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來觀光的,慕「沙漠之狼」的威名而來,不該在這個陌生的鬼地方,像待價而沽的豬只,被掛上牌子公開拍賣,成為喊價最高的買主的女奴。
她不是為了這樣才來中東旅遊,她不要被賣,成為那些淫狼豬豹的奴隸。
她想叫喊,嘴巴卻被布條束縛無法出聲。
她想逃跑,雙手卻被反綁,雙腳也被緊緊纏捆。
「下一個!」
哦,天,再一個就輪到她了。
畢海藍像等著上斷頭台的死囚般絕望。
快來救我吧!沙漠之狼。如果你真的存在。
你不是這片沙漠上的英雄、正義使者嗎?
現在該是你現身主持正義、表演英雄救美的時候,你死哪裡去了?
在絕望的邊緣,畢海藍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心目中的英雄身上,沒命地在心中吶喊。
「下一個!」
天,終於輪到她了。
該死的沙漠之狼,你為什麼不來救我?虧我這麼崇拜你!
被強迫壓止拍賣台,瞥見台下一票虎視耽耽的喪心病狂,畢海藍嚇得兩腳發軟,連哭都哭不出來。
救命……誰來救救我……
她像駝鳥一樣逃避現實,萬念俱灰的緊閉雙胖。
在一片邪穢的叫囂聲中,畢海藍幾乎昏厥過去。
原本鼎沸的人潮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似有雜沓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地疾速逼近。按著,她聽到台下人們驚慌奔竄的腳步聲,好像在躲什麼牛鬼蛇神,連抓住她的大漢也不再狂笑或大聲叫囂。
怎麼回事?
畢海藍偷偷睜開眼睛一探究竟。
奇怪,原本圍繞在拍賣台四周、垂涎欲滴的色狼們,居然全數退離台邊少說兩公尺之遙。右前方還自動開出一條不算窄的道路來。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戒慎恐懼,齊望向飛揚的黃砂。
不久,一匹高大鏢悍的黑色駿馬出現在滾滾黃沙中,馬背上是一個全身黑色阿拉伯服裝束的男人。其後約莫十步的距離,緊跟著七個一樣黑色裝束的隨從,氣勢非常磅礡壯觀。
「該死,果然是他……」抓住畢海藍的大漢聲音有明顯地抖音。
他?什麼他?
「現在該怎麼辦?」大漢的同夥湊過來,一樣是個臉綠一半的傢伙。
「先別妄動,看他究竟想做什麼再說。」
奴隸商販之間那草木皆兵的緊張氣氛,讓畢海藍陷入更深的恐懼。
這些奴隸商販全景作惡多端、心狠手辣的惡徒,這會兒居然個個聞風色變,足見那黑衣男子必定大有來頭。
最可能的情況是:那個黑衣男子是比這些奴隸商販更加恐怖的惡棍,才會嚇得原本喧鬧的人潮襟若寒蟬。
萬一她被那黑衣男子逮著,鐵定更悲慘,搞不好會被先姦後殺,屍體還被丟在荒漠上喂餓狼和禿鷹。
不,她不要!
趁著大漢出神之際,她用力掙脫大漢的箝制,想逃下拍賣台。
然而,她畢竟太過天真,錯估自己的能耐和對方的反應。
「臭姨子,你找死!」
畢海藍才像兔子蹦了兩步,憤怒的大漢已重新搜獲她,另一隻手粗暴地扯裂她的面紗和頭巾。
飄散的長髮像閃閃發亮的烏絹,娟秀白哲的小臉亦無所遁形。
她不死心的繼續掙扎。
「該死的臭姨子……」那大漢目露凶光,眼看就要扯破她胸前的衣服。
不……畢海藍嚇得閉上雙脾,拒絕面對殘酷的凌辱。
啦……喳……!
一條黑色的長鞭,在大漢撕裂畢海藍衣服前,捷足先登地纏住畢海藍的身軀,猛力一拉,畢海藍便像一隻彩蝶在藍空中翩舞,最後連鞭帶人、不偏不倚地落入黑衣男子懷抱中。
「這個女奴我要了!」冷漠低沉的嗓音,透著不容拒絕的霸氣和威嚴。
耶?他要買她?畢海藍心頭一驚。
「這是贖金。」黑衣男子去了一個皮囊給奴隸販子頭頭。
奴隸販子頭頭打開那皮裡,裡面全景花花綠綠的鈔票,馬上見錢眼開、諸媚至極地暗笑。
「成,當然成,沙漠之狼要的人,小的哪敢不給。」就算沒給贖金,他也只敢恨在心裡。
這黑衣男子就是沙漠之狼!?
那麼他是來救她的了?畢海藍不再驚恐,反而是好奇心油然升起。
突然,馬兒高舉前腳,對空長聲嘶鳴,捲起滿地黃砂,如飛般奔馳。
畢海藍只覺得本來在沙漠之狼懷裡的自己,被人像抓小貓似地粗魯抓離他的臂彎,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已經像捲成圓筒狀的貨物,被面朝下的歇在馬背上。
怎麼會變成這樣?顛籐的路,震得畢海藍反胃想吐、極不舒服。
這男人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要不是嘴巴綁著布條、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她一定大聲抗議。
叩……咚……!
馬兒突然騰空飛躍岩石,畢海藍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弄痛了。
好痛!該死,這男人的騎術好爛,虧他還是有名的大英雄「沙漠之狼」。
難道他就不會先解開束縛她的布條和繩索,像歐洲騎士一樣風度翩翩地待她嗎?
話說回來,像他這種沙漠民族,讓是草莽型的英雄人物,粗擴、沒常識也是情有可原。
怪只怪她太過美化他,至少他願意送她回市鎮就很夠義氣了。
所以畢海藍決定不再責怪他的粗魯不體貼。
只是,對沙漠之狼的崇拜熱度也迅速銳減……她討厭魯男子型的草莽英雄,她崇拜的是馴悍勇猛、酷勁十足的帥哥型英雄,不是這種害她震得全身骨頭像要拆散、胃部不停翻攪卻渾然不覺的笨蛋。
落日餘暉,散落一地金黃色的光子,把這片砂漠申的綠洲點綴得格外迷人。
畢海藍卻沒有那份閒情雅致欣賞良辰美景,她快給震成支離人了。唯一的收穫是嘴上的布條已鬆掉。
馬兒突然高舉前蹄停下不再前進。
「啊……」隨著慘叫聲,畢海藍從馬背上掉落地面。
幸好是沙漠,否則這一摔可不輕哪!
「你這個笨蛋,要停不會通知一聲嗎?大笨蛋。」畢竟對方是男人,而她只是個弱小女子,所以很識相地以中國話開罵,吃定人家是阿拉伯仔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