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絕對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她愛他,所以,她要保護他;什麼任務、什麼目的,她壓根沒想到——直到小圓仔提起。
「好了,這事就別提了。」她揮揮手,不想再提這事。眼前還有另一個問題:「你通知警方了沒?」
「通知了啊。」
「那他們什麼時候到?」
「我不曉得耶,也許還要等會兒吧。」
姬莞華一聽,心中生起一計——
「好,我要你做一件事。」
小圓仔一聽,立即挺直腰桿,神色肅然地說:
「大人請吩咐!」
「你聽著,等會兒,警方的人到了之後,我要將他們所有人的記憶全都改造。」這事她之前沒做過,不過,她想應該不難。「我還是為救韓虢晁而受傷,而躺在地上的這些人,則是警方的支援及時趕到才制伏的。」
小圓仔聽了連忙點頭,同時手腳勤快地開始將躺在地上的所有人,五花大綁地綁了起來。
這時,姬莞華聽到警方的警笛聲由遠至近,逐漸接近中。
她站了起來,走出倉庫,準備來場連世界頂尖催眠師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集體催眠——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催眠術叫「仙法」!
在加護病房外面,韓虢晁面容憔悴地坐在完全都稱不上「舒適」二字的長椅上,兩眼無神地盯著那片可以窺見裡頭景象的玻璃窗。
此刻,他的眼睛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姬莞華外,什麼也看不到。
「韓組長。」小圓仔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落魄樣,心裡有說不出的憐惜。「你這個樣子,小姐要是看到了,一定會很難過的……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小姐有我照顧,不會有問題的。」
雖然之前的韓虢晁也說不上多體面,可他那時至少還是生氣勃勃的,哪像現在雙眼泛著血絲,臉上則是冒著青色的鬍渣,頭髮亂得連掃把都要服輸……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躺在裡頭的大人。
「不,我要等她醒過來!」他固執地說著,絲毫不肯妥協。
「組長,你真不去休息?」這會兒,來探視姬莞華情形的李澤煥也看不過去了。
韓虢晁瞇起他那一對銳利的鷹眼,朝李澤煥一瞄——
「這裡什麼時候換你作主了?」
「是沒有。不過,我要再不作主,恐怕日後,我想不作主都不成!」
說完這話,他趁著韓虢晁一個不注意,一記手刀砍向他的頸子。若在平常,這記手刀對韓虢晁根本構不成威脅,但是他已經連續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地守在加護病房外頭,體力已大不如前了,現在的他,全憑意志力在支撐。
而李澤煥這記手刀,則是讓韓虢晁那已到達極限的身軀,有了休息的最佳借口。
「天啊!」小圓仔見李澤煥將韓虢晁給打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副組長,你怎麼把你家頭兒給打昏了?」
「我要是不打昏他,難不成看著他繼續摧毀自己嗎?」他將韓虢晁交給候在一旁的組員——由這陣仗看來,他應該是計劃好了才下手的。
「姬小姐醒了嗎?」
小圓仔一聽,有些心虛地說:
「還沒,不過應該快了……」其實她家大人根本沒昏迷過,只是一般人受了那蔸麼重的槍傷,又流了那麼多血——據她看外國影集得到的資料,這種重大傷患,至少得在加護病房待個三、兩天才行。
所以啦,她和大人又施了點小法術,讓那些醫生、護士以為他們真替大人動過刀,同時還讓主治醫師下了要留在加護病房觀察,直到大人脫離「危險期」再說。
「是嗎?」李澤煥一臉憂心地說:「那她可得快醒過來,要不然,等她醒過來,就要換頭兒進加護病房了。」
「怎麼說?」小圓仔好奇地問。
「拜託,鐵打的身體要像他那麼搞,遲早也會受不了。其實,我本來打算等姬小姐醒過來後,告訴她有些關於頭兒的事的。」
關於韓虢晁的事?小圓仔一聽,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慎重地對他說:
「副組長,你放心,我家大人應該馬上就可以醒過來!」
「這怎麼可能?」李澤煥壓根不相信她的話。「要是真能這樣,你就可以去當算命師了。」
「真的,我沒有騙你!」小圓仔這時早利用法術,將她與李澤煥的對話,傳給正躺在加護病房裡裝病的姬莞華聽了。「不信,咱們再坐一會兒,等一下護士一定會出來叫我們進去。」
果不其然,三十秒鐘後,穿著無菌衣的護士此刻開了加護病房的大門,朝著走廊大喊——
「哪位是姬莞華小姐的家屬?」
李澤煥怎麼也不敢相信真有這種事!
小圓仔才剛說姬莞華馬上就會醒過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就真的醒了過來,同時在不到一個小時內,便由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
在轉房的過程中,李澤煥一直在小圓仔身邊不停地問著:
「你怎麼知道姬小姐馬上會醒過來?」
幫著護士推病床的小圓仔一聽,心中暗叫不妙,不過她仍是面不改色地繼續編下去。
「呃,我以前學過一點中醫,每回我進加護病房看小姐時,都會順便幫她把把脈,所以我才知道小姐就快醒了。」
「你知道這東西,怎麼不和頭兒說呢?」害得他頭兒不吃不睡,像個活死人似的守在病房外,非要他以那種激烈的手段,才能讓他去休息。
小圓仔心頭一驚,隨即正色道:
「你想,以韓組長那樣,我說什麼,他聽得進去嗎?」
李澤煥想了想,搔搔頭說:
「你說得也是,頭兒那個樣子,就算是天崩了,我看他也渾然不覺吧。」
進了病房後,護士小姐將點滴掛好,講解了些必要的事項後,隨即匆忙地離開。
「副組長,你有什麼事情想對我說的嗎?」
姬莞華待護士一離開,立即切入重點——畢竟,這事就是她之所以會醒過來的最大原因!
「姬小姐,你才剛醒,我看這事也不急,還是改天……」是嘍,反正她都醒了,他也不必擔心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