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財產還真是無可計量!
隨便清洗了一下身子,周文斌便和衣就寢,準備養精蓄銳應付明日與蛇小曼的出戰。
待床上的人兒鼻鼾輕聲響起,蛇小曼才小心翼翼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沒錯,她是忍不住一個月的相思之苦,才一大早爬到了床底下,盼望見到心上人一眼!
老天還真是待她不薄,只是三個時辰的等待,就看到周文斌露了兩點……蛇小曼眼睛笑得只剩一條縫……她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在他床下放套枕頭和被褥了!就近觀察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就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尿床的毛病,也許她應該順便放把傘到床下,以備不時之需……
※※※
第二天一早,熟睡中的周文斌就在一陣陣雞鳴之聲驚醒,開始了做小廝的痛苦一天……
把一盆微溫的水遞到丫環春梅的手中,周文斌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歷經了一個時辰的考驗、他終於在別人的幫助下生起火來,把水燒熱。對於這個由小至大,茶來伸手飯來張一口的大少爺。自己想想都是件了不起的事。但問題是,這樣的事情是普通的村婦都能做的極好的!
想來他拿堂堂才子少爺和山野村婦都畫上了等號,真是老天不長眼!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把火氣也就隨之發洩在木柴之上。
這是他今天的第二項工作——劈柴。
火氣發洩了半天,柴被劈得七零八落,全身傷痕,一點進展也沒有。眼見著日頭越爬越高,四周的溫度也開始逐漸升高,周文斌只感覺汗水一個勁地湧了出來……
脫掉上衣應該沒問題吧。他偷偷地瞄了瞄四周,沒見一個人影。明明知道男子裸露上身是大不雅,他本人更是有這種潔癖,就算是沐浴更衣之時,也不得讓旁人看見自己的身體。可現在他就是有種想掙脫掉所有束縛,彷彿這樣就能得到解脫。
飛快地攜下外衣跟中衣,赤裸的胸膛跟汗水與空氣激烈的碰觸著,突如其來的涼爽感覺,如同天籟一般縈繞不去。他不覺閉目享受著從未體會過的涼爽感覺。
這真是種享受呀……如喝十斤女兒紅。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一想到酒,周文斌沒吃早膳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唉呀!晌午還沒到,誰的肚子開始打起鼓來了?」一陣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由遠而進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府的周大公子!」蛇小曼笑瞇瞇地踩著優雅的步子來到周文斌面前,盈盈一拜。「還是周公子希望小曼稱呼您王五呢?」
兩朵紅雲爬上了周文斌的雙頰,本來白皙的面龐像熟透的蘋果,煞是可愛。
天殺的!怎麼老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碰上這女人呢?原計劃是以小廝的名義接近蛇小曼,讓她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放出杜小微,然後再由他給她狠狠的一擊。但現在的尷尬狀況,他可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魅力可言。
觸及她審視,玩味的好奇目光,周文斌突地像觸電一樣跳得老高,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亂地披在身上。
「小曼小姐,在下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體諒文斌對你的思慕之情吧!」調整好思緒,周文斌緩緩地說道。這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卻沒想到會用在這個時候。
「周文斌,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蛇小曼語鋒一轉,拉下臉來。「杜家之所以退掉小微的這門親事,想來你也從我爹爹那裡得到了答案。我並不認為,你接近我的目的是因為對我的思慕之情。」她碎步上前。逼他直視她的雙眼。「你是想利用我對你的好感來救出你的心上人,我的妹妹,甚至是不惜以我對你的好感作為武器來狠狠打擊我?對麼?」
他默默不語,回望她那如深潭一般的黑眸。想從中看出什麼來。「我的計劃確實如此,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周文斌瞬間恢復了富家公子哥的氣勢。胸膛挺直,雙手自然垂直。「作為一個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能做出謀權篡位,囚禁手足的舉動,蛇小姐還真是驚世駭俗。」他不屑地冷哼。「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報應到你的身上!」
「我終於瞭解了!」蛇小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的嘴巴真臭!還是文人的嘴巴都一個樣?」
「彼此彼此,小姐的嘴巴也一樣刻薄!」
兩個人都默不作聲,似乎是想借由空氣的流動來感受彼此內心的念頭。半晌之後,蛇小曼先開了口。
「我們來做一項交易吧I」她對他嫵媚地一笑,在空氣中綻放出無數的花朵。「啊?」他一愣。
「只要是我蛇小曼看上的東西。沒有得到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你也是如此!而且我想你也不會放棄一點一滴能救出未婚妻的機會。所以我們以三個月為期限,只要你能達成我的三個協議,不光是交出杜家的各項權利,放出小微,我也會出家為尼,終此一生,不再為禍人間!」
「什麼協議?」
「很簡單。第一,打得過我。第二,搬進我的臥房,三個月之內不動我分毫。第三,在三個月內掌握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這是什麼狗屁東西?」周文斌文雅消失無蹤。打得過她?就算他沒有武功,再不濟事,論打架也不會輸給一介女流之輩。其餘的兩點更不可思議,難保這鬼靈精怪的女人又耍什麼花招。
「這不是什麼狗屁!而是你我之間的協議!」她重申道。「第一點不用解釋,要你打得過我是要明確你有保護我的能力。第二點,是要證明你是個君子。第三點是要證明你以後能夠勝任家務!」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他聲音不自覺地一大了數倍,「什麼保護能力,什麼君子,什麼家務,都與我何干?」
「因為我愛上你了!就要你成為我理想中的男人!」她絲毫沒被她的情緒影響。「而且,你應該聽說過我是個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的女人。你不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我妥協麼?何不試驗一下呢?如果三個月之後你這幾點協議都能達到、也沒有對我絲毫動心的話,你的目的就達到了、很容易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