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住口!」焰忍無可忍,怒聲制止她繼續往下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嘩──啦──!
「唉呀!柔柔,妳幹嘛又潑了我一身水,一下子冷水,一下子溫水,妳是想讓我感 冒呀?!」
噢!這又是什麼奇怪的音調,怎麼聽得他全身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快把嬌弱的表 皮肌膚給「凸破」啦!儘管全身的毛細孔都叫苦連天,焰還是發揮深厚的修養功夫,讓 自己維持「處變不驚」的冷漠,靜觀其變。
安德烈還是不太放心的在他耳畔重複的叮嚀勸阻,「焰,你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什 麼事,都要冷靜的看到最後,是不?所以你千萬別動怒,繼續看下去,待會兒我一定告 訴你一切真相。」
呼──!
「啊──!」焰像被鬼嚇著般,低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後面跳開,卻覺得地心引力 好像在瞬間增強了,身體比往常沉重了些,害他沒能像平常跳得那麼高、那麼敏捷。雖 然這讓他看起來比較冷靜從容、不顯慌張,可是他依然想搞清楚為什麼地心引力突然增 強了。
待他定神望去,才發現地心引力增強的真相,原來是有人「掛」在他身上,把他當 成無尾熊媽媽似的,死黏住不放。
「放開我。還有,妳幹嘛突然在我耳根吹氣?」
他就是被她毫無預警的「呼!」了那一口氣才會嚇著的,不過他可不願意把「嚇死 人」這個字眼說出口,堂堂一個閻王,以冷靜著稱的一國之君,被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 狀況嚇到,這種丟臉的事他可沒臉說出來。
媚態橫生、風情萬種的席菲兒非但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開纏住他的雙臂,反而纏得 更緊,眼波流轉,笑得既野又勾人,聲音更是嗲得令人全身酥麻,魂都要飛上天去了。
「唷!你幹嘛板著一張臉給人家看哪!瞧你,平時不是一天到晚就想吃我豆腐,一 親芳澤,這會兒人家如你所願的投入你性感迷人的懷抱中,你倒反而當起坐懷不亂的柳 下惠,假正經起來了,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你倒是說來聽聽啊!」她一面說一面扭 動小蠻腰,還用右手食指戳他敏感的胸口。
焰早就想用「瞬間移動」擺脫這個牛皮糖似的奇怪菲兒的糾纏,卻因為過度慌亂驚 訝而使不上力來。
沒辦法,他一向最怕也最不會應付這種型的女人了。
「妳……給……給我……滾開……」可憐!因為太過驚慌,他無法控制的口吃起來 ,以致所說的話有氣無力,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正所謂「愈會掙扎反抗的耗子,貓老爺愈是愛逗」,「媚力」無邊的席菲兒對焰正 是這種心態。
瞧他那副小生怕怕、坐立難安的模樣,她就愈想要挑逗他。眨眼之間,一個銷魂的 香吻便送上他因全身僵硬而略嫌冰冷的唇。
「妳……想做……做什麼……」幸好焰的雙手還夠靈活,趕在她的唇「得逞」前為 自己的唇「擋駕」,犧牲小我的代為「受吻」。
席菲兒掃興的瞟了他一眼,纖腰像迎風輕顫的柳枝般輕輕的搖來搖去。「唷!你怎 麼這麼不解風情啊!竟然如此枉費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 ,說,快說啊!」
她那玉蔥般的手指千嬌百媚的輕輕劃過焰的胸口,逗弄得焰更加不自在。逼不得已 ,他只好以眼神向安德烈求救。
安德烈自然不會對他見死不救,正好也該「換換景」了,因此他又向耿克柔打了一 個暗號。
早等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耿克柔一收到暗號,便把一壺冰水往「扒」在焰身上的席菲 兒身上一潑,賞她一個「灌頂大禮」。
「柔柔,妳幹嘛老潑我水,好冰?!難道妳真是存心要害我感冒不成?!」
好粗暴的河東獅吼聲哪!
怪怪!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晃眼菲兒又換了一個樣啦?!
焰真是大大地開了眼界。
話說回來,他倒寧願應付這個咄咄逼人的凶婆娘,也不願意和剛剛那個嗲死人不償 命的「妖狐型」女人打交道。
而席菲兒則緊盯住耿克柔不放。「柔柔,妳說清楚,妳幹嘛和我過不去?」
「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那妳幹嘛老潑我水。說來不只今天,妳最近一個月來,老是有事沒事 拿著水往我身上潑,一下子是冷水,一下子是溫水,一下子又是冰死人的冰水,妳究竟 是何居心?今天妳非得給我說清楚不可,否則我就和妳沒完沒了。」席菲兒像是在審問 罪大惡極的犯人的火爆判官般,凶巴巴的瞪住耿克柔,硬把她逼到牆角邊。
儘管一個月「磨練」下來,耿克柔已經挺習慣她這副凶婆娘的模樣──和她中等發 飆的樣子差不多程度而已──但因為一年多來,菲兒應該是「柔弱的」的印象實在已在 她腦海中根深柢固,所以面對這個凶暴的席菲兒,她還是覺得怪怪的、不大能適應。
但為了接下來的要事,她還是沉著的對應,輕聲細氣地對霸氣逼人的席菲兒說:「 妳先別生氣嘛!有話咱們待會兒再慢慢說,我們先去把身體弄乾,免得真的著涼了,那 才真是冤枉,妳說是不是?」
一個多月的相處經驗告訴她,要對付這個凶悍粗暴的席菲兒,「以柔克剛」是最好 的法子。
席菲兒的態度果然緩和了許多,「說的也是。那好吧!咱們走!」
她拉著耿克柔和焰擦肩而過時,停下了腳步,出其不意的踹了焰的小腿骨一腳。
焰因為沒料到她會有此一招,全然沒提防,被踹得好紮實,痛得直跳腳。才正要吼 人,席菲兒卻先聲奪人──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哼!」
同時,她又冷不防的擰了他的耳朵一把,才趾高氣昂的拉著耿克柔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