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家偉點了點頭。
「你也不要再喝了。」盧佩姍將他手中的酒杯給拿開,交到張詩芸的手裡,「你可以走了!」她冷冷的表示。
「是的。」張詩芸悻悻然的聳了聳肩,看著兩人相偕離開。
她看著手中的兩杯酒,她不會喝酒,對酒也沒什麼興趣,但竟然來了,不吃點東西再回去,好像有點笨蛋。
這麼一想,她遂仰口將兩杯酒一口一杯的給吞下肚。入喉的辛辣令她咳起嗽來,她皺起眉頭,苦著一張臉,看著已經空了的酒杯。
這酒實在不怎麼好喝,她吐了吐舌頭,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喜歡喝酒,還有人會因為喜歡酒而變成酒鬼。
她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腳步已經因為酒精作祟而顯得蹣跚。
第二章
「今天是我妹妹訂婚的日子,我不談公事。」江雲昕禮貌的拒絕了對方遞上來的名片,「對不起。」
累了一天,他懶得再去煩公事。
他走出大門外,吸了口煙,外頭的寧靜跟裡頭的人聲鼎沸有著極大的對比。
宴會已經接近尾聲,有些賓客已經離去,他靠在柱子上,仰望星空,享受難得的安靜。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聲詛咒,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側著頭仔細聆聽,果然沒多久,又是一聲詛咒冒出……
他站直身軀,走向聲音來源。
「真是好極了,我累得半死,你還在跟我鬧脾氣!」張詩芸火大的下了車,嘴裡不停的咒罵著,「我真該把你給賣了,是我笨,還以為留著你可以等到什麼奇跡!」
她低頭看著黑漆漆的引擎蓋內部,感到沮喪襲上心頭。
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痛,才不過兩杯酒,不可能會造成什麼影響,她深吸了口氣,覺得胃部一陣翻攪。
她扶著引擎蓋,強打起精神,她當然不會遜到倒在這裡。
「你沒事吧?」
身後的聲音使張詩芸的身軀一僵,她緩慢的直起身,轉身抬頭,覺得彷彿一腳踩了個空。
她看到了那雙她夢了無數回的溫柔眼睛,她懷疑自己因為體內的酒精作祟,眼花了。
「你…」
江雲昕不解的回視著她,這女人似乎激動得像要昏倒似的。他伸出手扶住她,「你沒事吧?」
「我,我……我沒事,我好極了!」她興奮得只想摟著他不放,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比想像中的還想見到他。「怎麼是你?」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手扶著她,一手扶著引擎蓋輕聲的問:「你的車出了什麼問題嗎?」
「它……」她覺得困難的吞了口口水,好像時光倒流一般,他再次在她車壞的時候出現,「它不會動了。」
「不會動了?!」他笑了笑,「看來你需要一輛拖吊車,而你——」他看著她的醺然臉色,「需要的是張床。」
「對啊!我是需要一張床,但我需要的東西可不只有這個,」張詩芸深吸了一口氣,原本不過是個平凡的一如往常的夜晚,卻因為再次遇見他,使一切都變得不一樣。「我喝了一點酒,所以現在有點踩在雲端的感覺。」
她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幸運,雖然內心深處期盼再見他一面,但她明白希望渺茫,可現在……
「我知道喝醉的感覺,待會兒你會非常難受。」
她才不在乎,張詩芸眼巴巴的望著他。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江雲昕注意到她的目光,好奇的問。
「沒有。」她忙不迭的搖著頭,「你好極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上千百倍。」
他不懂她的話,只是禮貌的笑了笑。
「我幫你打個電話叫拖吊車,不過這麼晚了,說不定得等到明天才有辦法處理。」
「沒關係、沒關係,我才不在乎。」張詩芸看著他喃喃自語,「我只要能再看到你就好了。」
他不解的看著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有些古怪。
「我可以碰你嗎?」
江雲昕有些錯愕的看著她,在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她的手已經撫上他的臉頰。
「是熱的!」
他因為她的話而笑了出來,「我當然是熱的。」他連忙扶住了腳下又是一顫的她,「我懷疑你所說的喝了點酒是多少?你已經醉了。」
「或許。」她喃喃自語,「但能見到你真的很好!我連做夢都會夢到你,你知道嗎?」
她的口氣似乎與他熟識,但在他的印象中,他並不認識這麼一個人。
「你可能認錯人了。」這是江雲昕可以想到的惟一一個解釋。
「我不可能認錯。」她低喃。
「你能自己走嗎?」他低頭看著她問,「我們可以進去打個電話叫拖吊車,順便我給你——」
他話還沒說完,她一個反胃,吐在他的身上
「我的天啊!」閃避不及的江雲昕驚呼了聲,他對天一翻白眼,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真是糟糕,對不——」張詩芸的話還沒說完,又吐了一口,不過這次是吐在他的皮鞋上。
「算了!」他搖了搖頭,連忙扶住她不停往下滑的身體,「你別再說話了,以免又吐了我一身。」
「我——」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癱在他的懷裡。
江雲昕只好抱起她,為了避免驚動客人便帶著她從後門進去。看來今天他撿了個麻煩。
***
今天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熱!
江雨竹才換好衣服,打算到樓下去送客,卻意外的看著江雲昕抱著一個人從廚房的樓梯爬上來。
「她是誰?」她擋在他面前,一雙迷人的大眼睛眨了眨,看著他懷中的女人。
江雲昕聳了聳肩,「一個喝醉的女人。」
「名字?!」
他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底下有一大堆客人等你去應付,拜託你別來煩我。」
「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幹麼去應付?」江雨竹的嘴一撇,「她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無奈之餘江雲昕只好老實的說,「她喝醉了,我又不能把她丟在外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