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聲音真好聽!」廖牧凡這下才顧不得什麼公事不公事,忙不迭的站起身,「有什麼事需要我為你效勞嗎?」
丁沛詩有些訝異的看著他,原本她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唐柏均身上,沒注意到他身旁還有別人。
她淡淡一笑,「我——」
「我叫廖牧凡,他是唐柏均!」
真是他!
方纔短短一瞥,她就猜想是不是他,但又不敢肯定,畢竟已五年沒見了,她變了,他也有了不同,但他依然英俊,身材保持得如同五年前一樣。
她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可見他們倆是有緣的,不是嗎?
「你好!我是——」
「牧凡,要交女朋友也該先把公事做好吧!」唐柏均冷淡的口氣澆熄了廖牧凡的熱情。
「反正事情永遠這麼多,我明天上班之前,會將一切給搞定,開會之前,會將正確的資料放在你桌上先讓你過目,你認為如何?」
「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你就準備回家吃自己。」
唐柏均鮮少會對自己的部屬撂下狠話,今兒個不知為何,看到眼前如此熱絡的兩人,他的心情竟不由自主的變差。
「沒問題!」廖牧凡也察覺了唐柏均有些陰陽怪氣,他瞄了一旁的美女一眼,看來,他跟他的老闆同時看上同一個女人了,而他正惱怒讓自己捷足先登,思及此,他不由得暗自竊笑。
「我先走一步!」最後一次,唐柏均看了足足矮了他一個頭的長髮女子一眼,「明晚的慈善晚會——」
「我會準時到。」廖牧凡忙不迭的說,「說好了今天是你付帳。」他不忘替自己的荷包著想。
念財務出身的果然不同凡響,他是個標準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你要走了?」丁沛詩有些驚訝的看著唐柏均走向大門,她連忙追了上去,沒想到他對再次見到她的態度竟是如此冷淡。
「不然呢?」唐柏均意外的看著她拉住了自己的手。
在他目光的示意底下,她愣愣的將手給放開,「你……不認識我?」
「我該認識你嗎?」他反問。
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令她傷心的了!
她的臉蒼白得如同要暈倒似的,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完全忘了她?!
相見不相識,這是什麼鬼情況,她想詛咒出聲,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走遠。
「小姐!」廖牧凡走到了她的身旁,看出她的沮喪,也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你怎麼了?」
「他不認識我了!」丁沛詩喃喃自語的聲調裡有著難以置信,「這怎麼有可能?這麼多年來,我寫了那麼多信,他怎麼可以不認識我……」
她的話令人覺得疑惑,他皺起了眉頭,「你是誰?」
「丁沛詩!」她失神的回答,「他說過要娶我當他的新娘!」
要不是嘴巴裡的咖啡早八百年就入了喉,他肯定噴出來。
「丁沛詩?」他連忙打量著她,「你是丁沛詩?!」
「你認識我?」印象中,她並不記得有這號人物的存在。廖牧凡點頭,他當然認識她,她可是唐柏均的第一大頭痛人物,但此時此刻,他當然不敢老實講。
「我看過你的相片,不過那時……」他的手胡亂比了比。
「什麼意思?」她不懂他手勢的意思。
「你知道,就是——」他的手還是在亂比,然後在她不解的目光底下歎了口氣,「干扁四季豆。」
「啊?!」
「就是沒身材,就算是臉蛋也只在及格邊緣的那一種。」
她懷疑他看到的是她什麼時候的相片,印象中,她的相片少得可憐,一直到現在,她還是不太喜歡拍照。
「女大十八變哪!」廖牧凡的笑容有些尷尬,「至少你現在跟你高中時代差了很多。」
她的笑容有些苦澀,「可是有不一樣到讓他認不出我嗎?」
「其實,這幾年,他見了太多的女……見了太多人,所以他偶爾會認不出某些人,給他點時間,他會想起來的。」
她側著頭,打量著他,「你是誰?聽你的口氣,你很瞭解柏均。」
「我已經說了,我叫廖牧凡,跟柏均是大學時代的死黨,目前則是他的得力助手,唐氏的財務部經理。」
「原來如此!」
「你不是在美國唸書嗎?」
「我畢業了。」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昨天才回台灣,我原想給柏均一個驚喜,卻沒想到,他給我的驚喜更大。」
「別這麼沮喪!」他拍了拍她的手,「他不重視你,但我會。」
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連忙將手給抽回,「我想你誤會了,廖先生,我愛的人是柏均。」
「愛?!」廖牧凡有些困難的吐出這一個字,「等等!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你從以前喜歡他,到現在還沒死心吧?」
「當然!」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心中大呼可惜,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芳心早許給了別人。
「可是就我所知,柏均對你好像只是——」
「兄妹之情嗎?」
他點點頭。
「你剛才有注意到他看我的目光嗎?」她反問。
他一愣,然後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老實的說:「看到了!」
「你覺得他像是在看一個小妹妹嗎?」
深吸了口氣,他沒有回答。
「或許他沒認出我,對我而言是項利多。」把玩著散在耳際的髻發,她逕自想得出神,「我該做些什麼?」
廖牧凡打量著眼前這個美女,發覺到她似乎真的打定主意要跟唐柏均在一起,「他在男女交往很複雜。」他還是希望她能夠稍稍考慮他一下。
「我知道。」這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請的偵探可不是拿錢不辦事的,「我還知道他最近跟個叫張思雯的富家千金走得很近。」
「你知道?」
她點頭,「當然,但我不會在乎她的!」
「很有魄力!」事已至此,他似乎只能這麼回答了。
「他剛才說,有個晚會?」
他一愣,奇怪怎麼有種自己將要趟一淌混水的感覺。他硬著頭皮,在她的美國注視下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