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重嗎?要不要送醫?」該不會是那「變性藥」有什麼副作用吧﹖﹗汪碧文盡 量不往壞處想。
「也沒什麼,只是感冒發燒。」
「哦!那就好……」汪碧文這才暗鬆一口氣。
方紅綾和傅佩芬交換一下眼色,便按照計畫歎道:「克強就像我自己的兒子一樣, 照顧他本來沒什麼困難,問題是我明天正巧得和你爸去參加一個教師聯誼會,所以才和 妳邵媽媽兩人在這兒傷腦筋哪!」
「原來是這樣,」汪碧文想了一下,便自告奮勇的表示:「我看明天就由我來照 顧克強好了。」
一來是對邵克強的歉意使然。
二來嘛,是想乘機「改善」彼此之間的關係,讓邵克強對她的「戒心」稍稍放鬆一 些,別老以為她會像以往一樣,處處想和他唱反調,抓他把柄嘲弄他。
這麼一來她才能順利的待在他身邊就近「監視」,並「減緩」他變成女人的速度。
「可是妳和克強他」為了不讓汪碧文起疑,這樣的驚愕語氣是必要的。
面對兩位媽媽的意外之情,汪碧文並不以為意。也難怪她們如此,誰教她過去和邵 克強相處得太「好」了嘛﹗「再怎麼說我和克強總是一齊長大的,明天正好是星期天, 而我又正好有空,於情於理我盡點心也是應該的嘛!你們就別多想了,安心去辦你們的 事,克強交給我就行啦!」別說她們個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不是發生「吃錯藥 」的事件,恐怕連她也不敢相信,會有這麼一天,她會自動自發的對他好。
「那就拜託妳了。」兩個媽媽暗自竊喜看來汪齊瑞這招還挺管用的哩﹗一坐起來就 天旋地轉的邵克強,一顆心煩躁得不得了。
雖然他已嚴重警告過君翔那小子,絕對不可以把他要「男扮女裝演戲」的事,向汪 碧文透露半點風聲,但是依照汪碧文的個性,在經過「那天」的事之後,鐵定是不會善 罷甘休的。
偏偏他又挑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真是太糟糕了!萬一在他臥病不起這段期間內, 那個奸詐的女人找上了君翔,而君翔那個大嘴公又不小心被套出話怎麼辦﹖﹗愈想心就 愈煩,頭也跟著愈來愈痛。
「克強,你還好嗎?」汪碧文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房間門口。
邵克強以為是自己燒過頭看到幻覺,那女人不可能來探病的,除非另有所圖﹗對! 一定是這樣!「你來做什麼?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笑話吧!」
高燒頭痛、全身酸痛,加上對她的「戒心」,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裹去。
「你少以小人之心」汪碧文習慣性的回罵,罵到一半驚覺「今非昔比」,連忙住了 嘴,硬擠出一張笑臉。「你也未免太多心了吧,我可是特地來照顧你的耶!」
「照顧我﹖﹗」邵克強怪聲低叫。
汪碧文假裝沒看到他那不友善的表現,蓮花移步的挨近他身邊。「本來邵媽媽是想 拜託我媽照顧你,不巧我媽他們今天也有事外出,所以就由我這個閒人來照顧你啦!」
這回邵克強不再答腔,只是用一雙充滿瞥戒光芒的眼睛盯著她直瞧,企圖從她身上 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好獲知她的真正目的。
「想喝開水嗎?」瞧他那副草木皆兵的樣子,好像她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般,算了! 不和他計較,究竟她「害」了他一生哪﹗「不必,我要睡覺,妳別吵我,我就感激涕零 了。」現在的他身體狀況不佳,和她交戰鐵定不利,乾脆睡大頭覺,不理她方是上策。
所以他毫不客氣的閉上眼睛,把頭轉到另一邊去。
汪碧文氣得很想海扁他一頓,偏偏內心卻有另一個聲音頻頻作響別和他計較吧!他 的「男性生涯」已剩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妳就當作是在做善事讓讓他吧﹗有了這層想法 ,她的氣頓時消去大半。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不吵你,等中午用餐時間,我再叫你起來吃飯。」
聽來既溫柔又悅耳的聲音。
這女人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怎麼最近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邵克強愈想愈不 對勁,大有芒刺在背的感覺,索性又轉過身和她正面攤牌。
「妳到底想做什麼就直說吧!不要和我來這套,我不想和妳瞎耗時間。」
唉!預料中事。「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覺得我們都已老大不小,實在不好再一 天到晚像小孩子一般爭鬧不休,所以想和你言歸於好,今後好好和平相處。」
她按照計畫採取「正面出擊」,而且特地以「超柔」的聲調說道,因為她深諳他「 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我該不會是因為燒壞頭殼,才會聽到不可能的事吧?邵克強自問,一顆昏沉沉的腦 袋瓜硬是不合作的愈來愈天旋地轉。
「妳不會是在說笑話吧?」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倍我?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麼糟糕、一無是處的女人? 」
托長年來交戰的豐富經驗之福,她非常懂得如何堵住他叛逆的大嘴。
妳的確是個很狡滑奸詐的女人沒錯啊!只可惜這句話,他礙於她那一反常態的輕聲 細語,不好直截了當的說出口出手不打笑臉人囉﹗ 「給我更容易信服的理由吧!」
就姑且聽聽她又要辯出什麼可笑的話來娛樂他。
汪碧文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比較有說服力的好理由不論她說什麼,他一 定都能找出疑點來否定她的誠意﹗正在傷透腦筋時,一道靈光劃過她的腦海。
嗯!這或許是個挺能說服他的理由「我是因為……最近我有一位好朋友要從美國來 找我,可能會到我家去拜訪,而我們兩家往來密切,我又想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 ……」
言下之意就是要「籠絡」我,「堵」我的嘴,要我別拆穿妳那母夜叉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