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挑釁。男人立刻接獲她,邪惡地說:「要不要試試?」
「不必!」
「由不得你。」
「不……」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嗎?
「首領。」適巧進門的男子救了她。
「有事快說。」沙漠之狼是停止了攻擊,卻沒放開她。
「該用晚餐了。」原來是來請示開飯了。
「端進來。」
「他是你的手下,也是中國人?你們全景中國人?」畢海藍好奇心立刻又犯。
「奴隸竟敢質問主人?」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增她的雪膚調戲她。
「不准叫我奴隸,我可是有名有姓。畢海藍,碧海藍天的海藍,很美的名字吧!」她應該說得更氣概些,他的撫觸偏讓她分神。
「名字是不錯,配你就可惜些。」
「你……」想罵他,卻怕被報復,語氣趕緊放軟地改說:「你呢?不會是名字太可笑,羞於啟齒吧?狼兄。」
不敢罵你,繞個彎損你總行吧?哼!
「雷御風。」
「耶?!」
「雷御風。」男人很明顯在嘲笑她吃驚的拙樣。
畢海藍實在太吃驚,斂不起呆像,「你……詠心的二哥?!」
她在作夢嗎?
神秘傳奇的阿拉伯英雄「沙漠之狼」居然是中國人?而且正巧是詠心約二哥?!
「不可能,沒聽詠心說過。」這傢伙八成是那天偷聽到她們的談話才胡蓋。
「詠心不知道,她從小就不喜歡我。」
「她總該認得你吧?」果然偷聽到她們的話。
「詠心不會認人,你該知道。」
「這……」他怎麼知道詠心不會認人?難道……
「你真的是詠心的二哥雷御風?」
「而你是我的女奴畢海藍。」
「放肆……」她又氣得揮掌。
他扯住她胸口的衣襟恐嚇,「敢打我就撕爛它。」
「你敢?」想擱人的手倒已煞車。
「我不反對你試。」滿臉的譏誚,擺明諒她不敢。
畢海藍的確不敢,趕緊收回手給自己找個台階開溜,「本小姐才不屑和野蠻人一般見識。」
「你說誰是野蠻人?」他逼近她,鼻尖貼上她的,唇邊掛著令人窒息的戲謔,隨時有侵略她的可能。
「當……當然是……我……」她不是膽小鬼,這叫識時務。
「首領,用餐了。」方纔的侍從端著晚餐進來。
畢海藍當他是救星,心中感激涕零,肚子也聞香餓了起來。大概她的饞像很露骨,侍從旋即會意,「首領,這位小姐……」「奴隸得服侍主人用餐後再吃剩菜剩飯。」雷御風早丟下她,坐到另一隅進餐。
「雷御風,你混蛋,當我是狗不成?」最可惡的是不給她飯吃。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提高三度的音調最具恐嚇效果。
「我……」趕緊怕死地指住適巧路過毯邊的小螞蟻,「我是在對這傢伙說。」
「原來如此。」擺明是看扁她、嘲笑她。
「哼!」好險,逃過一劫。
雷御風眸底掠過一抹不帶嘲弄的笑意,很淺、很淡、很短暫。
隨侍在側的石傑卻捕捉到,「你告訴她你的本名?」
「她是詠心的死黨。」
「哦……」石傑意外,心中的疑問淡去許多。
或許讓肚子直接以「咕嚕」聲抗議不太淑女,畢海藍倒是挺感激肚子的。
兩個男人齊看她一眼,石傑漾起友善溫和的笑容,端了一碗湯走近她。
「你先喝湯,我再幫你弄主食。」
畢海藍趕緊搶過石傑手中的湯,大喝一口,以防他小人反悔。
「我叫石傑,你呢?」
「畢海藍。」這男人比那只臭狼好多了。
她趁雷御風沒瞧她這邊時偷瞪他一眼洩恨。
第三章
「你剛才偷瞪我。」
石傑收拾餐具出去,雷御風就發飆。
「才沒有,你少臭美。」他發現了?畢海藍差點給方入口的葡萄噎死。
雷御風老鷹似的眼睛盯住她手中的葡萄串。
畢海藍火速把葡萄塞到背後,怕被搶似的,「你自己也看到了,是石傑自己給我的。」
「你該怎麼感謝我?」
「有什麼好感謝,主人給奴隸東西吃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小氣的男人,難不成要她吐出來還他?
「我說過奴隸只配吃主人吃剩的東西,你忘了嗎?」
「哼!」反正我就是吃光了,你能把我怎樣?
雷御風起身,畢海藍嚇得大叫:「不准過來,你說你不會動粗。」早已後退好幾步。
「我有動粗嗎?」人還沒靠近,已給人強烈的恐懼。
「你想霸王硬上弓就是動粗的一種。」飽暖思淫慾,她早該想到。
雷御風聞言笑得好狂、好蔑視人,彷彿她是一個笑話。
畢海藍有種受辱的惱恨,卻沒膽多言。
「我雷御風要女人還得動粗?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趾高氣昂地睥睨她,自負的道:「我不會主動抱你,反正你一定會主動投懷送抱。」
「笑話!」他以為他是誰?雖然他真的很迷人。
「我會等著看你笑話。」他「善用」她的話。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今晚就要逃跑了,白癡!
「但願如此。」
雷御風狂笑著踏出帳篷,連腳步聲都好像在嘲笑她。
「該死的臭屁王!」
這話當然是發生在雷御風走後。
聽說夜晚的沙漠會有猛獸出沒,茹毛飲血的畫面光想就怕,不過畢海藍還是決定趁夜逃跑。
那個臭男人自離開帳篷,就沒再回來,如此天賜良機不逃,連老天都會罵她蠢。
偷了一壺水,畢海藍從篷內探出頭,左右觀察一番。眼看四下無人、一片死寂,便攝手懾腳溜出帳篷。
太好了,真順利,沙漠之狼也不過爾爾,還沒她厲害,呵!
「你要去哪裡?」惡魔的聲音大概就像這樣。
畢海藍懾於罩頂的人影,心驚膽戰地仰起臉。老天,這世上真的有惡魔!
站在岩石上的男人,一身黑色裝束,背著月光往下俯視,身後似有一雙黑色羽翼正在拍動,散發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怖。
「我……只是想到湖邊洗澡。」但願他信。
「原來如此。」唇邊雖掛著笑意,卻是寒氣逼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