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睧基微皺起眉頭,「本宮本有個東西要送予皇妹,她不在……這可如何是好呢?」
「待公主回宮,奴才會轉達。」
「等她回宮……」朱瞻基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會兒,「何需如此費事呢?不如你跟我回東宮吧!」朱瞻基突出驚人之言語,也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就這麼決定,你隨本宮來。」
封戎才不信他當真是有東西要送心茹,而現聽他這一說,封戎當場愣住,雙眸難以置信的瞪著朱瞻基的背影,進了對方的地盤,自己若想脫身可就難了!
「走啊!」朱瞻基走了段路,發覺封戎沒跟在身後,不由轉過頭,輕聲的催促道。
封戎只好無奈的跟在朱瞻基的身後,娘子,你到底在哪裡啊?他這下當真是無語問蒼天了。
***
「公主,你開心點嘛!」小蘭看著一臉悶悶不樂的心茹,不由勸道,「總會有辦法的。」
「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心茹了無意識的把玩著手腕上的翡翠玉環。
一大早陪著母后用早膳,原本指望能使母后幫她這一回,將婚事給退了,可是結果卻是無功而返,眾人皆以為她是因大婚之期已近而心思不寧,所以根本就不把她的懇求當成一回事。
「我們還是早點回宮吧!」心茹臉上的陰霾一掃,疾步的往寢宮而去,「封戎肯定醒了,若是找不到咱們,會著急的。」
一踏進寢宮,心茹第一件事便是找尋自己的夫君,但卻遍尋不著人影。
「人呢?!」心茹快急瘋了,不由嚷道:「人呢?!」
「公主,冷靜點。」小蘭忙道,「不一定是駙馬出去找你了。」
「他不會那麼傻的。」心茹皺起眉頭,有點後悔當時為何要將宮中的宮女全都調離,現在可好,人不見了,她找誰去問啊?
「公主,你先別急,奴才現在就去問。」小蘭安撫了心茹一下,便飛快的去外頭找人。
未幾——
「公主!」
「怎麼樣?」心茹一見到小蘭,飛快的迎了過去,「找到了嗎?」
小蘭順了順氣,「我方才在外頭聽到東宮的太監說……」小蘭看到心茹的表情,有點遲疑的閉上了嘴。
「東宮?!東宮的太監說什麼?」心茹站定在小蘭的面前,她當然看出自己皇兄對封戎的興趣濃厚……天啊!可別是她想的。
「太子從公主寢宮中帶走了個宮女。」
「我的天啊!」心茹雙手摸著臉頰,「封戎……我的天啊!」她急促的撩起宮裝下擺,疾步往東宮的方向奔去。
「公主!」小蘭見狀,也只好跟在心茹的身後而去。
***
「蓉兒,坐下。」朱瞻基拉著封戎要他坐在自己的身側。
「奴才不敢。」封戎退了一步,避開朱瞻基伸過來的手。
「你討厭本宮,是嗎?」朱瞻基破天荒的沒有勉強,只是一臉輕鬆的打量著封戎猜測道。
「奴才不討厭太子。」封戎強迫自己開口。
「不討厭,但也不喜歡是嗎?」說著,朱瞻基突然起身拉了封戎一把。
而封戎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動,遂來不及防備的被他壓在身下。
然就在此時,心茹不經人通報的闖進朱瞻基的寢宮,她一看到自己的夫君被朱瞻基壓在身下,差點沒有吐血身亡,她甩開拉住她、要她別衝動的小蘭,幾個大步衝上階梯,不知從何來的力量,用力的把朱瞻基給拉開。
正打算動手把朱瞻基給打一頓的封戎,吃驚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重量已消失,隨即看到自己的寶貝娘子正氣呼呼的立在床沿。
心茹一雙美目絲毫不留情的死瞪著朱瞻基,彷彿巴不得將他望穿。
「皇妹?!」朱瞻基有些吃驚那突然出現的心茹,看到她的目光,不由感到些許的心虛。
「別叫我,我無福有你如此之兄長,」心茹拉起封戎,冷冷的對朱瞻基說道,「萬萬沒想到皇兄讀遍聖賢書,卻強迫個宮女,逞一時之獸慾,真令人感到失望不已。」
「皇妹,此言差矣。」朱瞻基聽到心茹不敬的言辭並未動怒,「我是當真喜歡你手下的這名宮女,不如你將她送給皇兄如何?」
「皇兄,你……」
「公主,」封戎突然握住心茹的手,在她的耳際低吟道:「《易經》系辭有云:「窮則變,變則通。」今日對我倆而言是個機會。」
心茹側過頭看著封戎嚴肅的神色,直視著他明亮的雙眼,原本不解,但見他與朱瞻基皆衣衫不整,立刻瞭然的點點頭,就賭這一次吧!畢竟隨著大婚之期逼近,她與封戎兩人總不能無任何動作吧!
「這個宮女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心茹突然退了一步,拉開自己與封戎的距離,「皇兄要我將他送予你,實在是令妹子我如墜五里迷霧。」
「皇妹,你……」朱瞻基疑惑的看著心茹神色一變,嗅出了些許的不對勁。
「沒想到皇兄竟然有此癖好,」心茹把頭一撇,有些冷淡的說道,「不知若讓父皇得知皇兄淫亂東宮,會有何結果?」
「淫亂東宮?」朱瞻基不解的搖搖頭,他看向封戎,「皇妹此言,未免顯得有些言過其實。」
「是嗎?」心茹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她對封戎使了個眼色,封戎立刻瞭解的拆掉自己頭上的假頭套,並且接過心茹遞過來的絲巾,將自己臉上的胭脂水粉給抹淨,還他男子本色。
「你……」朱瞻基難以相信自己的雙眼,原本的美人竟然變成……「你到底是男是女?!」
「皇兄,何必再演戲呢?」心茹得意的指著封戎,「他是個男人,沒想到皇兄竟衣衫不整的與他躺臥床褥之間!東漢亡於新莽,東漢末主哀帝,也是個鐘情男子之人,你說,若你喜愛男子之事傳入父皇耳中,他會有何反應?我想,你這太子、這東宮可能得易主了吧!」
「你……你陷害我!」朱瞻基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胞妹竟然會如此對待他,他的目光穿梭在封戎與心茹之間,最後,他無奈的搖搖頭,「罷了。」他大步的步下階梯,坐在椅子上,「說吧!這男人是誰?與你有何關連?我幫你便是,犯不著威脅我了。」