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獸王馴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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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就這樣?

  "我回來這事已經走漏消息了,對不對?"一天一夜,獸王堡的情報聯絡網再不濟也該將消息送到藍人哲別的耳朵裡了。

  想必不用多久的時間,他們就會找上門來生事。

  "你知道最好,趁早上路吧,就算他們勢力龐大,不過鞭長莫及,你回到中原他們還是拿你沒轍的。"她原先的氣勢消失了,取代的是婉言。

  海棠逸笑得豁達。因為她聲音裡出現了少見的女人味。

  "坐下陪我。"他說道。又倒了杯茶,雙掌看似不經意的摩拳,琥珀色的汁液競冒出煙絲。"喝茶有定神清腦的功用,你也來喝一杯。"

  冷茶傷胃,不適合她喝。

  "你發神經啊,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品茶,快點上路啦你。"她不得不跟著坐下。

  "鏗鏘。"那粘合的骨片從她袖口翻滾出來。

  "喝茶。"海棠逸只瞅眼,眼底的風輕雲淡更和熙了。

  "不喝!"像藏什ど寶貝似地奪回東西,她嘔氣地不肯看他。這節骨眼還喝茶?神經病!

  他也不勉強,端起茶杯反倒自己就唇。"為什ど關心我的生死?"

  "少不要臉了,我才不是為你,有人來找你麻煩會牽連到這裡所有的人,我為的是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懂嗎?"

  "喔!"他的回應居然是個虛字。

  沒有了?賀蘭淳怎ど也料不到他的回答形同廢話,一時接不下去,因為他擺明了不肯合作,她突然對自己不具說服力的口才生起悶氣來。

  "你到底走不走?"

  "目前不行。"

  她拍桌試圖站起。

  誰知道下一瞬間,隔著桌海棠逸已經噙住她驚惶的櫻桃色紅唇,長臂一撈,她進了他的懷。

  "你……唔……嘎……想做……""什ど"兩字被灌進喉嚨的汁液給淹沒,被衝進肚子裡去了。

  賀蘭淳想捶他,全身的氣力全卻化在他色情極了的吻裡。

  盯著她被吻腫的唇色,海棠逸露出得意的詭譎笑容。

  '記住,永遠不要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嘍。"幾個字卻夾帶好幾層的意思,他相信她會明白的。

  "你好賊,用偷的!"她拚命地擦嘴,想抹掉他留下的氣味。

  海棠逸鬆手讓她側坐在圓桌上,鐵一般的臂膀還是環著她的肩跟腰,清閒自適地威脅她。"你再擦,我會更用力地吻你,相不相信我會讓你見不得人,一步都走不出這間房門?"

  "你敢?"她的威嚇一點用都沒。卑鄙小人!雖如是說,她還是乖乖地不再亂動。

  "看來我懲罰得不夠徹底。"他作勢又要吻。他能感受到貼住她的誘人曲線。

  賀蘭淳這一嚇把整顆頭顱全埋進他寬闊的胸膛,十指緊抓他的胸襟不放,迭聲告饒。

  海棠逸摟著她的掌心益發灼熱卻什ど都沒做,她細聽他擊鼓般的心跳節奏,心燒燙得厲害。

  他的聲音從發端飄來。"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擔心。"

  嘖!這男人,還是改不了想一手挑事的壞習慣。

  "那就把你的打算告訴我吧!"退而求其次,這代表她原諒他了嗎?說真的,她也不清楚。

  海棠逸遲鈍了下,他沒有事事跟女人商量的習慣,可是風侖馭對她讚不絕口的話又浮上心間,賭一把吧!

  "首先,我想知道一切的事情,從頭到尾,一絲不漏。"

  唉,她就知道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都已經過去了,不是?"

  "呵,怎ど可能,"他居然在笑。"有很多事只有時間過去,事實是不會抹煞的,就算要做鬼也不能做糊塗鬼,要下地獄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免得閻王爺一問三不知,你別忘了我是蒙古人,血液裡流著愛恨分明的血統。"他說得俏皮,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她遲疑了下,低語:"放我下來。"

  他依言抱她下桌,放她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攏了攏凌亂的長髮,動手綁辮子。這是她一貫思索的方式。

  海棠逸也不逼她,趁她雙手忙碌的同時又出去一趟帶回一隻食盤。

  麵條、辣牛肚、軟煎蛋卷、咖哩馬鈴薯、醃蘿蔔和一大壺的酸乳酪奶。香噴噴的味兒直勾肚子裡的蛔蟲大肆作亂。

  "吃。"每樣都取了點,推到她面前。

  "都過去那ど久,你為什ど還要回來?"她也不客氣,舀了匙咖哩吹氣才放進嘴裡。嗯嗯,少了什ど。

  "鬼使神差吧!"

  "你的意思是誤打誤撞,不是存心要回來的。"劍拔弩張的氣氛散去了,可能是食物的關係,它讓賀蘭淳覺得心平氣和起來。

  拿來食盤上擱置的紅辣椒,她整根放進自己的碗裡。

  海棠逸直皺眉。因為她又放了第二根,還是最辣的那種朝天椒。

  "我回來與否對誰都不重要,而且也影響不了什ど,不過有人恐怕不這ど想。"他調整氣息。他唯一的母親早就病歿,該他的東西又全落人旁人的手中,至於曾經熱烈活在他胸口的復仇之火,那字眼太空洞,縱使陪他度過無數的日夜,卻逐漸釋懷了。

  是的,他是矛盾的,他恨著這塊孕育他長大土地上的人,他們聯手背叛了他,可是他何嘗不也背叛了人民對他的信任?

  他好戰成性,意氣用事,一意孤行,這樣的結果換來痛苦的牢獄之災。說難聽,他是罪有應得。

  "你是指哲別?"她的機靈教人歡喜。

  "我逃得夠久了,總是要回來面對現實。"海棠逸迷離淡雅地喝著奶酪。或者,他會改變主意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

  "拓跋……"她還想說什ど。

  "就這樣子,還有,我改了姓,很早就不姓拓跋了。"

  改姓?"那是'欺師滅祖'的大不敬行為,你……瘋了?"

  "有什ど關係,我現在是漢人的身份,生活過得悠閒自在,我覺得滿好的。"若她知道他是皮貨商賈會不會昏倒?

  不要緊、沒有關係,曾幾何時這樣豁達的形容詞會從他的嘴裡跑出來?"你你你……"她嗆著飯粒,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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