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當跟柏均借的吧!」他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反正你以後要嫁給他,自己再跟他慢慢算。」
這話講到了她的心坎裡,她露出一個笑容,「那好吧!若柏均同意,我就跟你一起去美國。」
「一言為定!」啜了口紅酒,唐亞均掩去自己的笑容。
他想,柏均聽到他的提議,只會舉雙手同意。***
「我想要帶沛詩去美國唸書。」唐亞均在書房找到正在處理公事的唐柏均,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她怎麼說?」
「她沒什麼意見。」唐亞均歎了口氣,「她說,如果你也同意的話,她就跟我一起去。」
「那就去吧!」唐柏均頭也不抬的表示,「她該去見見世面,看會不會因此而長大一些。」
「或許你是希望她能早日從對你的迷戀中清醒吧!」
唐柏均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她還小,或許在美國,她會找到一個適合她的男人。」
「柏均,這幾天我想了一些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要說就快說,我沒空多理你。」
唐亞均聽到他的話那麼不客氣,不由得嘴一撇,「你沒有沒想過,或許她對你的感覺不是迷戀,而是真正的愛——」
「不可能!」唐柏均根本沒細思這事的可能性,「她才多大,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終究不適合她,而她也不適合我。」
「是嗎?」關於這點,唐亞均情願選擇保留的態度,「如果你堅持這麼想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這麼急著趕我走,還是……這麼急著趕沛詩走?」
唐柏均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隨便你怎麼說,總之好好照顧她。至於她在美國的一切花費由我負責。」
「其實不用你開口,我也知道你會負責。老實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很關心她?」
「她是我帶回唐家的。」唐柏均簡短的回答,好像這就可以解釋他對她理所當然的照顧。
「當然!她是你帶回來的,可全天下也不是有哪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可以這麼簡單就在大街上帶回一個小女孩。」
「你夠了!」唐柏均沒什麼耐性的打斷他的話,「總之,你帶她去美國,叫她好好讀書,別再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寒暑假隨便她想去那裡度假,錢我來出,不過就是別回台灣煩我。」
「奇怪,我怎麼有個感覺,你好像有點怕她!」唐亞均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唐亞均,我說完我想說的話了,你也最好把這些話給記下來,然後現在——滾出去!」唐柏均一點都不留情的指著房門口。
唐亞均識趣的鼻子一摸,立刻退了出去。
有時,當唐柏均真的發起火來時,他是會害怕的,所以只要他臉色一不對,他當然就腳底抹油——溜了!
第二章
五年後
敲了好幾下房門,但唐亞均都得不到房裡的人有任何回應,只聽到裡頭傳來女人的嘻笑聲。
其中一個尖銳的笑聲,打死他,他也不會錯認,就是出自於他的太座——何維青。
他又敲了一次門,等了一會兒,房內的人還是沒有給他回應,最後他索性直接將門推了開來,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你回來了啊!」何維青一見到他,一臉的笑意還未隱去,便仰頭給了他一個火熱的吻。
「有小朋友在這裡,你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唐亞均取笑似的看著丁沛詩有些泛紅的雙頰。
「拜託!你眼睛瞎了嗎?沛詩已經不是小朋友了!」何維青親密的勾著丈夫的手,「她是個女人了。」
她是二十四歲了,確實已成長至女人最年輕貌美的年紀,不過在他看來,她一輩子都是個小女孩,這幾年來,他已經可以慢慢理解大哥的心態了。
不過他得老實說,沛詩這幾年來的改變的確是令人意外。
她簡直是判若兩人,現在,她只穿了件簡單的深藍色的背心洋裝,就顯得年輕而有朝氣,而且將嬌柔白皙的嬌軀更襯得玲瓏有致,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隨意的垂在腦後如黑綢般發亮,五官極為細緻,怎麼看都是位正值花樣年華的美麗女子。
不過她的外在改變得再多,在他的心目中,她還是當年那個天真又可愛的小女孩。
「你們剛才在談些什麼?談得那麼開心,我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你們理我。」
唐亞均大學畢業後,留在美國唐氏分公司服務,外表打扮也收斂了很多,至少不再染髮、戴耳環,那段大學時的年少輕狂已經過去。
「我們在說這個啊!」何維青想也不想的將身後一疊信件和相片,給推到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他看著散在床上的信件。
「維青姐,你怎麼可以給亞均看!」丁沛詩手忙腳亂的想將床上的信件給收起,但慌亂的結果,是將信件弄得更一團亂。
「我為什麼不能看?」她的動作引起了唐亞均強烈的好奇心,他乘機從她圍成大圈的雙臂中拿過一、兩封信。
這幾年在美國,他和沛詩兩人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在三年前,他認識了就讀藝術學院的何維青,兩個年輕男女一拍即合,過起同居的生活。
從那時開始,兩人行成了三人行,然後就在三個月前,他與何維青奉子之命在美國註冊結婚,年底兩人的孩子便會誕生。
「這信有什麼好看的!」何維青塞了一堆相片進唐亞均懷裡,「要看也看相片才有趣。」
唐亞均好奇的坐在床上,就見大床上的信件、相片散了一堆,不過這還沒什麼,令他訝異的是,上頭的主角是——唐柏均。
「這是哪來的?」他一張張的翻著,不變的主角是唐柏均,不過身旁的女伴不太一樣就是了。
「台灣寄來的。」丁沛詩老實地回答。
他晃了晃手中的相片,仔細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兩個女人,「你們搞什麼鬼?為什麼有這個?」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咬著指甲,丁沛詩分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