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門都不先問問對方是誰嗎?」他跨進門檻,側身經過她時,不禁這麼說道。
「問?」小圓仔睜著一雙無辜的圓眼。「會來找我和小姐的,如果不是認識我、就是認識小姐,既然是熟人,那就不必問啦。」
聽到她的回話,他咬緊牙根,不讓自己的脾氣在這時爆了開來。心裡想道,果不其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這兩個女人簡直是他平生僅見的絕配!
「什麼叫居安思危,你懂不懂?」
他邊叨念,邊往主屋前進。就是有這種死百老姓,連最基本的敵我意識都沒有,而出事後才會一個徑地怪罪警方、大罵政府!
小圓仔對成語沒啥研究,因此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他一見,頭更痛了,決定不再自找麻煩。
「姬莞華呢?」他走進了大廳,發現她並不在這裡。
「小姐在書房。」小圓仔照實回答,腳步沒停住,準備領著他上書房。
「真看不出來,她還會看書。」他諷刺地說著。
過了幾個迴廊後,他看到大開的房門裡,昨天那個在緝毒組與他吵得不可開交的女人,正坐在書桌前對著眼前的一張白紙發愣。
小圓仔進了書房後,先是向姬莞華通報了聲,然後十分盡職地將書房讓給他們兩個,自個兒則到廚房去泡茶侍客了。
姬莞華看著站在門邊的韓虢晁,怎麼也沒料到她千方百計要接近的男人,這會兒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不過,她瞧他那副似被人倒了幾千幾百萬會錢的表情,她可不會以為,他是被她的美色給迷倒,而特地上門來向她傾訴情衷的。
「不知道韓大組長特地到寒舍,有何貴幹?」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會自動來找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韓虢晁找了張看起來挺順眼的沙發,輕輕鬆鬆將自己龐大的身軀給摔了進去,算是好心幫她測試沙發的柔軟性。
「我來這,是要給你幾個忠告!」他由上而下,仔細地將她打量了一遍。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姬莞華還真的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一個!雖然她現在不過穿著一件暗紅色的T恤,外加一件及膝、同色系的短褲,但是她仍然美得令人心悸……
直而柔順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身後,宛若一匹上等的絲綢,在燈光下泛著熠熠的亮光;柔嫩、紅潤的嘴唇微啟,有如甜美多汁的櫻桃,等著人去汲取……
就在韓虢晁發現,自己居然成了詩人開始替她作起詩時,心裡的警鐘此刻鈴聲大作!
她,姬莞華,是個女人!是個多刺、美艷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他今生發過誓,再也不碰的女人!
他不會、不能、也不可以受她的吸引!
「哦?」
姬莞華感受到他投落在她身上審視的視線,不知怎地,那視線似乎帶著熾熱的感覺——
當它落在她的臉龐時,她感到雙頰開始泛紅、發熱……當它沿著頸項來到她的胸部時,她甚至有種被觸摸到的錯覺……
奇怪,她可以很肯定地說,這韓虢晁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就算他有啥特異功能,在她身上也絕對不管用……可是,怎麼他才看了她幾眼,就令她產生如此奇怪的反應?
「我要你帶著你的小女傭,在最短的時間內搬離這棟別墅!」沒有解釋、沒有請托,直截了當地下達命令。
姬莞華迷人的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他這行為,簡直就是標準的「乞丐趕廟公」!
「韓大組長,我想,你可能沒搞清楚。」她索性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面容嚴肅地說著:「這裡,是我花了兩千五百萬買下來的,要是我沒搞錯的話,我買的這棟房子既不在國有土地上,也不是什麼國家建設預定地上,而是完完全全地私人財產!」
聽她這麼一說,韓虢晁臉色更寒了。
接著,聽她又出聲——
「昨天,你不明就裡地將我和小圓仔給押到緝毒組拘留了兩個多小時這筆帳,我都還沒跟你算,你竟然得寸進尺,要我們兩個人離開自個兒的私有財產——」她深吸了口氣,勉強維持自己該有的風度。「韓大組長,你等著被記過吧!」
韓虢晁對她明白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冷冷地一笑。
「你這威脅對我來說未免也太小兒科了點。」他把玩著放在茶几上的青磁花瓶。「光憑我們在你房子裡搜出海洛因磚這點,不論你有多麼有力的證據顯示自己的清白,我們警方還是可以依辦案需要,先申請法律查封你的房子再說。」
「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她氣得渾身發抖,兩手的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誰說我們沒有?」他挑起眉尾,欣賞地看著盛怒中的她依舊美得像朵盛開的玫瑰,還是那樣地賞心悅目——這樣的美女,還是只適合放在電視裡露露臉就好了。「如果,我們再從你房子裡找到毒品,那麼,我們甚至可以以煙毒犯的罪名起訴你。」
聽到這兒,姬莞華怒極反笑。
「關於這點……」她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直直射向他的心窩。「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你是不可能再從這房子裡找到任何的毒品了。」
「哦?是嗎?要不要打個賭?」他不是個賭徒,不過,他敢拿他所有的財產做賭注,這房子裡一定還有為數不少的毒品。
「好!」姬莞華一口應允。「如果你真找得到,我悉聽尊便!」
當緝毒犬從溫室的土裡找到重達1.5公斤、純度高達百分之百的海洛因磚時,血色迅速地從姬莞華的臉上褪去!
「天啊!怎麼這裡還有毒品啊?」小圓仔看著那一小包透明塑膠袋裡裝著的毒品後,不禁咋舌。
比起她的大驚小怪,姬莞華的反應要平靜許多了;除了略微蒼白的臉色外,幾乎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
「如何?」韓虢晁在她面前掂掂這包毒品,意在示威;也在告訴她,她輸了這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