸迸射懾人心魂的篤毅光輝。
他一定會贏得和烈之間的賭局,然後烈便會永遠伴隨在他身邊,如影隨形……「誰 ?」
門外不尋常的詭譎雖然只有一丁點異動,卻逃不過諸葛避敏銳的感應。
闃黑中傳來一陣沉冷的輕笑──「你還是那麼機警,不愧是炎狼組織的第一謀臣哪 !」隨著揚高的朗聲,自黑暗中走出一條頎長的人影。
「是你!」幻夜!諸葛避雖力持沉著,內心卻暗叫不妙。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早料到我會來找你才是。」男子笑得邪魅,令人不寒而顫。
「有事?」他是料到幻夜會來找他,卻沒想到這麼快。
「給我陷害夜行鬼的人的相關資料。」幻夜直截了當的挑明來意。
「然後呢?」
幻夜莫測高深的睇了諸葛避一眼,薄抿的唇逸洩出陰冷的森邪。
「如果那傢伙有夜行鬼的素質就吸收他,否則就幹掉他。」
諸葛避靜凝幻夜片晌,腦海已有了定奪,便把早已備妥的資料遞給幻夜:「我相信 你一定會很滿意。」
「向以農,十八歲?」幻夜眸底透出詭譎的光采。
「千真萬確。」
幻夜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一聲,旋即挾是向以農的相關檔案消失於夜色。
「替這小鬼祈禱好運吧!」
「我會的。」諸葛避雲淡風輕的目送幻夜離去。
這樣就行了,幻夜一定能搞定向以農……難得東邦六個怪胎今天都很乖,全數到校 沒有翹課。
哪知一到學校就被理事長急召至理事長室。
「令揚──你一定要救我──」理事長一見展令揚便一副世界末日降臨的衰臉撲上 去。
展令揚不慌不忙的一閃,躲過理事長的奮力一撲,站在展令揚身後的雷君凡便倒霉 的代替展令揚給理事長撲個正著。
「唉唉唉!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囉!」展令揚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雷君凡投射過來的 抗議視線,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我完蛋了──」雷君凡好不容易才擺脫理事長,讓理事長安份的坐定沙發說話, 「我那個想抱孫子想瘋了的老爸,居然自作主張的幫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宴,而且還威脅 我非出席不可,否則就運用一切關係勢力把我逮回家繼承家業,我恨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