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怡歎了口氣,「看來沒下文了。」
「是啊!」她不得已的承認,「若下次有機會再看到他,我一定會問清楚他叫什麼名字。」
「你不會吧!」林庭怡推了推她的頭,「他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你不會明白的。」張詩芸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她是不明白,林庭怡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只當張詩芸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罷了。
第一章
五年後
「我們舉杯慶祝江家的小麻煩要訂婚嘍!」江書尉戲劇化拿起桌上的紅酒,一副萬幸的模樣。
「小哥,你講話客氣點。」江雨竹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身為江家上下的掌上明珠,她的脾氣可不小。
「我只是想表達我很開心你要結婚了。」江書尉一臉的無辜。
「媽,你看他啦!」江雨竹不悅的跺了跺腳。
陳宜珍的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她是個優雅而美麗的中年婦人,多年前喪夫時,她沮喪得幾乎活不下去,是四個孩子讓她撐了下來,而她在三年前也找到她幸福的第二春,嫁了個已經退休的腦科醫生。
「別取笑雨竹了,」陳宜珍輕聲道,「她年紀最小,現在都有歸宿了,你們呢?」
江復陽打算夾菜的手一停,瞄了陳宜珍試探的眼神一眼,「媽,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打算。」
「老實說,我覺得我現在談結婚好像還嫌早了一點!」江雲昕緊接著說。
「二哥都這麼說了,那我更不要講了。」江書尉更是四兩撥千斤。
「我明白你們都很有主見,一向不用人操心,但是——」陳宜珍輕歎了口氣,「你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我在想——」
「媽,我跟你說,女人啊!想多了容易老,你就不要想了。」江書尉打斷了她的話。
陳宜珍一時語塞,她看向自己的丈夫。
林佳玄在無奈之餘也只有清了清喉嚨準備說什麼。不過老實說,跟他妻子的三個兒子說話,帶給他某種程度的壓力。
「我不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你們也那麼大了,照理說,我是不該管你們私事,但是,你們媽媽真的很擔心你們的婚事。」
「叔叔,我們都自有打算,不用你們操心。」江復陽儼然一家之主的開口,他明白母親急切的心態,但目前,他並沒有結婚的打算,更沒有一個有讓他衝動想結婚的女人出現。
「可是——」陳宜珍的口氣顯得有些沮喪,「我們這個家已經太久沒有小孩的聲音了。」
「媽,關於這個,你就別擔心,」江書尉再次開口,「雨竹會生,你叫她生個一打,到時你會被孩子的聲音給煩死。」
「江書尉,我不是豬好嗎?」江雨竹火大的瞪著他,這人當真狗嘴吐不出象牙。
江書尉嘴一撇,「這麼不溫柔,真不知道允中當初到底是看上你哪一點而決定要娶你?」
「看我美麗、活潑又大方!」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要不是歐允中現在有事在大陸忙不能前來,她就不會被江書尉出言諷刺了。
「或許吧!」江書尉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表示。「可是我實在覺得你不怎麼樣,憑允中的條件,他值得更好的。」
「江書尉,你有種再說一次!」
「你要我說一百次我也敢啊!」
「你們兩個夠了吧!吃個飯有必要這麼吵吵鬧鬧的嗎?」江復陽一臉陰鬱的瞄了他們一眼。
聞言,這兩人才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江雲昕靜靜的吃著飯,他一向是這個家中的好好先生,對所有人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而他也很會看情況,他是不會加人混亂之中的。
「復陽——」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江復陽不著痕跡的打斷了陳宜珍的話,「我會仔細想想。」
「真的嗎?」陳宜珍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她的孩子是她的驕傲,他們也一向孝順,所以她相信他們不會令她失望。
「你們兩個吃完飯到我書房一趟。」江復陽朝兩個弟弟吩咐道。
江雲昕點點頭。
「包括我嗎?」江書尉有些不情願的問。
「當然,你有事嗎?」
若他老實說他今晚打算去PUB狂歡,肯定被刮一頓,所以他只好昧著良心搖搖頭。
「媽,我知道你想抱孫子,我會想辦法。」江復陽一點都沒忽略陳宜珍眼底因為他的話而閃過的歡喜光亮。
江雲昕的反應則是對天一翻白眼,不會吧!他可不想被人逼著去找一個女朋友出來……
***
「真討厭!」張詩芸一甩長髮,火大的將文件給丟在桌上。
「幹麼那麼大火氣?」林庭怡遠遠的就見到她不快的神情。
「我問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兩個很像笨蛋?」張詩芸抬頭看著她,氣沖沖的問。
「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兩個還在大學的時候,寒暑假就在這間小公司打工,畢業後進了公司更是做牛做馬,領他一個月兩萬八的薪水,盡心盡力卻還被批得一無是處,這樣我們還不夠笨蛋嗎?」
「怎麼了?」林庭怡看著自己的指甲,不甚熱衷的問,「又是哪個不怕死的惹毛你?」
「還不就是新來的那個花癡!」張詩芸火大的說。
「你說盧佩姍?」
「除了她還有誰,她的學歷不見得比我們好,但是職位和薪水都高我們一級,為什麼?」
林庭怡笑了笑,「因為她長得漂亮啊!」
張詩芸皺起了眉頭,「真是夠了!我也不差啊!」
「你是不差,但是你別忘了,我們老闆追你,你卻不甩他。」她一針見血的指出兩人的差別。
「拜託,感情這種事要憑感覺的。」
「小姐,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吃都吃不飽,還在想精神戀愛?!」林庭怡對天一翻白眼,「你到現在還記著五年前那個在馬路中解救你的小白臉,這種事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張詩芸聞言,臉色大變。「我不喜歡你拿這件事開玩笑。」
她聳了聳肩,「好吧!對不起,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花癡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