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會做這種缺德事?」過了幾天,陳大娘的眼淚都幾乎哭干了,「我在廚房做了幾十年,可沒害過人,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那些達官貴人下這等毒手,這下怎麼辦?」 「對了!是莫菲!」
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莫菲意外的成了眾人的焦點。
「我!」莫菲不知所以然的回視著眾人的目光。
「對了!」一個在宴會當天拜託莫菲幫忙將菜呈盤的小丫鬟小淨,立刻言之鑿鑿的嚷道,「一定是你,不然那日你為什麼要那麼好心幫我們這些人做東做西。」
「對啊?」小冬忙不迭在一旁答腔,「我叫你去看熱鬧,你也不去,一個人就這麼安份的待在廚房裡,現在想來,你當時一定是不安好心眼,那毒藥肯定是你放的。」
「我沒有,你們不要冤枉我!」莫菲慌張的搖著手。她是真沒做過這種事,她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冤枉她。
「這麼說來,對了、對了!」陳大娘立刻在一旁俯首稱是,「我怎麼沒想到你,你這個狠心的丫頭,」她將莫菲從角落中拉了出來,「一定是你!不然當時寧王爺回來,要你去服侍其他幾個王爺,你為什麼不要?偏偏要縮在又忙又累人的廚房裡,原來你早有計謀。」
「不——不是這樣的——」
「來人啊!快來人!」
打了莫菲一個巴掌,陳大娘的舉動讓莫菲驚訝的閉上了嘴。
陳大娘對著牢外看守的守衛囔囔著。
守衛滿臉不悅的走了過來,「又怎麼了?一整晚就聽你們在窮囔囔。」
「守衛大哥,我們抓到兇手了。」陳大娘對守衛說道。
守衛聞言,臉色一變,「是誰?」
「就是她!」陳大娘老實不客氣的推了莫菲一把,莫菲整個人跌在堅硬的石頭地板上。
她痛得皺起了眉頭,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就已經被一左一右的架了高來。
「你們要做什麼?」
她驚恐的看著幾個守衛將牢房給打開,兩個侍衛打扮的壯漢進來將她給拎了起
「帶你去見王爺。」一個侍衛冷冷的開口,便將她給架離了地牢。
難道她的命就此結束了嗎?莫菲掙脫不了侍衛的掌握,只平白討了皮肉痛,被丟到大廳上時,她臉頰上的紅腫清晰可見。
她被壓跪在大廳中久久,李君晨才珊珊來遲,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次在他宴席之上出了這種事,連他自己也難逃毒手,他們中的毒是塞外少見的紅降銀,無臭無味,毒性甚強。要不是因為這次回京,他恰好帶了個久居於邊塞的軍醫回來,身上的太乙混元丹可以解此毒,才使他們逃過一劫,不然他們幾個兄弟都難逃死神的毒手。
「你們說的下毒者便是她?」李君晨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莫菲,有些懷疑的問。
「是的!」侍衛恭敬的回答,「地牢裡的下人們都指證歷歷。」
李君晨打量著莫菲,「把頭抬起來!」
莫菲沒有動作,侍衛踢了她一腳,莫菲痛呼了聲,依言把頭抬起來。
「是你!」李君晨對她還算有點印象,畢竟拒絕服侍眾王爺這種好差事的人並不多見。
「王爺,奴婢沒有下毒!下毒的人不是我!」莫菲可憐兮兮的搖著頭,她怎麼有可能會下毒害自己最親的人?
「那為何在廚房當差的下人們對你指證歷歷?」 「這之中有誤會?」
李君晨有些疲累的靠在椅上,他真在不相信堂下跪的這個丫頭會是下毒之人,因為她看起來太過單純,不像是有這種壞心眼的傢伙。
「有何誤會?」李君晨有些虛弱的靠在太師椅上,「你快說來聽聽,不然我就得定你罪了。」
「那日,」莫菲仔細的說道,「廚房的姊有找我一同上前廳來看熱鬧,但我不願意,所以我幫她們做事,讓她們到前廳,她們就這麼以為我是因為想下毒,所以才這麼好心!又加上……王爺初回府,奴婢受王爺抬愛,命在宴會當日一旁服侍其他幾位王爺,卻被奴婢拒絕,她們就以為……」
她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其實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想躲李君佾,但她當然不可能明說。
「其實她們的懷疑也沒錯!」李君晨實事求是的說,「不然你倒是說說,你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證明毒不是你下的?」
莫菲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搖搖頭,「沒有!」
「你該明白,如果你不替你自己脫罪,你就有罪。」
「可是真的不是我!」莫菲百口莫辯。
「王爺!」張桓在李君晨的耳際說了幾句。
李君晨點點頭,「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由刑部恭王爺處置,將她交由刑部大牢。我累了!」他站起身,「這事不管了。」
「王爺!」莫菲慘白著臉看著他離去。「王爺,請您留步!」
李君晨停下自己的腳步,看著匍匐在廳裡的莫菲,「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奴婢有一事想請問。」
他起眉頭,他還以為她是要跟他喊冤,「什麼事?」
「王爺……安王爺可好?」
「子安?!」他走到她的面前,仔細的打量著她,『為何問到他?」
莫菲看到他試探的眼神,不由得一驚,將頭給垂下,「與安王爺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想知道他好不好?」
「他恢復得很好!」李君晨淡淡的回答。
「是嗎?」莫非聞言,鬆了口氣,「那就好!」
李君晨疑惑的看著她。
「王爺。」張桓在一旁提醒的叫了聲。
李君晨立刻回過神,「押下去!」
他不想去細思,他似乎在無意間,見到這個丫頭眼底閃過一絲對李君佾的情愫,畢竟他么弟一向風度翩翩,姑娘喜歡他,也不令人意外。
莫菲就這樣被人從寧王府中帶走。她的命在李君晨的眼裡根本就如一隻不值錢的螞蟻似的,她不發一言的被押往刑部大牢。 ***
接連好幾天,莫菲除了替她送飯送水的獄卒之外,什麼人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