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廢?!」張詩芸覺得她的心彷彿有一處空了,「你怎麼可以在不知會我的情況下這麼做?」
「它本來就該報廢了。」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事。
「什麼叫做它本來就該報廢了,它是我的車耶!」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你的新車就停在停車場我專屬的停車位,」江雲昕淡淡的說,「等你看了,就會忘了那輛破車。」
「我才不會,你是個混蛋!」她生氣的將滑落至臉頰的淚水抹去。
「為什麼哭?」他站起身,走向她,「不過是輛車罷了!」
「你根本就不會明白,」她哽咽的對他表示,「它對我而言,不單單只是一輛車子。」
「我怎麼會不明白!」江雲昕的聲音有點冷,「它還代表著一段你放不開的回憶,關於一個男人,對吧!」
「對!」她火大的衝口而出,「而你就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你說什麼?」他的表情有點困惑。
「凱斯,我看到你的新車,真美!」莉莎沒有敲門就直接闖了進來。
「聽到了嗎?」江雲昕對張詩芸道,「就連莉莎都稱讚你的新車。」
「她喜歡,你送她好了。」
「詩芸,不要鬧脾氣!」他捺著性子,「反正車子只是代步的工具——還有,你說我是那個該死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那不重要,」張詩芸激動的說,「我只要我的車,它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他也生氣了,他盡可能的想哄她開心,但她卻一點都不領情。
「你——」她踢了他一下,「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我不准你這麼說我。」他緊緊的拉著她,對她說話的口氣感到氣憤難當。
莉莎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愣一愣的。「凱斯,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疑惑的問。
「他把車送給你,」張詩芸掙扎的甩開他的手,拿起鑰匙塞進莉莎的手裡,「這個混蛋男人我也送給你。」
「詩芸!」
她衝了出去,江雲昕急急的跟在後頭,但是莉莎卻拖住了他。
「這是什麼東西?」她問。
「下面那輛車的鑰匙。」他拉開她的手,追了出去。
現在的他可一點也不在乎把莉莎這個嬌客就這麼丟著。
***
三更半夜,微酣的江書尉從外頭回家,一個高大的陰影突然籠罩住他,他嚇了一大跳。
「二哥,你要嚇死人啊?」他被嚇得酒醒了大半。
「詩芸有沒有跟你聯絡?」江雲昕一臉陰鬱的問。
江書尉搖頭。
江雲昕見狀,轉身要走。
「等等!」江書尉擋住了他的去路,「你們幹麼?吵架了?」
「不關你的事!」
「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說不定我可以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江雲昕甩開他的手,「你能相信嗎?她竟然因為那輛破車跟我鬧脾氣。」
「我可以理解啊!」江書尉表示,「那輛車對她很重要。」
「為什麼?她已經有了我,還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念念不忘嗎?」
他露出困惑的神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江雲昕不悅的問。
「五年前在大馬路上幫她的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你啊!」
他大感錯愕。「什麼?」
「芸芸沒告訴你嗎?」江書尉感到不解,「是她跟我說的,說她喜歡你五年,從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但是你卻傷害了她,她恨你恨得要死。那時,還是我叫她去公司上班,才讓你們現在有機會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們會在一起,是因為她告訴了你這些事,怎麼?她沒說嗎?」
他愣了愣,「沒有,如果她說了,我根本就不會打那輛車的主意。」
天知道!他錯得多麼離譜。
「打那輛車的主意?!你是什麼意思?你對她的車做了什麼?」
「我跟她說,我把她的車報廢了,她的車現在變成一堆廢鐵。」
「真是好極了!」江書尉驚訝的說。「她知道了,所以生氣的跑了。」
他點頭。
「她的車你真的報廢了嗎?」
「還沒,」江雲昕搖頭,「我把它停在我大樓的地下室裡,我已經約好人明天來把它開走。」
「還好,車子在,事情還不算太糟。」
「可是詩芸人不見了。」
「她會出現的。」江書尉淡淡的說,「要不然就算要走,也要回家收拾行李才對。」
江雲昕聞言,轉身火速的離開。
「戀愛中的男人一個個都是笨蛋。」搔了搔頭,江書尉轉過身,又嚇了一跳,「大哥,你搞什麼鬼,我一個晚上被嚇兩次,明天要去收驚了啦!」
站在樓梯口的江復陽看了他一眼,「雲昕要結婚了嗎?」
「或許。」他聳了聳肩,「我不清楚,但可能性滿大的。」
「那女孩好嗎?」
「不錯,比莉莎好。」
江復陽點了點頭,轉身上樓。
江書尉詛咒了一聲,這大哥也真是的,嚇到了他,卻連聲對不起都不會說。
***
一直到天亮,張詩芸才敢回家。她不能冒被江雲昕撞見的危險,今天他要跟莉莎簽合約,所以她肯定他會去上班,現在家裡一定沒有人,她打算趁著這個時候一走了之。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報廢了她的愛車!她紅著一雙眼,打開大門,進入屋子,準備收拾行李走人。
「為了一輛車離開我,你不覺得可笑嗎?」江雲昕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正好整以暇的靠在房門口看著她。
她看到他嚇了一跳,手上的行李箱應聲而掉。
「打算去哪裡?」他走向她,彎腰替她撿起了行李箱。
「不關你的事。」她悶悶的回答。
「要我幫你嗎?」他問。
她的反應像被雷打到似的,錯愕的盯著他,他竟然不留她,還打算幫她收拾行李。
她一把將行李箱給搶了回來,「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那好。」他退了一步,「你走了,還會搬來另一個女人,你說找誰來陪我比較好,莉莎?」
「隨便你!」她恨恨的說。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建議而已,畢竟你算是我前任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