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琪的目光挑剔的掃過凱文赤裸的身軀。「你是我的丈夫。記得嗎?」她的口氣襯著諷刺,「若我願意,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高興愛怎麼看你就怎麼看你,你沒有權利說話。」
敢情自己娶了個時代新女性,這可是始料未極的,畢竟若他沒記錯,他美麗的新娘應該是來自希臘一個古老的家族,可不應該是眼前的這麼一個形象。他已經可以想見末來有她的生命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好吧!你說的對。」凱文站起身,故作遺憾的表示,「我是不能阻止你些什麼。」
他的不在乎,讓絲琪亦發覺得自己的話不經大腦,她皺起眉頭,轉開自己的視線。
凱文看到她的舉動,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想到,說到底自己的太座只不過是一隻紙老虎。
「我換好了。」隨意的穿上襯衫、牛仔褲,凱文面對絲琪開口說道。
絲琪抬起頭,接觸到他嘲笑的目光,她不悅的瞪著他。
「換你了。」彷彿沒有看到絲琪怨恨的目光,他輕鬆的靠在床頭櫃,由下往上的看著她說道。
「什麼?」她愣愣的問。
「換你了啊!」他理所當然的表示,「你總不會要包著這個礙眼的床單過一天吧!」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你的丈夫,記得嗎?」他拿著她方纔的話來堵她,「若我願意。我想怎麼看你,就怎麼看你,你沒權利說話,不是嗎?」
「你──」絲琪雙手握拳。恨不得立刻殺了他,「無賴!」她火大的再一次啐道。
她用力的拉開衣櫃。拿起衣物進到浴室,用力的將門給關上,也順便將凱文取笑的臉給拋在門外。
看到絲琪的表情。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下總算是出了一早就壓在心中的怨氣了,不能總讓她站在高處吧!
女人要疼,但也不能寵得太厲害,不然最後苦的可是自己。不過,這個季絲琪還挺可愛的,他想自己會習慣有她陪伴的日子的。
他起身,緩步下樓,一想到樓下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原本輕鬆的心情又莫名的沉重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若要過這一關,除了口才之外,還得要一點運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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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不足,加上強烈的燈光照射,幾乎使凱文的眼睛睜不開來,怎麼?準備來個三堂會審嗎?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三個人,淡淡的開口說道:「你們不要這麼嚴肅的看著我好嗎?是我被踢下床。你們為什麼一副我對不起人家的表情?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好一個受害者。」亞伯一個箭步向前,用力的拎起凱文的領子,把他往上提,「是你自己理虧,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絲琪可是一時之選,無論家世或容貌。哪一點配不上你辛凱文。」
「我並沒有她配不上我的意思。」凱文無辜的表示。
「沒有?!」亞伯對此嗤之以鼻。「那你逃婚是為什麼?難不成是因為你大少爺腦筋不正常。我真該讓絲琪在你的頭上留點傷口,教訓、教訓你,只讓她踢你下床,太便宜你了。」
「我可不會認為她踢我下床算是便宜我,」凱文死命的將亞伯的手給扳開,他似乎真的想掐死自己,「你若再用點力氣,她就可能成為一個寡婦了。」
「你──」凱文似乎總有能力使他的冷靜失控,亞伯目光如炬的瞪著自己不受教的侄子。
他與絲琪的大哥──季雅各是英國劍橋的同學,兩人情同手足,所以當他知道雅各有一個足以跟凱文匹配的妹妹,他便極力的促成了這件親事,畢竟兩家家世相當,不論在公、在私,這都是美事一樁。
而凱文──他竟然逃婚,不僅一件美事被他破壞殆盡,就連自己與雅各的友情也幾乎破裂。
辛、季兩家要不是為了目前合作還有商業利益,他看,他跟雅各真要老死不相往來了,想來,為了凱文,真是不值得到了極點。
「我回來了,不是嗎?」凱文懶懶的坐在椅子上,他當然看出了亞伯的怒火,但他卻吊兒郎當依舊。
對於自己的作為,他並不是不內疚,只不過,他並不後悔自己這一年來所過的日子。
「我回來了,不是嗎?」亞伯諷刺的模仿凱文的口氣。「不要把你回來了當成一種恩惠,你根本就不應該逃婚,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伙子了。你有你的責任。」
「很多事情都得要在事後才知道應不應該。」凱文看著亞伯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我知道我有錯在先。我很抱歉,造成你或者是辛家的種種困擾。」
就是這種態度讓亞伯氣他氣得牙癢癢的,但又莫可奈何。
亞伯大凱文五歲,似乎也因為如此,就代表著他得要扛比凱文更多的責任,但他已經感到厭煩了。
「你難道不認為我為你收的爛攤子還不夠嗎?」亞伯只手抱胸,深吸了口氣,冷淡的表示。
「顯然還不夠多,」凱文感到遺憾的將只手一擤,「不然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在為我的事奔波。」
「辛凱文!」亞伯幾乎失控的想一拳打在凱文硬挺的鼻子上,但他的冷靜並沒有棄他而遠去,他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凱文,「若你能夠將你的口才運用一半在公事上,我們彼此就輕鬆多了。」
「是嗎?」繞來繞去。繞到公事上,這可不是凱文所樂見的。「我可不認為如此。」
「就我對你的瞭解,你不認為的事可多了。」亞伯不耐的用力一捶凱文身旁的茶几。
看來這次他是當真惹火了亞伯。凱文微揚起唇角,不過他並不在乎亞伯氣憤的程度如何。
反正年紀相近的兩人,有著截然不同的個性,在某一方面來看,這是衝突點,但似乎也是平衡點。在外界絕大部分的人眼中。都只知道辛家有個辛亞伯,但鮮少有人知道還有個辛凱文存在。
凱文的「不成材」由此可見一斑,他搔了搔頭,身為這個家族的惟一繼承人,壓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