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威脅我?!」
「是又怎麼樣?」她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也不在乎什麼了。」
Caesar發現自己找不到半個字可說,當她露出這麼嬌弱的祈求表情時,她令他心軟,「不!」他絕快的說。
「不?!」昱晴歎了口氣,「你認為你這麼一個字,就可以斷了我決定的事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轉身,僵硬的走向門口。
「Caesar,我愛你,」她喊道,「但請你讓我走。」
他的身體一僵,但並未回頭看她,「不行!我絕不答應。」他粗聲回答,更強迫自己不能回頭的離去。
「我只再說一次,」她看著他的背影,輕聲的說道,「讓我走,讓我回台灣,從此以後你做回你自己,我做回我自己。」
他緩緩的停下自己的腳步。室內沉默的氣氛逼得人窒息,但是兩人都沒有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沉默。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Caesar再次提起腳步離去,他沒有給昱晴任何的承諾,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也得去釐清一些事。
※ ※ ※
「你說什麼?」昱晴抬頭看著拉都感到有些許的難以置信,「你再說一次。」
「少爺說,請小姐收拾行李,」拉都公事化的表示,「立刻離開。」
「這算什麼?」她感到荒謬,「他要我在現在離開?!」
「是的,」他指揮人幫忙昱晴收拾行李,「車子已經在門口等待,請小姐動作快點,畢竟飛機是不等人的。」
「Caesar呢?」
「由我送你去機場。」沒有回答昱晴的話,斯特冷淡的說道。
「Caesar呢?」她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斯特微側身,替昱晴打開車門,等她上車。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人呢?」
「你選擇了離開,從此以後,你再也沒有詢問少爺的權利了。」斯特堅決的推昱晴上車。
她委屈得想哭,但她畢竟沒有,她不想在Caesar手下的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萬萬沒有想到Caesar竟然會狠心到連最後一面都不跟她見,誰是膽小鬼,她看──他才是吧!
「或許我該謝謝你!」
令她吃驚的,斯特竟跟著上車,坐在她的身旁。
「你是什麼意思?」她轉頭看著他問。
「放過了Caesar。」他淡然的回答。
他的話,令她更感到疑惑。
「少爺想要你,與老太爺吵了一架,」斯特轉過頭與昱晴的視線相接,「老太爺甚至打算取消他的繼承權,少爺原本打算為了你而放棄一切,而你選擇了離開,你讓Farina家免去一場家變的災難。」
「是嗎?」昱晴嘲弄的露出一個笑容,強迫自己眼眶中的淚水不能流下,她深吸了口氣,他可以對她絕情至此,那她也可以讓他知道,她也行,不再堅持些什麼,「走吧!」她淡淡的說道。
斯特看著她的側面,沉思了一會兒,但是人總是自私的,自己希望Caesar能留在他應該在的地方。
「開車吧!」他對司機示意的一揮手。
車子絕塵而去,她與Caesar之間的感情,似乎也斷在這個沙漠之中了。
※ ※ ※
「我才不嫁。」手中的吸管不停的攪動著放在面前的西瓜汁,昱晴說道。
回台灣兩個月,這兩個月來她用盡一切的手段、方法想擺脫被Caesar派來「保護」她的人,但都沒有法子,以前在埃及時感覺像坐牢,現在呢?還是像坐牢,不過像的是以前坐牢的時候有Caesar陪,現在則只有孤單一人。
「嫁了吧!」沉嵐郡繼續勸道,「雖然CaesarFarina的條件不怎麼樣,但好歹長得還不錯,能帶出去見人就好了。」
「你算了,」昱晴看著沉默坐在不遠處的斯特,忍不住的皺起眉頭,「我才不想天天對個大房子,到時他可能娶了一個又一個的老婆,而後我就對個漂亮的房子、他的老婆們、他的孩子們──不是我生的,我肯定會發瘋。」
「奇怪,你以前挺樂觀的,現在怎麼那麼悲觀?」看著好友認真的表情,沉嵐郡疑惑的搖搖頭,「不一定在那個Caesar的心目中,你是特別的,他可能為了你而放棄其他女人,不出去外頭搞七捻三,一生真心對待你一人。」
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昱晴看著她,「我是很樂觀,但是我還是活在現實社會裡好嗎?小說裡的情節你把它搬到現實生活裡,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這根本就不是真的。」
「莊子曰,人生因夢而真實,」沉嵐郡引經據典的說道,「有夢就有希望,這句話是我說的,總之,你要去做,你才知道結果不是嗎?人要有冒險犯難的精神,就像現在台灣股市已經破了萬點……」
「別又來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昱晴苦著一張臉,「你可不可以不要開口閉口股票、股票、股票,可不可以?」
「現在股市正熱……」
「我天天祈禱它崩盤。」
「好啊!」沉嵐郡不在乎的說道,「反正有賺我也打算要脫手了,到時若崩盤,我反而可以重新進場。」
「你的『股毒』已經中太深了。」不願再搭理她,昱晴將目光投到窗外,就見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
想Caesar嗎?說不想,那真是欺騙自己,但她知道,她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再回去他的身邊,她跟他的緣分已經在那天他送自己離開埃及時就畫下了句點。
她看向隨侍在一旁的斯特的年輕臉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忍。
被派來台灣,這個年輕小夥子也是滿心的不願,但是這是命令,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命令?印象所及之中,Caesar只對她說過「請」,不過那次數當真是少之又少。
「小姐,該回家了。」
經斯特提醒,昱晴才發現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