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煜翔爽朗的笑聲傳來,「不會的。」
「信你這次!」語畢,她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水蒸氣在浴室中形成白色的蒙霧,經過二十幾分鐘,舒妤如滿身香氣的走出盥洗間。
準備好的衣服放在床上,這是一套兩截式的裙裝,對著鏡子套上那套衣裙,剛好符合自己的尺寸。
不會吧!他連她的尺寸都那麼清楚,真不知道該說他很細心還是該說他對女人太過瞭如指掌。
一切打扮就緒,但就是不見藍煜翔的身影,考慮了一會兒,舒妤如索性自己出去找他。
她神清氣爽的打開門,不過放眼望過去的空間就好像迷宮一樣,她根本不知要從哪下樓。
看著偌大的空間,剛才藍煜翔將她帶到這間客房,她也糊塗的根本沒記路,怪來怪去該怪他家真大。
轉了個彎,瞥見一扇門開著,不經意往裡頭望去。
就見一抹熟悉的背影腰間只圍著浴巾正在講電話——
舒妤如的眼神一垂,一時間,玩心大起,輕聲的走近,突然從他的背後環抱住她。
不過最後被嚇到的人卻是她,因為他單手就把她來了個過肩摔——
「啊——」她尖叫了一聲。
等舒妤如搞清楚狀況時,她整個人已經被丟在床上。
她火大的將頭髮一撥,坐起身,正想罵人,但他卻對她做出一個閉口的手式而讓她將話給吞了回去。
「爹地,沒什麼,那個聲音……喔!那個聲音沒什麼,只不過是我養的一隻貓罷了。」
貓?!她杏眼大睜,她竟然被形容成一隻貓。
「我知道,等台灣事情處理完,我會回德國一趟,好,到時再談,拜拜!」他將電話給掛上。
「你好樣的,」她打了下他的頭,「竟然說我是你養的貓。」
「難道不是嗎?你現在的樣子,活脫脫就像只小野貓。」他捏了下她的鼻子,「嗯!妳好香!」
「那是當然,因為我洗好澡了。」看到他熱切的眼神,她心中警鈴大作,臉也紅了起來,「我該回家了。」
「這麼快!我還沒穿衣服!」
「喔!那你快點!」她忙不迭的說。
他的手按在腰上的浴巾上,「你打算坐在這裡看嗎?」
她聞言,臉更紅了,她連忙把頭一低,「對不起!我出去了。」
他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大笑出聲。
她聽到他的笑聲,臉紅得更像只煮熟的蝦子。
「等等!我很樂意你留在這裡。」他的大手拉住她,輕輕的環住她的腰,把她帶進他的懷裡。
「你要幹麼?」她的身軀有些顫抖的問。
「你為什麼發抖?」藍煜翔的聲音低沉、溫柔的撫過她的耳際,「我又不會傷害你。」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她咬了咬下唇,「但是……我昨天一整夜沒有回去,所以我該回去了。」
「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嘛!」他的雙手一緊,雙唇落在她柔軟的頸上,「等一下我就帶你回家。」
她想抗議,但他飢渴迫切的唇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面對他,此時的她雙膝顫抖,要不是他抱著她,她可能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等等!」她制止他的動作。
「幹麼?」他的吻絲毫都不停止。
「我們要避孕。」她想起舒岑婕的交代。
「為什麼要?」
他的回答使她失笑,這麼簡單的問題,他竟然問她為什麼?
「會有孩子——」
「那不是很好嗎?」他吻著她,雙手滑進她的衣服底下,放肆的挑逗著她。
她輕歎了一聲,放棄思考,柔弱的倒在他的懷裡。
第八章
房裡的黑暗告訴她已經夜幕低垂——
舒妤如懶懶的翻了個身,果然,戀愛中的女人什麼都不在乎,就連她爸媽也被她拋到腦後。
反正一天不回去也是被罵,兩天不回去還是被罵,說到底,都要被罵,那就索性晚點回去吧!
她伸了伸懶腰,身體有種愉快但疲累的感覺,今天她過了有始以來最優閒的一天,午餐她跟藍煜翔是在床上吃的,兩人還溫存了好一會兒。
此刻,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將床頭櫃的燈打開,轉頭看了看,沒有藍煜翔的身影。
她打了個哈欠,找到自己的衣物穿上,準備出去找人。
此刻,她才不要去想回家之後可能會遇到的麻煩,一天一夜沒回家,想也知道她爸媽肯定有一大堆問題等著問她。
藍煜翔沒有走太遠,他就在隔壁房書裡,現在他正坐在書桌前的高級皮椅上,由於椅背背對門口,所以她看不清他在做些什麼。
舒妤如想了一會兒,便將自己的腳步放輕,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去。
她不由得想再捉弄他一次,她就不信他的膽子真那麼大,每次都讓她嚇不倒。
可這次,被嚇到的依然是她……
她看到藍煜翔手上拿著一張相片,思念般的撫摸著相片裡的人,思念之情完全由他的動作看得明明白白。
他臉上的憂鬱,顯示了相片中的女子的重要。
那是誰?她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心中浮現疑問。
心跳聲如擂鼓似的撞擊著她的胸膛,她不相信,幸運之神會在這個時候再次離開她的。
「我好想妳!」
簡短的字句如利刃般刺進她的心。
這句柔情似水的話不是對她說的,這句話——他是在對相片裡那個巧笑倩兮的女人說。
為什麼?她真是不敢相信,在她以為她真的得到幸福之際,無情的命運再次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她什麼也不能想,只能轉身衝出去。
聽見舒妤如轉身的動作,才把藍煜翔的思緒從遙遠的天邊拉回。
「砰!砰!砰!」
一連串巨大的聲響,讓樓下工作的下人們,全都不解的望著衝下樓哭紅眼的舒妤如。
舒妤如真的傷痛了心,才點燃生命中愛情的火花,卻又是一次更無情的打擊,叫她情何以堪。
這一次,她真的被重重的擊倒了。
比較起來,被鄭維邦拋棄在結婚禮堂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她並不愛他——早在遇上藍煜翔之後,她明白了與鄭維邦那段感情的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