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蛇小曼稍一沉思,煞有介事地說道:「他放起屁來特別優雅!」說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整間屋子裡只留下杜小微一個人在那裡傻愣愣的。
放屁……特別優雅?
這是什麼鬼理由?
※※※
周文斌眼睜睜地瞪著地上一箱又一箱被退回的聘禮,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確實是想要退婚沒錯。因為就算有個再體貼再溫柔的老婆也抵消不了要和蛇小曼沾親帶故的恐懼。可萬萬沒料到的是,提出退婚的是杜家。
莫非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是絕對和蛇小曼脫不了干係!
「文斌呀!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門親事不是說得好好的麼?怎麼杜家突然來退親?」周文斌的父親周天賜一臉的疑惑。
「退就退了吧!我們家文斌又不是娶不到老婆,他杜家也不打聽打聽,多少人家的閨女想要進我周家的大門呢!」周夫人感到面上無光,沒好氣地說。
「婦人之見!」周天賜狠狠瞪了一眼周夫人。「天下之女子何其多?可是又有幾個能比得上杜府的家勢?要是娶了杜家的女兒,文斌以後的前途可是無可限量的!」
幾句話堵住了周夫人的嘴,她撇撇嘴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兒呀!以為父之見,你還是親自帶上聘禮過杜府一趟吧!就算是退親也應該有個理由吧?咱們周家可不接受這種不明不白的窩囊氣!」
三說兩說,周文斌被迫帶著四車聘禮再一次來到杜家的大門口,這個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進去的!尤其一想到那個恐怖至極的女人,他渾身就忍不住起了層雞皮疙瘩。
可不進去呢?對父親大人又沒法子交待。不是他軟弱,而是他實在不忍心看到父母這樣大的年齡還要為自己費神!
左想右想,周文斌還是跨進了大門,進去就進去!她蛇小曼還能吃了他不成?
※※※
「其實,我們家小微也不是想退婚……只是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理由。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說到這裡,我杜某人真是萬分內疚。」杜德林一臉的懊惱,無奈的閉上眼睛。
「周家倒也不是不通情理,不過您總得給我們家一個說法不是麼?畢竟周、杜兩家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周文斌心裡輕鬆了許多。只要杜家能給個合理的借口,他也就能夠名正言順地回家交待了。
理由?杜德林心裡暗自好笑。
理由就是你這小子好死不死地被我大女兒給看上了!想當然,她為了得到你,會不計一切手段的!連他這個老爹都被利用上了!這是屬蛇女子的通病麼?想當年,他老人家不就是被這樣的女子給俘獲了麼?
所以!你小子可慘了!
「理由?……嗨!總之是我教女無方,一言難盡呀!」他一臉的悲苦,甚至雙眼還慢慢地顯出淚光。「請你就不要再問了!」
是什麼事情能讓有錢有勢的杜家老爺難為成這樣子?周文斌心裡不覺畫上了大大的問號。對於杜德林,他一向是崇拜有加。單憑他靠著一雙手能打下今天的事業,便已是一項非常了不起的奇跡了。更難得的是他為富更為善。每年洪災來臨之際,第一個賑災濟民的總是杜家。這份仁義,這種壯舉,都叫人敬佩萬分。
「杜伯伯請不要如此見外,就算做不成你的女婿。您依然是我及家父最敬重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請但說無妨!」
「既然文斌你這樣說……我就把實情告訴你好了!」杜德林順台階就上。
「嗯……不過真是很難以啟齒!」他又仔細回想了昨天晚上蛇小曼送來的劇本。
「其實在三年前,杜府當家之人就已經易主了。而我也只是個由人控制的傀儡而已。」
周文斌的表情極其慎重,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謀權篡位之人。便是我的大女兒,蛇小曼,這孩子自小就聰明伶俐,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只可惜個性偏激,心地……心地狠毒了些。她趁我疏於經商在外雲遊之際,掌握了杜家的經濟命脈、更以美色收買了眾多分店的主事。而待我察覺到之時,早已是回天無力了!而她卻更變本加厲地欺凌小微和我。只要一個不高興就是餓我們幾天,更甚者,有一次還鞭打小微!」一說到痛處,杜德林還抹了兩把眼淚。「這次退婚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她!不知道為何,前天晌午,她突然來找我,要我退掉這門親事,原因是她喜歡上了你!我當然是死活不肯,可她卻拿小微來要挾我。為了達成心意,她已經把親生妹妹軟禁起來了!你說,我還敢不按照她的意思辦麼?如果小微有什麼不幸的話!讓我這把老骨頭可怎麼活呀?我又怎麼能對得起她死去的媽呀?」
又是一陣嗚咽,杜德林淚如雨下,哭得好不淒慘。
「這女人!實在是可惡!」聽著聽著,周文斌不由得火冒三丈。雖然原來就有眾多關於杜家大小姐蛇小曼的傳聞,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女子。不貞,不潔,不孝,不義!老天怎麼會不長眼睛,偏偏給了她天仙的容貌以欺世人,來為非作歹?「杜伯伯,你放心,這件事既然是因我而起的,文斌一定會全力擔當。我一定會把小微救出來的!」他義憤填膺地說道。
有大魚上鉤了……杜德林還真佩服自己的功力。說來也真是辛酸,想他如此年紀,為了兩個女兒的幸福,能犧牲到如此的地步!當然,他不否認,玩樂性質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地!
「要是……要是能保得小微平安。老夫……老夫就算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此大恩!」杜德林誇張地上前就要鞠躬。
周文斌馬上攙扶起「脆弱」的老人。「杜伯伯何須多禮?小微本來就是我們周家的人,您也是我的未來岳丈大人。這些都是小侄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