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幾天下來,事情不如她所想的,在白天,她根本沒什麼機會見到他,因為他總有許多的會要開,有許多的人要見,至於她舒岑婕——還是省省吧!現在她的日子無聊得跟坐牢一樣。
耿納文可以說把佔有慾發揮得淋漓盡致,不准這個,不准那個——她快要瘋了,他保護她和軒軒的樣子,好像有人躲在暗處隨時想要把她和軒軒給殺了似的。
她將連接總裁辦公室的門給打開。
「我決定要離開這裡!」她劈頭便說。
耿納文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突然出現。
舒岑婕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除了耿納文以外,還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或坐或站,不過此刻全盯著她看,她認識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叫書生的,他對她微微一笑,她也微點了下頭。
「她是誰?」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開口打破了沉默,「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老大請的保母!」戴柏恩替耿納文回答。
「保母?!」曲揚的口氣有著訝異,他看著耿納文,「你都已經三十多歲了,還要保母幹麼?」
耿納文沒好氣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他們四個人在二十歲左右到法國做庸兵的時候認識,於生死關頭相扶持著走過來,回到耿家之後,戴柏恩、曲揚還有斜靠在辦公桌沿的陸昱毅,都到他的公司擔任要職。
「她是被請來照顧軒軒的人。」戴柏恩看出了耿納文的不悅,於是自動自發的幫忙解釋。
「軒軒?!」陸昱毅站直身軀走向舒岑婕,打量著她,然後看向耿納文,點了點頭,「眼光不錯!」
「她是軒軒挑的,不是我!」耿納文的口氣有著惱怒。
「當然!」陸昱毅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我也是說軒軒的眼光不錯,你幹麼急著解釋嘛!」
「你——」耿納文皺起了眉頭,目光飄向舒岑婕,「你又有什麼事?」
「別把我說得好像是個麻煩一樣!」他的口氣使她覺得不舒服,「我並不知道你有客人。」
「現在你知道了!」
舒岑婕聞言,牙一咬,氣憤的一個轉頭離去。
「等等!」陸昱毅伸出手拉住了她,「別急著走嘛!」
她不悅的看著他的舉動,正打算抗議,但耿納文搶先了——
「把你的手移開!」他陰冷的聲音傳來。
陸昱毅聞言,卻一點也沒有鬆開手的意思,「對不起,」他好脾氣的笑了笑,「老大,你很少對個女人那麼緊張。」
「她只是軒軒的保母。」耿納文語氣平淡的重複了一次。
只是軒軒的保母?!舒岑婕如箭般的眼神射向耿納文,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將她介紹給他的友人。
「我知道,但她依然是個女人,」陸昱毅笑了笑,白癡都看得出兩人之間不單純,但他識趣的沒有點破,「不過,你現在談感情似乎很不智。」
「該死!」耿納文詛咒了聲,「把她放開!」
陸昱毅這次依言鬆開了手。
「我不知道你想表示什麼,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舒岑婕趕在耿納文開口之前對陸昱毅說道,「我對個嗜血的大老粗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別把我跟他扯在一塊兒。」
她的話聲才落,室內又是一片靜。
完了!舒岑婕慢半拍的意會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她知道耿納文的脾氣不好,偏偏——她就是下意識的想惹他!她不著痕跡的瞄了耿納文一眼,果然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嗜血的大老粗?!」戴柏恩喃喃的重複一次,「這個形容太言過其實了,我們老大已經快十年沒殺過人。」
他的話使舒岑婕倒抽了口冷氣。
在場除了耿納文冷著一張臉之外,其他三人都大笑出聲。
這真是一群瘋子——舒岑婕看著他們皺起了眉頭。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倒我?」她火大的說,「真是無聊。」
「膽量不錯,」曲揚一點也沒有把她的不悅給看在眼裡,「你有告訴她,如果跟你在一起就有可能被人殺死嗎?」
耿納文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更加陰鬱。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一直講這些無意義的話,」她口氣尖銳的說,「我沒興趣跟他在一起!」
「是嗎?」曲揚笑道,「你不考慮一下嗎?我們老大長得好看又有錢,是女人都會愛上他的。」
「那不包括我!」
「可是——」
「夠了!」耿納文的聲音很輕,但讓眾人明白他已經被惹火了,「你——」他指著舒岑婕,「我們需要私下談談,回去房裡。」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她看到他的眼神,心中不由得警鈴大作。
「有沒有什麼好談,由我決定!」他站起身,「你是要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拖你進去,自己選。」
好極了,耿大老闆現在又把她當下人一樣呼喚。舒岑婕深吸了口氣,一個轉頭,憤憤不平的離開。
「挺有個性的!」曲揚歎道。
耿納文搖了搖頭,「脾氣糟到了極點,偏偏小鬼喜歡她。」
「我也喜歡她,畢竟她長得那麼漂亮。」曲揚眨了眨眼,口氣一點都不隱藏對舒岑婕的欣賞。
耿納文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叫你們回台灣不是來發展羅曼史的,我要你們盡快將我要找的人找出來。」
「明白!」曲揚的口氣懶洋洋的,「你的正事我不會忘,至於我的私人時間,我總可以做些我想做的事吧!」
耿納文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一個聳肩,「如果她看得上你的話。」語畢,他站起身,「我有事要處理,你們自便。」
說完,他的身影跟著消失在連接辦公室的套房裡。
※ ※ ※
「你竟然說我是軒軒的保母!」耿納文一進門,舒岑婕便火大的發飆。
「你本來就是軒軒的保母不是嗎?」他反問。
她一楞,「是沒錯,但是——」
但是什麼?她咬著下唇,覺得心中受了傷害,但她不認為他會在乎,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承諾。
「你該死!」最後,她覺得挫敗的啐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