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拉都的提醒,Caesar才知道自己從一到這,便開始工作超過五個小時,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十點。
而昱晴則像個孩子一樣,縮在大床上的一角,沉睡依舊。
沒有他的指示沒有人敢來打擾她,原本想來喚睡美人起床,但看她睡得那麼熟,他立刻決定,對昱晴而言睡眠比食物更重要,所以他靜靜的倚在床頭,看著她。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昱晴有點失神茫然的看著床頭板,眨了眨眼睛,她微轉個身,找尋一個舒服的姿勢。
「在找我嗎?」
察覺到撫上她臉頰上的手,昱晴吃驚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Caesar的方向,「你……」一時之間,不曉得該用何言以對。
「為什麼會在這裡?」Caesar說出了昱晴未問出口的問題。
她點了點頭。
他的手輕輕一揮,嘲笑的說道:「這是我的房間,你躺在我的床上,我似乎不是那個不速之客。」
昱晴聽到他的話,飛快的坐起身,挺直自己的腰桿,「應該不用我提醒你,我會待在這裡並不是我的要求。」
她的口氣或者是表情都找不到一絲方纔的慵懶,Caesar不由感到遺憾,他畢竟還是喜歡比較溫柔的她,而她睡著時確實令他覺得溫馴可愛。
「好,算我錯了,」破天荒的,他竟然讓步的拍了拍昱晴的頭,「肚子餓了嗎?」
昱晴被Caesar的轉變嚇得啞口無言,他竟然讓步?!她懷疑自己在作夢。
※ ※ ※
她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他,其實平心而論,他是個好看的男人。
從認識他至今,她都只見他西裝筆挺的模樣,今天這等輕鬆的打扮倒是第一次看見。
帖身的牛仔褲,深藍色的棉質襯衫上三顆鈕扣不經意的開啟,袖子現在也被他給捲到手關節之上,若是以為他現在在做什麼大事,那在書房外的所有人可是大錯特錯了。
就見Caesar藍色的眼眸寫著專注,緩緩的堆砌著眼前的「玩具」──模型似乎是他所熱愛的東西之一,至少從她進門至今,他已經玩了快兩個小時。
這麼一個大男人,喜歡這個……看著他,昱晴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搖著頭歎息。
「不認同嗎?」
聽到耳際突然響起的聲音,昱晴微吃了一驚,轉過頭,就與Caesar藍色的眼睛相接。沒想到,他在專心於模型之餘還會注意到她。
「沒有!」看著已經有雛形出現的城堡,昱晴露出欣賞的表情,「只是覺得好奇。」
「好奇?」他停下手邊的工作,靠在躺椅上,這張來自古老東方國家的躺椅,給予人一種慵懶的異國風情。
「你很喜歡珠寶,」看著半躺在躺椅上的Caesar,昱晴指出,「也喜歡模型玩具。」
Caesar想了一會兒,「沒錯。」他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妥。
「我不瞭解你。」靠在沙發椅背上,雖然已經睡了很久,但她還是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未適應時差的緣故,「畢竟在我心目中,你可與美麗的鑽石和可愛的玩具八竿子都打不著。」
Caesar眨了眨眼睛,側著頭端詳著她,久久才道:「我並不認為你想要瞭解我。」
昱晴聞言聳聳肩,在這個寧靜的夜晚,Caesar似乎顯得可親了許多,她並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否在心中起了什麼漣漪。
「其實只要當個乖女孩,」他親了自己的手指一下,然後將自己的手指印在昱晴的唇上,「我們一定會相處愉快。」
「我並不認為!」昱晴翻身,站了起來,Caesar對她親密的舉動,令她感到無所適從。
她應該生氣,可她沒有,或許她已經有點喜歡他,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但她不喜歡自己像是他的玩具一般。
「生氣了嗎?」Caesar帶笑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
「沒有!」她的口氣有些粉飾太平的味道。
「是嗎?」Caesar的口氣擺明了不信她。
「當然!我要去睡覺了。」像個孩子一般無理取鬧,昱晴手一揮,便走了出去,才拉開門便撞上了一堵肉牆。
「唉唷!」昱晴撫著自己撞疼的鼻子,抬起頭,看著一身黑抹抹的斯特,一臉的指控。
「你沒事吧?」斯特的口氣還是沒有道歉的味道,畢竟他確實也沒有道歉的必要。
「鼻子還沒斷!」昱晴沒好氣的回答,越過他離去,在這裡遇到的淨是自大到目中無人的人。
「我不懂你為什麼受得了這樣壞脾氣的女人?」斯特的目光隨著昱晴離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他才轉過頭看著Caesar說道。
Caesar聳聳肩,「現在你知道了。」他坐了下來,隨意的指著對面的沙發,示意斯特坐下,「你似乎有事要跟我說。」
斯特看著Caesar好一會兒,最後又將目光移到Cesar面前的模型上,最後他退了一步,「看到你的樣子,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斯特或許是全世界惟一敢如此對待他的人,Caesar不以為意的將自己的目光移到模型上。
「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Caesar對他輕佻起一變的眉毛。
「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好嗎?」看著他,斯特淡淡的開口要求。
Caesar懶懶的將目光給移到斯特的身上,「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嗎?」他淡然一笑,「何必自欺欺人?其實你懂,只不過你在跟我裝傻,她──不值得!」
「我應該將你的話視之為侮辱,」Caesar優雅的靠著椅背,「你不應該大膽的批評我所喜歡的女人。」
「請原諒我的無禮。」斯特微抬起右手,點了下頭,「請容我離去,我覺得有點兒累了。」
Caesar抬起手隨意的揮了揮,他清楚斯特未說出口的不悅,但他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