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到床上傳來的低吟,連忙跑到床前。
「好痛!」婉筠一清醒,就感覺頸惻隨來一陣刺痛,舉起手撫著頸側。「子懷呢?」「子懷沒事,倒是你感覺怎麼樣?」毅剛幫婉筠坐起身。
婉筠轉轉脖子,隨即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立刻把毅剛推開。「你竟然打我!」毅剛心虛的笑了笑。「反正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為兄我的一時過錯,算了吧!」「哈,那真是太遺憾了,因為我是個小人,所以你給我小心點。」
世上怎麼有這種事?他是她大哥,他都跟她低聲下氣了,她還不賣他這個面子。於是,他捺不住性子的說:「傅婉筠,你真是太沒有手足之情了。」
「手足之情?虧你說得出口,你剛才若有手足之情,就不會動手打我。」
「我也是為你好,子懷受了傷,你就不要去吵他。」
「我吵他?」婉筠心中的一股氣又升了上來,「你竟然說我吵他?」
「我是不敢確定你會不會吵到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快被你吵死了。」毅剛站起身,遠離婉筠,再繼續跟她說話,他肯定會發瘋。
「將來我的妻子一定要溫柔婉約,若是像你這樣,我第一天就把她給休了。」婉筠冷冷哼了一聲,想起了凝霜,嘴含笑意的說:「我倒要看看偉大的傳將軍會娶到何等美嬌娘。」
「肯定讓你自歎弗如。」
婉筠聽到他的話,臉上更加的不以為然。
「王妃。」程浩賓走了進來,「怎麼你也在這 ?」
「子懷呢?」婉筠一看到他,開口就問。
「王爺剛睡著。」
婉筠一聽,立刻翻身下床。「我要去看他。」
「小心點。」毅剛看到她莽撞的行為,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
婉筠對他不以為意的揮揮手,照樣衝了出去。
「噯!你怎麼還……」
反正她也聽不到了,再講也是白講。
「阿剛,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怪怪的。」
「子懷會殺了我。」
「你又做了什麼?」
「婉兒懷孕了。」
「真的嗎?」程浩賓欣喜的問道,但又隨即想起,「王妃有孕是件喜事,王爺為什麼會對你發火?」
毅剛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嚷道:「我剛才很輕、很輕的打了她一掌。」
「哦!」他調侃的笑著,「我明白,很輕、很輕。」
毅剛也知道,不管下手是重是輕,除非婉筠不說,否則,子懷在近期內,一定會找他詳談一番。一思及此,他又覺得生活一片暗淡。
★ ★ ★好燙!婉筠小心翼翼的捧著要給子懷的藥汁。從他受傷到今天已經過了三天,明明傷口還未完全恢復,他就趕著和其他將軍討論軍情。
走進帳 ,令她吃驚的是,裹頭竟然空無一人。掀開通往臥房的紗帳,才看到子懷躺在床上。還真是難得,婉筠心想,今天那麼早就休息。不過他還沒有喝藥,她低頭看了眼黑黝黝的藥汁。
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看樣子好像很苦似的。喝喝看不就知道了嗎?婉筠好奇的想,並決定喝一點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王妃,你在做什麼?」洛建昆正好要來替子懷換藥,看到婉筠的行為,差點被她給嚇另一方面,婉筠也被他嚇了一跳,手上的東西差一點摔在地上。真是好險!她驚魂未定的看向洛建昆說道:「洛先生,我又沒做什麼,你忽然出聲嚇了我一跳。」「王妃,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怎麼可以亂喝東西呢?」
「有身孕?你有身孕!」躺在床上的子懷其實一直都還是清醒的,一聽到洛建昆的話,立刻激動的坐起身。
「我的藥!」這次婉筠真的被子懷嚇到,手上的藥全都灑了。
子懷這時哪管什麼藥不藥,把蹲在地上的婉筠給扶起來,就問:「是真的嗎?」「什麼真的假的,我替你熬了兩個時辰的苦心,給你一吼全沒了。」她真的快氣炸了。子懷看到這個情形,也知道問她問不出什麼結果,所以轉頭看著洛建昆尋求答案。「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王妃大概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我在三天前就告訴她了。」
三天前?子懷托起婉筠的下巴,「你三天前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婉筠嚴肅的想一想,認真的應道:「我還沒跟你說嗎?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子懷盯著她,沉默了半晌,真不知道該對他這個迷糊的心妻子說些什麼?「我要再去熬藥,否則你今晚就沒藥吃了。」
「不准去,回來。」子懷硬是把她給拖住,「現在你給我乖乖回床上躺好,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下床。」
我有沒有聽錯?婉筠一臉狐疑的盯著子懷。他竟然命令她。
子懷見她不動,也不等她有所反應,反正他對她太瞭解了,對她只能用蠻力解決。他把她橫抱起來,塞到床上,並幫她蓋上被子。
洛建昆站在一旁,十分瞭解子懷的用意,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等子懷安頓好她之後,才幫子懷換藥。
「我說我要去熬藥,你沒有聽見嗎?」婉筠想下床,但是手腕卻被子懷巨大的手掌給牽制住。
「自然會有人幫我熬藥,你就待在這兒。」子懷想了一下,決定用苦肉計,畢竟婉筠是吃軟不吃硬。「要是你跑出去,我一定會追著你跑,到時若是傷口裂開,那可怎麼辦才好?娘子,你說話啊!」
這個豬八戒小人!她嘟著嘴巴,十分不甘心的躺回床上。
「洛先生,你也在這啊。」毅剛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嘟著嘴躺在床上的婉筠,「又是誰惹你生氣啊?」
毅剛順著婉筠的目光,瞭解的點點頭。他轉向子懷問:「你又對我妹妹說了些什麼?」「我只是要她乖乖躺在床上,畢竟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再不看著她,我還真怕會出事。」
毅剛聞言點點頭附和。「說得也是,這丫頭就是不知輕重。洛先生,你說是嗎?」洛建昆只是笑了笑,含蓄的說道:「其實也不用把王妃管得太過分,只不過我知道前幾天她跑去騎馬,這對她目前的情況的確是太危險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