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公司快倒了。」湯軒棠用一副耍寶的模樣說道。「你沒有看到他們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套裝,一定是在公司加班到現在,一般正常的公司怎麼會星期六還工作到那麼晚,所以一定是快倒了,準備清倉。」
孟築帆看著他,無奈地搖搖頭。「你閉嘴!沒一天正經的。兒子在那邊玩水,你給我小心注意著,他要是少根頭髮,我就跟你算帳。」
好個大女人!逸萍忍住笑意地想道,而湯軒棠這個談笑用兵的「大男人」,竟然還唯唯諾諾地走到一旁的游泳池,小心地盯著坐在泳池台階上的小鬼。
「真是受不了他。」孟築帆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你們一定還沒有吃吧!這裡有剛弄好的,快趁熱吃。」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盤子遞給逸萍;見逸萍正想開口說話,立刻阻止。
「別說什麼客套話,反正你一旦跟我們的浪子結婚,我們以後就幾乎天天要見面,若還要講那些客套話就太假了。」說完,她又轉頭看著她的烤肉架,一面還不時對泡在游泳池中的一大一小吼話。
我的天啊!她以前還一直以為孟築帆是個溫柔的小女人,怎麼現在看到的卻全不是那麼回事?逸萍真是傻眼了。
「你以後可別學她。」雲飛忽然在她的耳朵邊說道。「如果你變得跟她一樣,我可是會被嚇跑的。」
逸萍給他的回答,是個甜得不能再甜的笑容。在她心中,他只是一個可能的涉案人,根本就不可能跟他有像湯軒棠他們夫妻倆般的未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些惆悵,而她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啊!
她深吸了口氣,轉頭看著泛著藍光的游泳池,硬是把惆悵的感覺給拋開。
「在想什麼?」雲飛越過桌面握住她的手。
「沒有。」她轉頭看著他,「我只是在想,我可不可以等到你爸爸回來的時候,才回公司上班?」
「這……」
「我不管。」逸萍搖搖頭,不想再聽他多說,「去你公司好無聊,都沒事可以做。」
雲飛沒想到她是在為這個事情煩惱,但是他真的很希望能夠隨時隨地見到她。
他現在甚至發現一向不願定下來的自己,竟然有想定下來的衝動,而對像當然就是她
邵逸萍。
他知道她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也難怪她會提出這個請求。他實在很難相信她以前是做秘書的,因為她根本就不像他的秘書陳若蘭,陳若蘭的耐心是出了名的,而她們倆簡直是南轅北轍。不過為了不惹她生氣,他只好點頭同意。
「我答應你,但是我可是有條件的。若是沒事要經常到公司晃晃,多學些東西,知道嗎?」
「知道。」
逸萍點點頭。她心裹很清楚,他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說穿了還不是要她常去看他。
「好像要下雨了。」逸萍抬頭看了眼劃過天空的閃電說道。
她話才說完,果然落下了細細的雨絲。
「你先進去,我把東西收一收再進去。」
雲飛推推她,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孟築帆抱著兒子和逸萍同時跑到屋內,外面雨愈下愈大。
「剛才天氣明明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天就變天,真是掃興。」逸萍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咕噥著。
「對啊!好討厭哦!」孟築帆也附和道。
看到在游泳池畔忙得手忙腳亂的兩個男人,她們很有默契地對看一眼,然後大笑出聲。
「看我淋成落湯雞很好笑嗎?」湯軒裳一進屋子,看到笑成一團的兩人,不平地問道。
孟築帆止住笑意,看著她老公。「你趕快去洗個澡。」
她抱起玩水玩得渾身濕透的兒子,跟著湯軒棠走進他們一向住慣的客房,她記得自己還留有一些衣物在這裡。
逸萍看著跟在身後進來的雲飛,他的情況也很慘,身上的西裝鐵定報銷了。
「你全身都濕了。」她起身走向他,摸摸他身上的衣服,「趕快去洗澡,不然感冒了叮別指望我會同情你。」
雲飛聽到她的話差點暈倒。他原本指望從她嘴中聽到一些好話,例如,「你好辛苦。」或是「你感冒了我會心疼。」之類的,誰知道她竟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他不平地甩甩自己滿是水珠的頭髮,濺得站在他身前的逸萍滿臉是水,並且在滿意地聽到她的尖叫聲後,連忙拔腿開溜。
「龍雲飛!」逸萍把臉上的水珠抹掉,氣沖沖地去追跑上樓的龍雲飛。「龍雲飛,你給我出來。」
逸萍一上到二樓,左右看了看,第一次來他家,看到那麼多的房門,根本不知道哪一間是龍雲飛的。她看到有個房間房門半掩著,想也不想地就衝了進去。
「龍雲飛,你……哇!色鬼。」
她雙手遮住雙眼,急轉過身。他竟然全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
雲飛好笑地看著她的舉動,慢條斯理地拿了條大毛巾圍在腰間,對她還是維持原動作覺得有趣。
「你穿好衣服了沒有?」逸萍悶著聲音問道。
「穿好了。」
逸萍聽到他的話,才緩緩地把手放下,轉過身。看到他帶有笑意的雙眸,她簡直快氣死了!世上竟然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全身都被看光光了,還有興致站在那邊笑。
她握緊拳頭,忘記自己的任務,準備做件從認識他以來,就一直很想做的事——她整個人撲向他,用力地一拳捶向他的肚子,完全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更忘了自己曾經拿過空手道冠軍。
雲飛捧著肚子,整個人蹲在地上。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力氣能大到這種程度,只感到自己的內臟彷彿都移了位。
逸萍很是得意,不過她的得意卻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看到龍雲飛一直蹲在地上。她緊張地嚥了口口水,輕輕地推推一動都不動的他。
「喂!你起來啊!不要蹲在地上裝死。」
他還是不動。逸萍這下才發現自己玩得太過火,如果出問題可就慘了。她蹲下來,又推了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