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嫁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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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是誰對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昭容的口氣裡有著不在意,「我只想去找我娘,就算一輩子不嫁的陪著我娘,我也甘之如飴。」

  尤其在見識過李君霖該死的壞脾氣之後,她更是打算跟她娘終老一生。

  「是嗎?」紅袖的嘴角有著淡淡的微笑,「既然如此,你大可以服侍我義兄,當他的侍妾也無所謂,不是嗎?」

  她的話令昭容驚訝的雙眼大瞠,這可不像一個女子──尤其是已婚的婦人該說的話。

  看到她的表情,紅袖不禁輕笑出聲,「真是對不住,嚇到你了嗎?以前在邊關我野慣了,說話自然不加修飾,原諒我用字遣詞不雅。」

  聳了聳肩,昭容不以為意。

  「若你讓我義兄高興,他會賞你許多金銀珠寶、華宅美服,你夠聰明的話,就該好好把握。」

  「我為什麼要金銀珠寶、華宅美服?」她不解的看著紅袖,彷彿她的頭上突然長出一對角似的。

  「為了日後你與你娘的生活啊!」紅袖表示,「我在還未遇到義兄之前過著苦日子,所以我很清楚,可是你從未吃過苦,不知道那種日子很難挨的。」

  昭容懷疑的看著她。「我娘可過了十幾年。」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紅袖指指她身後的柴,「挑水砍柴的工作,你做得來嗎?」

  昭容一愣,最後她抬起下巴,「當然!雖然做得吃力些,但我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你真的很有骨氣,可是這對你又沒什麼好處。」紅袖搖了搖頭,對她輕歎了口氣,「服侍我義兄,對你而言是有好無壞,更何況只是短短的數個月。」

  她的義兄從未正視過一個女人如同對待耿昭容般,縱使他不說,她也明白他對耿昭容的心意,所以她當然得幫他一把。

  她想,若耿昭容肯用點心,就會知道這恭王妃之位非她莫屬。

  「這……」昭容的表情有著遲疑。

  「我義兄未來的妻子不是他挑的,是太后作的主。太后的性子一向說一是一,不容許他人反駁,所以若要我義兄去回了親事,不但山西按察使大人的面子掛不住,只怕太后一動怒,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我就活該得要委曲求全嗎?」

  「我知道,但凡事也有個先來後到。」紅袖笑了笑,「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十分中意我義兄。」

  她的臉一紅,意氣用事的說:「我才沒有!」

  「其實我義兄真的喜愛你,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鍾情於一個女子。」

  「是他派你來當說客的?」

  紅袖搖頭,「我只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如同我跟華華。」

  「華華?」

  「你不認識我夫君嗎?」

  「你說的華華是指宗文華?」

  紅袖點頭。

  昭容忍不住笑了出聲。

  紅袖疑惑的看著她,「怎麼?有何不對?」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一個大男人被喚作華華會是什麼表情。」

  「我們很甜蜜的。」

  「我相信。」看著紅袖嬌美帶笑的臉龐,能不信嗎?她肯定幸福得很。

  「紅袖!」

  遠遠的,聽到宗文華的叫聲,紅袖露出大大的笑容,轉身面對來人,「相公,我在這裡!」

  宗文華來到她們面前,皺著眉看著紅袖,又看了看昭容,「你對人家說了些什麼?」

  「我不過是對她曉以大義罷了。」揮了揮手,紅袖輕描淡寫的說。

  「是嗎?」他十分懷疑。

  他實在後悔告訴紅袖,子旭強擄御史大夫千金一事。

  但這也不能全然的怪罪於他,要不是因為子恕和子安兩兄弟帶他上青樓還強留他一整夜,惹得她大發雷霆,他也不會告知她此事,要她息怒。

  原本他打算找個機會向子旭說明耿昭容的身份,卻沒想到紅袖竟和子恕和子安一個鼻孔出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娘子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耿姑娘。」

  「宗公子。」昭容對宗文華十分禮貌,畢竟他是她被抓進恭王府之後,少數對她以禮相待的人。

  「希望拙荊未對你冒犯。」

  「華華。」聽到夫君的話,紅袖的笑容立刻一垮。「我不是不知進退的人。」

  宗文華匆匆看了紅袖一眼,意會自己說錯了話,這可不好,若在恭王府裡被她「修理」,他的顏面何存?

  「我與內人告辭了。」拉著氣呼呼的紅袖,他轉身便走。

  若要跟他算帳,也要等回府之後,關上房門再說。他一想,腳步不由得加快許多。

  昭容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出神,他們應當是快樂的,紅袖的表情告訴她這點。

  她低頭看著自己有著大小傷口的手。她真佩服娘可以忍受這種粗重的工作,老實說,她的確有點吃不消了。

  「容丫頭,」福嬸一見到紅袖離去,便走到昭容的身旁,「你快點把柴給劈一劈,待會還得跟青丫頭去洗衣裳。」

  想起還有一堆未完的工作等著她,昭容不由得洩氣。

  她還是弄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難道只是因為一時的好奇,使李君霖墜馬,所以她才這麼倒楣?

  她搖頭歎了口氣,以後她可得時時提醒自己,別再那麼好奇了。

   ※ ※  ※

  忙完大小雜務之後,昭容累得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過才第一天,她一身骨頭就累得快散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接下來的日子。

  她被福嬸帶到給一干女婢居住的房間,裡頭只有簡單的大通鋪,五、六個丫頭擠在一間房裡。

  她已經累得無暇去抱怨些什麼,感覺頭才沾枕,天還未亮,她便被人硬生生從被窩裡挖起來。

  「做什麼啊?」昭容皺著眉頭,被吵醒的不快明顯的寫在臉上。

  「幹活了。」福嬸瞄了她一眼。

  昭容這才注意到房裡只剩她一人。

  「真是個懶丫頭,」福嬸搖搖頭,「大夥兒都起來工作了,只有你還縮在被窩裡。」

  「拜託,」她瞄了灰暗的屋外一眼,「天都還沒亮。」

  「府裡的工作可是天還沒亮就得開始的。」福嬸自己也有一堆事要忙,無暇理會她,「快點起來到廚房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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