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操練完畢,齊做天旋即召四大愛將進膳房一面用膳,一面商議大事。
「那夜的夜襲者已確定是拓跋律那小子。」邢漢率先稟告軍情。
「果然又是拓跋律。」齊傲天恨意來得比以往深沉──那傢伙八成就是那夜驚嚇君 玥的罪魁禍首。「看來那傢伙愈來愈不能小覷。」
被齊傲天強迫共聽的龍君玥很快掌握狀況。
原來那夜的蒙面刺客是西突厥最負盛名的王子殿下拓跋律。
自小便被龍家男人允許坐在議事桌邊共商國事、家事的龍君玥,終於忍不住插嘴提 議:「最好對沙克爾和吐蕃採行離間政策。」
五個男人全因她的話齊瞅住她。
哼,臭男人,想說我是婦人之見對吧?果然這世上只有龍家的男人容得了女人參與 正事,嘖!龍君玥對早已心知肚明的鐵律居然十分氣惱。
她著魔了不成?居然對齊傲天有所期待,認為他會像龍家男人一樣開明?
「繼續說。」齊傲天充滿誠意與賞識的下令。
龍君玥大為錯愕,倍受鼓舞的繼續抒發一己之見:「既然這個拓跋律的父王是最強 的突厥王,母后又是吐蕃公主,那麼西突厥和吐蕃長年來的嫌隙,極有可能在拓跋律居 中努力下而日趨化解,真正的連成一氣,聯合起來對抗我們大唐。如此一來便會對我們 造成莫大的威脅。所以我們應該防患於未然,離間他們,讓他們嫌隙更大,無法真心的 聯手。」這男人居然和龍家的男人一樣,肯聽女人的意兒?
「說得好,那妳認為該如何進行?」齊傲天進一步問。
龍君玥欲罷不能的說:「這事只要交給善長謀略的御書去辦就行了。」
齊傲天聽得縱聲大笑,連聲讚許。
「很好,就這麼辦。御書,這事就交給你了。」
「是!將軍。」
御書、邢漠、常靜和秦風也完全不吝嗇地對龍君玥表示讚賞認同。
龍君玥更為驚喜的確定:齊傲天這男人也和龍家男人一般開明哪!
不,她不能為這點小事就對這禽獸另眼相看,沒有必要,也沒道理期待這禽獸,這 八成又是他凌辱她的詭計。
「想不到岳弟這麼聰明,簡直和御書不相上下。難怪一向不好男色的老大會傾心於 你。」秦風又傻不楞登的說了不該說的蠢話了。
正當氣氛尷尬之際,府邸外傳來不小的騷動。
「啟稟將軍,回紇公主又來鬧事了,正在操練場大鬧嚷著要見將軍您。屬下們竭力 攔阻她,不讓她闖進府邸來,所以」
不待屬下稟報完,齊傲天已起身準備去安撫回紇公主。「常靜,你和君岳留下。」 說穿了是要常靜監視龍君玥。
嘿!平時不論走到哪兒都死抓住她不放,這回居然撇下她只教常靜看住她?
見事有蹊蹺,那個回紇公主絕對有問題。
不知怎地,龍君玥心裡竟升起極端不悅的無名火。
哼!他愈不想讓她跟,她愈要去瞧個究竟!
她立即朝門口走去,常靜盡忠職守的攔阻她:「公主,將軍有令,請留步。」
「讓開,少煩我.」這個一板一眼的死腦筋欄得住她才是天下奇聞。
常靜果然拿她沒轍,只能必恭必敬的尾隨跟上,直道:「將軍有令,請留步。」
龍君玥當他在自言自語,甩都不甩他。
她人未抵操練場,回紇公主嬌縱的吼嚷聲已先魚貫入耳:「齊傲天,你今兒個一定 要給本公主這回一個交待。你究竟要不要娶本公主為妻?」回紇公主趾高氣昂的吆喝, 一面揮動手上的長鞭示威。
不待齊傲天回話,龍君玥已一個箭步衝上前猛力撞開齊傲天,對著當眾求愛的回紇 公主議誚道:「原來回紇公主都是這般強迫人家迎娶的,敢情回紇已沒有男人了,才得 委屈貴為公主之尊的妳向外發展,花癡似的要脅異族男人娶妳﹖」天殺的禽獸!這麼快 就想娶妾進門,居然還想瞞她?
「你這個無禮的下人,看鞭!」回紇公主惱羞成怒,狠鞭一揮,大有鞭死龍君玥之 勢。
龍君玥從容不迫地自腰間拔出龍女劍迎戰卻撲了個空,才赫然記起龍女劍早被齊傲 天奪去代為「保管」,根本不在她身邊。
眼看長鞭即將鞭上她的花容月貌,齊傲天撲了上來以身體保護她,助她逃過一鞭。
龍君玥卻毫不領情的推開他大喝:「滾開,不必你多事,假惺惺!」還不都是你害 的?
「君玥」
齊傲天才想追上去保護她、阻止她再和回紇公主起衝突,龍君玥便先下手為強,毫 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痛得他彎下腰。
「拿弓箭來。」龍君玥氣勢駭人的吆喝,一旁的士兵懾於她的魄力,當真呈上,龍 君玥旋即操弓瞄準回紇公主射了一箭。
「君玥,住手!」齊傲天和邢漠爭相阻攔,卻都慢了一步。
只見那飛箭精準的射中回紇公主帽沿的垂飾珍珠,嚇得回紇公主花容失色,失去重 心的自馬背上跌落,率得十分狼狽。
「無禮的傢伙,居然敢對本公主亂來﹖」回紇公主人未爬起已大聲開罵。
「妳再不走,我就要更無禮了。」公然搶人家夫君的無恥之徒還敢這麼囂張﹖「你 敢?」
「要不要試試?」龍君玥說著又朝她射了一箭。
這回不偏不倚地射中她撐在地面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間的指縫。
「啊」回紇公主嚇得火速上馬,策馬疾奔逃竄,心有不甘的大放馬後炮:「你給我 記住,我不會輕饒你的。」
眼看龍君玥又把弓箭瞄準她,她再也不敢多放厥辭,大驚失色地逃之夭夭。
齊傲天大怒:「妳為什麼這麼亂來,萬一傷了回紇公主怎麼辦?」
平時她私下忤道他也就罷了,這會兒竟無端射殺回紇公主,萬一真傷了人家而紇國 王前來興師問罪,他便非以軍令嚴懲她才能服眾,他如何忍心捨得?她居然不惜用這種 手段來迫他傷她?她就這麼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