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昭容的臉色驀然刷白,「李君佾。」
「對!」小桃紅笑了開來,「是叫這個名字。」
「不會吧!」昭容失神的靠在床頭。
「容姊姊要嫁給安王爺,這怎麼可以呢?」莫菲在一旁驚呼這,「容姊姊可是恭王爺的……」
「莫菲。」昭容輕喚了一聲。
莫菲善解人意的閉上了嘴。
「小桃紅,很晚了,你下去吧。」昭容緩緩的說。
「可是老爺交代,我要守在小姐身旁。」
「我不會逃的。」昭容看了她一眼,「你再不下去休息,我可要生氣了。」
縱使滿心不願,但在她的堅持下,小桃紅也只好離去。
「容姊姊……」
昭容的手輕舉起,「什麼都別說,我有事想問你。」
莫菲看到她的神情,也不由自主的正經了起來。
「莫菲,你可願意幫容姊姊一個忙?」
莫菲點了點頭。從小到大,沒人對她如同容姊姊對她這麼好,就算是為了她去死,她也甘願。
※ ※ ※
李君佾焦急的在恭王府的大廳裡走來走去。
「安王爺,我家王爺說他今日身體不適,不願見客,所以請回吧!」去通報的劉堯一臉歉意的回到大廳向李君佾說。
「我今天一定得見到他。」接連好幾天,李君霖都不願見他,明天天一亮,就是他娶親的日子,他不由得漸漸的失去耐性。
「可是我家王爺……」
「你去告訴他,若他不見我,就別怪我用闖的。」李君佾一反過去溫和的個性,急躁的說。
「是。」不再有遲疑,劉堯又進去通報一次。
「到底有什麼事?」
他的堅持果然有用,只見李君霖緩緩走進大廳。
李君佾一看到他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三哥!」
冷淡的瞄了他一眼,李君霖坐了下來,再次開口,「你有什麼事如此十萬火急?」
「你心情不好?」他原本要說的話在看到李君霖之後全吞了進去。
李君霖深吸一口氣,「你來這裡就是要看我心情好或不好嗎?」他沒好氣的問。
「當然不是。」李君佾的頭搖得跟搏浪鼓似的。
「有事就快說吧!」李君霖站起身,他的腿差不多已經痊癒了。「我明日就要離京。」
「離京?!去哪裡?」
「邊關。」李君霖簡短的回答。他想起容兒一直想去邊關,或許他可以在那裡找到她。
「那個……那個……」李君佾撫著自己的額頭,結結巴巴的開口,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總不能說,他將要迎娶三哥的女人吧?他實在很好奇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耿昭容不是已經在恭王府裡了嗎?怎麼又會回到耿府去,明天還要嫁給他?
李君霖沒好氣的看著他,「到底有什麼事?」
「那個耿昭容呢?」李君佾終於鼓起勇氣問。
沒想到他的話聲才落,李君霖的臉色隨即大變,「你提她做什麼?你有她的消息?」
他為了找她,幾乎將京城給翻過來,但她就像斷了線的紙鳶無影無蹤,最後,他不得不接受她離開他的事實。
他還以為自己對她已是掏心掏肺,誰知她竟然以此來回報,等他找到她,他會要她為此付出代價。
「這……」李君佾無奈的看著他。
他原本滿心以為自己可以不用迎娶耿昭容的。之前耿府以耿昭容病重,將婚期延後三個月,他當然知道這是耿府的推托之詞,卻沒想到耿府日前竟然派人來報說耿昭容已痊癒,訂於這個月十六成親。
但說什麼他也不會娶三哥的女人啊!眼看婚期已近,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若沒有她的消息,你就走吧!我還有事要忙,請回。」李君霖轉身離開大廳。
「三哥──」李君佾的聲音根本喚不回他。
「怎麼辦?」他苦著一張臉。難不成真要他去娶耿昭容嗎?
天啊!他不要,可是現在能怎麼辦?他突然想起四哥,遂連忙轉身,打算請他出馬幫忙想個辦法。
「四哥!」李君佾意外的在恭王府門口碰上李君淮,他的身後還帶了幾個禁衛軍。
「我到你府裡找你,府裡的下人告訴我,你上這兒來了。」一臉愉悅的李君淮看著他說。
「虧你還笑得出來。」李君佾皺起眉,「現在我可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喔!」他自顧自的走進恭王府,「為什麼?」
「為什麼?」李君佾跟在他身後鬼吼鬼叫,「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我明日就要成親了啊!」
「我知道!」李君淮取笑的看了他一眼,「恭喜!希望明年能抱到你的孩子,不過我倒好奇,這孩子會長得像你還是像三哥?」
「該死的!」他早該知道四哥只會落井下石。「你竟然不幫我想辦法,還在看好戲。我要進宮面聖。」
「事情又不是如你所想的那麼複雜。」揮了揮手,李君淮不以為意的道。
「還不複雜嗎?」
「劉堯,你家王爺呢?」李君淮彷彿沒聽到他的吼叫聲,逕自問著劉堯。
「王爺回房歇息了。」劉堯必恭必敬的回答,「我這就去通報一聲,不過,已經這麼晚,王爺可能不見客。」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麻煩你老了。」他對李君佾使了個眼神,不顧劉堯制止,便偕同么弟往內堂走去。
「三哥!」一將房門推開,李君淮中氣十足的喊道。
李君霖抬起頭,有點不悅的看著他,「這裡不是你的王府,豈容你如此來去自如。」
「自家兄弟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呢!」將李君佾給拉進門,李君淮壓根沒將李君霖的怒氣放在眼裡。
「你怎麼還沒走?」看到李君佾,李君霖皺著眉問。
「我有事……」
「么弟要成親了。」李君淮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李君霖點點頭,「難道我準備的賀禮還未送到?」
「送到了,但是我……」
「么弟他不想娶御史大夫的千金。」李君淮再次打斷他的話。
李君霖蹙眉道:「子安,事已至此,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可別把此事當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