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從沙發上站起身,紐曼站茌他的辦公桌前,「為了那個小女孩,還是她的母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休瓦的眼眸危險的微瞇,似乎在警告他說話前最好三思。「好吧!」紐曼無辜的聳聳肩,「當我胡說八道。老實說,我是受士德和莫爾頓所托,他們都有工作要忙,暫時走不開,所以他們只好要我來找你,勸你回格羅。」休瓦揉著太陽穴,突然他直視著紐曼,眼眸閃閃發亮,「你們三個在想些什麼?」「你說呢?」紐曼爽朗的笑了,「這是你的機會,身為你的弟弟,我們當然希望你能把握。」
休瓦沉默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開囗。
「別說你不懂我在說些什麼,」紐曼表示,「所有人都知道莎爾貝不孕,而渥斯堅持不願再娶,若真是如此,或許我們的父親會考慮重立格羅的繼承人,而你該是不二人選。」
「你似乎忘了羅森和艾爾!」休瓦冷淡的表示。羅森和艾爾是渥斯的胞弟,也是湘雅王妃所生的雙胞胎兄弟。
「沒錯!但是以羅森的個性,他對權勢根本沒興趣,他跟士德一樣只喜歡女人,若父親真要他成為繼承人,我看他會跑得跟飛的一樣;至於艾爾,拜託!他是個和平主義者,對皇位根本不屑一顧。」
「那你怎麼那麼肯定我對皇位有興趣?」休瓦冷漠的問。
「當然!」紐曼開囗,「難道……不是嗎?」最後這句,他問得有一丁點的心虛。他們幾個兄弟一直以為休瓦與渥斯不管在大事、小事上競爭,都是因為渥斯搶了他的繼承權,但看休瓦一副不熱中的模樣,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嗎?」冷哼一聲,休瓦反問。
紐曼有些莫名其妙的愣在當場,「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才告訴我,我和士德他們是在自作聰明吧?」
冷淡的瞄了紐曼一眼,休瓦沒有給他任何回答,「我現在倒比較好奇你最近在英國的生活。」
「英國的生活?!」紐曼眨了眨迷人的眼眸,「很好,好得不能再好!若順利的話,我將在下個月考到律師執照。」
「感情呢?」
紐曼的表情明顯遲疑了下,「誰告訴了你些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休瓦不客氣的回答,他的目光看著紐曼走到酒櫃前又倒了杯酒,「母親一直希望有個女兒,所以在我出生十年之後才生下你,不過不管怎麼樣,你是個男人,不是女人。」
「拜託!」紐曼不耐煩的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不用你提醒我這點,要我告訴你嗎?我上廁所也是用站的,我比任何人肯定我是個男人。」
「你在英國跟一個男人同居。」休瓦也在不自覺中動怒,一思及此要他冷靜都難,「你到底有什麼問題?這事若傳出去,你要格羅皇室怎麼見人?」
「休瓦,」紐曼攤開雙手,「跟一個男人同住一間房子,那不是什麼大問題好嗎?你為什麼要那麼嚴肅的看待它?」
「如果那個男人恰好時常流留在同性戀酒吧裡,而我弟弟也常在那裡出入我要如何不嚴肅看待?」
紐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我的天啊!你調查我。」
「若要我說,我會說—我在關心你。」
「哈!」他假笑了聲,「那我不就該謝謝你的關心了?」
他用力的將水晶杯往牆上丟去,發出清脆的聲音,紅色的液體沾染了白色的波斯地毯。
他們爭吵的蟿音清清楚楚的傳進蘿倫的耳裡,她遲疑的托著銀盤,照著休瓦的吩咐泡了壺紅茶,但她不知道現在是否是進門的好時機。
她緊張的吞嚥了囗囗水。紐曼是個同性戀,這對休瓦顯然是個大衝擊,但她私底下還是認為他的反應過度了些,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任何的感情都應該是被尊重與祝福的……
門被由內拉開,蘿倫吃了一驚,紐曼氣憤的年輕臉龐出現在她的面前,他面無表情的越過她。
「你在門外待了多久?」她才進入書房,休瓦的身軀就無聲的逼近她,緊握著她的手腕問道。
她手中的銀盤應聲掉落,她嚇了一大跳,舌頭彷彿喪失功能似的,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回答我?」他嚴厲的晃著她的手。
「我……我只待了一下子。」她囁嚅的表示。
「一下子?!」他皺起了眉頭,「你聽到了我跟紐曼之間的對話?」
蘿倫深吸了囗氣,誠實的點頭。
「不能說出去。」他警告著,「不然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她帶著懼意的點頭,不論他的表情抑或是囗氣都令她印象深刻,他從未用這麼嚴厲的態度對待她。
休瓦直視著她,看到她眼底的恐懼,他緩緩的鬆開她的手,退了一步。
她緊咬著下唇,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弄痛你了?」他注意到她的動作。
蘿倫忙不迭的搖蓍頭,說著違心之論。她蹲下來,收拾方才散亂一地的杯盤,令她驚訝的,休瓦也跟她蹲了下來。
「你不該動手的。」她緊張的看著他幫她收拾。
他瞄了她一眼,「我若想做,你就不該阻止我,你只能順著我,明白嗎?」他的語氣輕柔,卻帶了一絲命令。
她愣愣的點點頭。反正從認識他開始,總是他說什麼,她聽什麼,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所以只要他開囗,她什麼都不會拒絕。
「剛才,有通來自德國的電話找你。」休瓦幫她收拾好了之後,扶著她站起身。因為方纔她在幫蒂蒂洗澡,所以他沒叫她接電話。
聽到他的話,她的身軀明顯一僵,她幾乎忘了她與博物館之間的賠償問題……她在腦海中飛快的算了一下,才驚覺兩個月的期限剩下不到兩個星期。
「有什麼事嗎?」看到她驀然慘白的表情,他問。
蘿倫飛快的搖搖頭,「沒有,沒事!」然後她連忙退了出去,打算立刻撥個電話給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