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逸萍淡淡地回答。雖然她不想再繼續騙雲飛,但是她也知道許世浩不希望打草驚蛇的用心。
「你是我的外甥女,我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好歸宿。」
逸萍對他點點頭,感覺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現在她終於可以放開心懷,好好地對待龍雲飛了。
「我該走了。」許世浩說道,「昨晚你讓我擔心了一夜,害我一早就在這裡站崗,等了大半天,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
「對不起,舅。」
許世浩對她揮揮手,攔了部計程車離去。
「軒棠!」
逸萍才送走許世浩,一轉身,卻看到這個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人,害她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
「他是誰啊?」湯軒棠故作輕鬆地問道。
「他……他是……」
逸萍本來又想隱瞞,但是念頭一轉,既然她已經沒有任務在身了,那就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地隱瞞。
「他是我舅舅。」
「你舅舅?」湯軒棠疑惑地重複一次。
他認識這個人,因為在他還未跟築帆結婚時,築帆曾經被人恐嚇。報案時,他曾見過這個警察局局長。
而這個局長這時候會出現在這褢,可不太尋常:再加上騰揚集團正涉嫌一件刑事案件,使得他的出現顯得更加詭異,而且還跟這個騰揚集團總裁龍蔚光的私人助理、副總裁龍雲飛的未婚妻談話,就又更加耐人尋味。
「他來這裡做什麼?」他裝出一副不太熱中的樣子問道。
「他……」逸萍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乾脆反問他。「你又怎麼會來這裡?」
湯軒棠看到她閃爍其詞,更感懷疑。不過他聰明的不再多說,對她一笑。「還不是有些公事上的合約要找雲飛。誰知道他大少爺一直到剛剛我打電話過來時,還沒來上班,所以我只好親自來這裡麻煩龍伯伯。」
「你放心,他現在人在辦公室。」逸萍不假思索地回答。
「在辦公室?」他看了她一眼,「你……你該不會是跟他一起來上班的吧?」
逸萍聞言,不由得紅了一張臉,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你不是有急事找他嗎?快去啊!別讓我耽誤了你的正事。」
湯軒棠點點頭,想不到雲飛的動作如此迅速,才剛訂婚就……他對她一笑,「OK!那我就先進去了。」
逸萍餚著他離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鬆了口氣。
她輕快地走到街角的便利商店買了瓶鮮奶,露出一個微笑,現在她終於瞭解什麼是無事一身輕了。
湯軒棠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雲飛,不由得取笑道:「嘖!瞧你一副春風得意、春心蕩漾、春情發動、春……」
「去你的。」雲飛一看是他,立刻把擺在一旁的商業雜誌去向他。「我還春色無邊!」
湯軒棠躲過他去來的雜誌,大剌剌地生到他的面前,臉上戲謔的表情不變。
「你少爺也真行,竟然公私不分,為了自己的私慾,那麼晚才來上班,不怕公司——」
「你不要動不動就跟我提公司要倒的那一套。」雲飛截斷他的話,警告道。
湯軒棠無所謂地聳聳肩,用一副賊賊的表情盯著他,「昨晚過得怎麼樣?不錯吧!」
雲飛不發一言,只是笑了笑。
「不說算了,反正看你那自得意滿的表情就知道,你那個漂亮妹妹嘗起來肯定不錯。」
雲飛原本輕鬆的臉,因為他的話而變形。
「不准你用這種口氣說逸萍。」
湯軒棠不以為意她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雲飛這次是玩真的,於是一改原本戲謔的笑臉,正經地問道:「你知道我剛才在樓下看到誰?」
雲飛皺起眉頭,「我怎麼知道你看到誰。」
「我看到一個警察。」
雲飛無奈地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湯軒棠在想些什麼。
「看到個警察又怎麼樣?在台灣,哪個地方不是看到警車滿街跑的?」
「你說的是沒錯,但這個警察有點不一樣,他剛剛在跟你的漂亮妹妹說話。」
「萍?」雲飛頓了一下,「你說有個警察在跟逸萍說話?」
「對啊!」
「他們說了些什麼?」
「我沒聽到。」湯軒棠回答,「我只知道騰揚集團正涉嫌一件刑事案件,所以那個警察會出現在這裡,又跟你的漂亮妹妹說話,似乎有些不尋常。」湯軒棠頓了一下,緊緊地盯著雲飛。「還記不記得築帆還沒跟我結婚之前,曾經有人恐嚇她的那件事?」他看到雲飛點點頭,才繼續說道:「我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個警察,可是個大有來頭的警察局局長,而且逸萍說他是她的舅舅。」
「她舅舅?」雲飛吃了一驚,「她的舅舅是警察?」
雲飛摸著自己的下巴,這點他倒沒聽逸萍說過。
「她是你的未婚妻,怎麼她有個舅舅是警察,你都不知道?」湯軒棠實在不懂雲飛這戀愛是怎麼談的,完全像是一頭熱的鑽進去,對其他一切都懵懵懂懂的。
他是不知道;更甚的,他昨天才知道她有個舅舅,但這又有什麼好吃騖的?
「逸萍有個舅舅是警察並不奇怪啊!你為什麼要那麼緊張?」雲飛問道。
「雲飛,她有個警察舅舅,而她現在正待在你身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雲飛緩緩地靠向椅背,玩弄著自己手上的筆。
「我並不覺得逸萍在我身邊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不在乎地說道,「她舅舅是她舅舅,她是她,我要婜的人是她,不是她舅舅。沒錯,現在騰揚是有些刑事上的問題,但是逸萍未必知道這件事,而就算她知道,她總不能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婚事,就叫她舅舅不要查吧!」
湯軒棠還真不知道,他的兄弟遇上了感情這種事,竟然行事如此的大而化之。
「雲飛,你是不是在裝傻?這麼巧合的事,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漂亮妹妹來得太突然,像是從天而降似的,一下子就進入你的生命。如果她只是一個過客,我根本就不含在意地做些什麼事;但她不是。我看得出你對她很認真,但是你不瞭解她,所以找不認為你該那麼衝動地跟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